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要是泉下有知一向被大家深恶痛绝的思想大课居然有这等爆棚率会不会笑活了?”因为左教授突然到来,教室里变得特别安静,乔唯座位靠前,声音又不小,这段话一字不落的被收纳进左轩的耳朵里。
左轩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带上麦克,挽好衬衣衣袖,夹着一本教科书站在讲台边缘,声音清润笑容温和的对台下说,“OK,从我进来到现在过去一分钟,要拍照的同学应该已经拍好了,那么按着惯例,没有本科目教科书的同学可以回去睡下午觉了,两分钟撤场时间,开始。”
安静的教室里突然人声鼎沸,一半人站来散漫的晃悠着说笑着从阶梯教室的各个方位走出来,有大胆的女孩子走到左轩身边的时候还要拍两张近身照,左轩很配合的对着镜头笑笑,待离席同学陆陆续续的快要走完,他迈步走下讲台,不疾不徐的走到正欲起身离开的乔唯身边,将手肘里夹着的教科书放到她桌面上,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乔唯扬起小脸笑的花一样,“谢谢叫兽。”
左轩不着痕迹的微笑着转身,“上课前咱们老话长谈,这是一个非常严肃严谨的学科,所以,手机响铃挂科,相机发出拍照声挂科,接吻拥抱挂科,除了这三项以外,睡觉的同学请周围同学注意提醒不要打鼾,抠脚的请坐到后排远离同学,扎堆聊天的……”他顿了顿,站到讲台前掏出手机扔到讲桌上,顺手抽出一支粉笔掐断一半,寥寥几笔在黑板上写上今天的课题,接着说完刚刚停止的话题,“现在分散开,你们连个QQ微信的流量都不付不起吗?”
左轩是很有特色的一个老师,从来不点名,只查人数,四个班上课就要查到四个班的人,除非有假条,不然少一个人,这四个班的人期末每人扣一分,少两个扣两分,以此类推,那些徘徊在及格线上的同学对此表现出绝对的惊恐。他讲课风趣幽默,还是很多人喜欢听的,但再幽默,也是马克思,除了提高思想境界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乔唯是听不吓去,拿着禾嫣的笔在左轩的书上画简笔画,这书已经被她画的面目全非。
最后连画都画不下去,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梦里全是祝煜城那张/万年不变的面瘫脸,还有他在车里对自己那倾国倾城的微微一笑。
下课铃响了她也不知道,禾嫣正好来了一个电话,一个人跑出教室,打算一会回来再叫她,偌大空档的阶梯教室只剩师生二人,左轩走到乔唯身边盯着她压扁的小脸看了半天,她的口水在他书上落了印记。
见乔唯一直在用嘴巴呼吸,左轩便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稍微有一点点热,他把搭在手臂上的毛呢风衣盖在了乔唯身上,坐在与她一条过道相隔的椅子上低头摆弄手机,无聊的学生刷屏党太多,翻到很靠后,才看到乔唯发的那张小指相勾的情侣输液图,手指停留在屏幕上许久,翻了过去。
教室门口出现一抹高挑的俏丽身影,陶琳身着淡粉色的大衣笑意盈盈的朝教室里面张望,“下课了还没走?”
“恩。”左轩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有课?”
“一会在隔壁多媒体有课。”她点了点左轩的洶口,笑着问,“你大衣呢?这教室空荡荡的还挺凉,别感冒了。”她的视线越过左轩的肩膀朝乔唯的方向看去,“那是乔唯吗?”
“她有一点发烧。”
“噢。”陶琳点头,“那就送她去医务室吧,你又不是医生,陪在这也没用啊。”
左轩温柔的笑笑,拍拍她的手臂,“知道了,你先去上课吧。”
“晚上来我家吧,和我爸妈一起吃个饭。”
左轩点头,“好。”
陶琳离开后,左轩回到乔唯身边,放在她肩上的手指悬空许久,最后还是沉默的离开了教室,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