滕越被何管家拖了出去,微微眯起眼睛,邪恶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这对小两口要亲热了?”
“规律!他们每次亲热之前,都会剑拔弩张地对骂一通。”
“噢~~~”滕越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调,“你这个管家,管得还真多!”
何管家委屈地说道:“我是不想知道,可是打扫房间的大妈偏偏要向我汇报。”叹息一声,表示无奈。
“你家少爷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有力气吗?我去给他喂粒蓝色小药丸。”说着,他马上调头往回走,但随即被何管家拉住。
“这个,就不用你瞎操心了!兽性爆发,风雨无阻!”
“我明天来给他重新缝伤口吧!”滕越伸了一个懒腰,“今天能睡一个好觉了!”
他们往前走的时候,没有发现窗外快速掠过一抹敏捷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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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陷入一片寂静,静得令人心里发寒。空气渐渐凝滞,堵得人心头发慌。
湘以沫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来的地方,从走进房间到现在,她没有挪动一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眼皮越来越中,她好困好累,只想睡一觉。
“我还没断气呢!你能不能别低着头给我默哀!”
湘以沫怏怏然抬起头,耷拉着脑袋看着他,“你留我下来,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紧张楚展靳?”
湘以沫目光一沉,“这是我欠他的人情,现在还了,就两不相欠了!你留下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给我上药!”
“做这件事,滕越应该比我专业多了吧?”
把医生赶走,让她这个小菜鸟给他上药,湘以沫理解不了他的逻辑。
“废话真多!”
怎么说,南宫寒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如果,他没有拉湘以沫,那她可能就粉身碎骨了;如果,他没有将湘以沫藏在身下,那满身伤痕的应该是她。
湘以沫撇撇嘴走了过去,拿起滕越留下的药膏。
他的后背横七竖八布满疮痍,小伤口已经清洗消毒,大伤口缝合了起来,虽然止了血,却还是有一丝丝的血液往外涌。
看着他的伤,湘以沫心口揪紧,手微微颤抖着,无从下手。
南宫寒迟迟感觉不到她给他涂药,准头瞥了她一眼,“发什么呆?”
“嗯?”湘以沫回过神来,不能让南宫寒知道,她是在担心他,“我在想,你这样一直趴着,会不会把你的胸部给压平了。”
南宫寒嘴角抽了抽,“我是女人吗?”他真想把这个女人的脑子剖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你这么想知道,自己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你别咒我,我可不想受伤,像只乌龟一只趴着。”
她不就是在说南宫寒像乌龟,他这次没有被炸死,早晚也会被她气死!
一抹暗影缓缓靠近房间,房门微敞,一把手枪悄然举起,对准了床上的南宫寒——
“砰——”
一声巨响惊破夜空。
南宫寒早已看到走廊上拉长的身影,不动声色,在纪战旋派来的杀手开枪的瞬间,他抱住湘以沫翻身一滚,敏捷地躲开了子弹。滑落到床的另一侧,马上从床底下摸到一把手枪,朝着杀手连开几枪。
房间里响起了枪声,肯定会把bonanna的护卫队引来,到时杀手就逃不掉了,但是他好像不要命了,没有马上逃跑,而是继续朝着南宫寒开枪。
南宫寒将她的紧紧地拥入怀里,严厉地命令一声,“头低下!”跟杀手展开一番激烈的枪战。
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湘以沫觉得自己非常安全,面对枪林弹雨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在床底下随便一摸就能摸出一把手枪,岂不是这幢房子里到处藏着手枪,那她搜刮一遍,拿出去贩卖,肯定能够大赚一笔。湘以沫此时还有心情想着自己的发财大计。
屋外,警报声大作,一群人冲上来——
窗外,寒风轻轻地撩动着窗帘,瑟瑟寒风灌入,湘以沫打了一个寒颤,正好瞥见一抹暗影,“小心!”
湘以沫用尽全力推开了南宫寒!
“砰——”
一声巨响,窗玻璃猛地震动了几下,子弹在随风拂动的窗帘上留下了一个洞。
因为bonanna大宅的房子都是采用了防弹玻璃,所以杀手将窗户打开了一条隙缝,让枪口可以伸进来。
南宫寒躺被湘以沫推倒在地板上,马上举起手枪,对着窗外的暗影开了一枪,子弹不偏不倚地擦过窗口的隙缝,射中杀手,随即听到“噗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的声音。
湘以沫不断冷抽着寒气,脸色煞白如雪,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泛白的唇瓣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泅泅地血水瞬间从她的指缝间流淌下来,将整只手染红。
门外的那个杀手见自己的同伴被击毙,又有大批的人冲上来,随即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开了一枪。怪不得他迟迟不走,原来是为了掩护另一个同伴,两个杀手一前一后夹击南宫寒。
湘以沫颓然无力地倒下,随即被南宫寒扶住,看向她的眼眸变得愈加暗沉深邃。
“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
湘以沫虚弱地淡淡一笑,气息奄奄地说道:“你救我一次,我还你一次,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句话,随后眼睛一闭,倒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