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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只是对方的声音,让她顿了下。
不是顾擎川的。
电话那端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她刚想问什么的时候,对方又先开了口。
“i'msorry,mr。gudrunkrightnow,whenhewokeup,i'llaskhimtocallyouback。what'sthehurry?(顾先生现在喝醉了,我让他醒了给你回个电话,请问有什么急事吗?)
她听着,小脸不觉地皱起来,“mayiaskwho'scalling。(请问你是?)”
“iamthebartender。(酒吧服务生。)”
夏苒苒顿了会儿,又听对方说道,“mr。guassistantcameover,youandhimtalkingonthephone。(顾先生的助理过来了,您跟他讲吧。)”
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远洋那边独属于酒吧的声音,一片杂乱。
她知道顾擎川的性子是有点桀骜,不拘小节,没结婚前就喜欢在这些酒吧之类的地方闲逛,可自从和她在一起后,他几乎成了这些地方的绝缘体,就算要去,也会和她说,甚至带上她一起。
不过一般是不喝酒了,他们已经开始计划要孩子,医生也介意着双方把不良嗜好戒掉。明明,他已经戒掉了,怎么这会……
她突然就想起了书上说的,结了婚的男人一旦脱离了女人的掌控便会变得无法无天。
她不由得开始反省自己,是她管他管的太严了吗?所以,才会让他一脱离了她,就暴lu出原来的本性?
“老板,太太给您来电话了。”顾擎川迷迷糊糊的,直到听见太太那两个字,才有了些清醒,从助理拿过手机放在耳旁。
夏苒苒自然是听到了助理压低声音的那句话,蹙眉的同时,顾擎川的声音已经从电话那端传达了过来。
“老婆……”
一如第一通电话时候,那样,他只叫了这么两个字,就没了下文。
一旁的助理看不下去,直接拿过顾擎川手里的电话,对夏苒苒讲道,“太太,老板今天可能喝多了,要不,等让他清醒了,我再让给你打电话?”
“他今天是怎么了吗?”在挂断电话的时候,她不由得担心了下。
助理听着夏苒苒的询问,顿了下,才放大声音说道,“昨天谈了一笔大生意,所以今天大家就一起来庆祝了,一喝就喝多了。”
“那你早点扶他回去休息吧,”她说着又看了眼时间,这会那边应该快到深夜了吧。
助理连忙点头说好,挂了电话时候,夏苒苒又从电话那端听到一声顾擎川的嚎叫,“老婆,我爱你!老婆,我想你了……”
虽然助理已经挂了电话,可那些声音,却让她听了个真切。
似乎现在所有的烦躁,因为他的那两句话,全都散开了。
她喜欢听这样的告白,虽然一点都不正式,可却让她甜到了心里。
放下了电话,又开始想起夏名威的威胁,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了,她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挽救夏氏。
她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方法来保护夏氏,夏名威手上所持有的股份虽然不足以威胁到她,可她也不是不知道,低下有很多高层等着她下台。
毕竟她不是科班出声,而且又是女娃,某些高层是不愿意为她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服务的。若是夏名威联合了他们,就算顾家给出再多的股份,也是没用。
所以,逼宫这样的是,绝对不能发生第二次。
因为,她无法保证,她这次还能不能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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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苒苒就着这事情,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乎都心神不宁,她唯一想到能救助的人就是顾擎川了,可不知道怎么地,这些天,他似乎是特别特别忙。
好几次,她给他打电话,不是在通话中就是无人接听,要么就是和她通话不会超过十分钟。
她心里不免有些不好的预感,本来都还好好地,这么才这么几天就……
他这样,她时常会乱猜想,会不会是因为烦她了?
因为两人分开久了,感情就会变淡了,可他们不过只是十来天啊,要是就这样变质了,岂不是太嘲笑她所付出的一切?
她但愿只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两件事还是像埋在她心口的不定时炸弹,时时地困扰着她,让她有些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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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顾擎川要回来的第二天,夏苒苒从夏宅里搬了出来。
打从顾擎川走的那天起,她就去了夏宅,新房空置了十多天,肯定是有些灰尘的,她打算在顾擎川回来之前,好好地打理一下。
没有很大的面积,她也不想请家政阿姨了。
对这房子,她有个很小的占有yu,她不想让那些不相关的人,进来独属她和顾擎川之间的小天地,所以,她宁愿自己辛苦点,也不想请佣人进家门。
有时候,顾擎川见着她边上班,还要边顾着家里的杂务,不禁有些为她感到心疼,可夏苒苒又固执地不要请家政,没办法,他只好给她分担,谁让他对她没办法呢。
搬回了家里,顾擎川不在,早上就没有人叫她起床了,而她又忘记了设闹钟,所以,她一觉就睡到了八点,弄好出门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八点半,她只有操近道走,可哪里知道会遇上堵车。
等车流通顺的时候,时间又过了十来分钟。心里不禁有些急躁,环顾着四周,猛然看到不远处的站着的两道身影,很熟悉。
当其中一人转过身的时候,她心中便有了些数。
那是历简夏和夏名威。
距离的有些远,她并不是看的很清楚,只是大致看到了他们站在银行门口的拉扯,至于他们之间的表情,她都看的有些模糊。
心思一顿,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就下了车。
她还未走近,历简夏就已经甩手走人,庆幸地她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夏名威站在原地上骂骂咧咧,语气里带着愤怒,表情上还有些狰狞。
随后,她便眼尖地发现了他手上拿着的两张支票,支票上的数目,她也没看清楚,但是她能确定的是,他手上拿着的就是支票。
夏名威上了车走人,夏苒苒在原地顿了会儿,脑海里猛地冒出来一个想法,快速上车,一路跟上了去。
她也不管自己此刻的做法是否明智,但眼下能做的就是知道对方更多的事儿。
她总感觉着夏名威的不正常,在跟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夏名威车子越开越偏僻,大有驶向郊外的趋势。
这让她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可脚下的油门还是没有停歇,一颗心上蹿下跳地,她跟定了前面的人。
她对北城也不算陌生,可现在这条路线,她记忆中并没有来过,快开了近二十分钟,她才见前方的车子停下来,而夏名威便从车里出来,顾前顾后,看了一会儿,才走进小道中去。
夏苒苒坐在驾驶上,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眉头紧蹙着,最终还是选择了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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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有些暗,特别是在这样的郊区外,越发显得恐怖。
有些光秃的树枝随着秋风摇摆着,吱嘎吱嘎的声音很是萧条,而四周除了几处老宅,就没有什么了。
夏苒苒估摸着这里的这些老房子也是长久无人居住的,从门上爬满的蜘蛛网就可以看得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有了什么样的勇气,才会这样一路跟在夏名威的后面。
差不过走了五分钟,夏名威才在一出废弃的工厂面前停下。
而她便躲在槐杨树下,直到看着他进门,她才刚走上前。
刚刚,她是看着有人出来接夏名威的,这会儿,她才走进便能听到里头的说话声。
这声音不止三两个。
寻目望了下四处,唯有一处铁栏,那是能够看见里面场景的地方,这样想着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当看清里面的场景时,心下一顿,和她想的没错,里面不止两个人,细数了一下,包括夏名威在内,总共有五人。
只是,一眼看上去,都不像是正经人,几乎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纹了纹身,脸上的表情也带了些凶狠之意。
感觉着都不像是正常人,而是混混。
厂房很大,她和他们之间,离得有些远,只能将里面的内容听了个大概。
“我让你们保管的枪呢?”夏名威说话的时候,明显有些着急,脸色也不是很好。
“我们老大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是你们要的支票,把枪给我。”
夏名威说着,就将早就准备好的支票拿出来,在他们要接过的时候,又将支票往后挪了挪,其中上前拿支票的混混便扑了个空。
“怎么,不舍得?”
“你们都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呢?怎么样也得让我看到货吧?”夏名威好歹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地上当。
领头的人撇了撇嘴,示意手下的人,把枪拿出来。
当看到手里那把快掉了漆的枪时,眼神一个激动,就要上前去抢。
只是人单力薄,一下就被几个混混制服。
领头的人,一下就拿过他手里的支票。
夏名威见局势不对,连忙服软求饶,“我都把支票给你们了,你们快把抢还给我!”
“还给你?还给你,然后让你来杀了我们吗?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好耍啊?”领头人本来就长得一脸凶相,这会儿唬着人的时候,更为狰狞。
“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人?”
“自己人?”领头人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用劲地拍在夏名威的脸上,“我们都无血缘关系,你还会把我们当做自己人?你连自己的亲哥哥,亲侄女都想祸害,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屁`话吗?!”
“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夏名威这样被挟持着,又被人这样打着耳光,顿时感觉到了颜面尽失,语气也有些急起来。
“听说你最近又和夏氏起哄了?”
夏名威顿了下,才点头。
而站在铁栏外的夏苒苒一听到夏氏,整个人都开始紧张起来,很明显的,这几个人的目标在夏氏,可她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想要干嘛,让她更疑惑的是,夏名威一心想要拿回来的那把枪……
“我们要的很简单,在你坐上夏氏的位置后,给我们兄几个安排个职务。”
夏名威愣住,着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们几个打算洗手不干了,所以想要有个正当的职业,感觉夏氏不错,只要你能帮我们哥几个这忙,我们绝对做到够守口如瓶,江湖规矩,绝对遵守。”
“同时,你要在夏氏上位,我们还能暗中帮你一把,毕竟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阻力的,有些阻力是需要靠残忍的手段的。”
领头的人说到最后,眼神里流入出来的凶狠简直如腊月里的冰雪,冻人寒骨。
“想当初,你在你侄女婚礼上的一枪就是太手软了,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如果当时,你就把顾擎川打死了,你侄女现在就是个寡妇了,一寡妇,怎么能和你来想抗衡?她也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风光!”
“你现在已经取走这作案的工具,以为谁都会不会知道了?我告诉你,已经有人盯上你了,现在你要干的……只有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到时候,夏氏的位置……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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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帮我?”夏名威在良久的一阵沉默后,开口。
他只在商业界上混,道上认识的人并不多,而眼前这几个人是在那次婚礼上,不小心被抓到的把柄。
他当时枪口没瞄准,没有打中顾擎川,场面又很混乱,慌张地就把作案工具遗留在了现场,却就被这几个人的头捡了去。
然后这几个人的头便派着他们三五天地和他索要支票,不然就将他的作案工具交给警方。
这枪是他早年服役快要结束的时候,偷偷带出来的,先不说别的,光是这么一点,就足够他吃很多年的牢饭,再又涉嫌到故意谋杀,他想要东山再起那是根本就没了可能。
所以,即使,他们时常地和他索要钱财,他也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今天是最后一次,他们提了个大数目,本来是要和他们一清二楚的了,谁知道他们会提出来这样的条件,甚至说愿意来帮他。
这头确实说的没错,有些阻力是需要靠残忍的手段的。
而他想要夺得夏氏,只有用这样残忍的手段。
他道上认识的人不多,而现在眼前这几个或许是唯一出路。
“我们都准备干完你这票就金盆洗手了,为什么不帮?帮你,就等于在帮我们自己。我们哥几个也期待你能早日坐上夏氏的正主位置,到时候好提拔提拔哥们。”
“你们可说完算数?”夏名威眯起了眼睛,本来眼睛就小,这会儿几乎成了一条缝,只是其中的凶狠之意,无人能及,心中的歹念也油然而生。
“好,我答应你们,事成之后,就给你们几个在夏氏安插几个好职位,让你们金盆洗手。”
“爽快!”领头的人,听到夏名威的话,带着刀疤的脸下了起来,那条狭长的刀疤,此刻显示在脸上越发地狰狞。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哥几个为你拼,你也要守道上的规矩,别到时候,有了好事,忘了我们!”领头的还是不忘警告夏名威几句,眼神里带着不一样的狠意。
“不会忘,不会忘!”夏名威被几个人放了下来,点头哈腰,正想说些什么,却猛地听到一阵声响!
“你还带了人?!”领头的直接夺过他手中的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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