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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关阳撑着伞站在尚卿文的身边,周边是森然环绕的墓地,雨水从天而降,拍打在伞面上,由开始的细细绵绵到现在的大雨倾盆,浇灌而下把那墓碑前的白菊砸得碎粉。
“她可知,曾经我离这个地方也是一步之遥!”
她可知道,葬在这里的,差点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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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公寓,厨房里响起了一阵严谨又苛刻的声音,“嗯,对,十毫升就够了!”接着便是一阵接电话的声音,比较公式化的,等那边电话一挂,一声低叫声起,“林雪静,十毫升是多少?你给我加了多少进去?”
“拜托,老大,你做个饭都恨不得把实验室里的天平秤,试管测量仪都搬进厨房里来,至于嘛你?就你这么油盐酱醋都必须精准到毫升刻度上去,这顿饭还吃不吃了?”林雪静哀嚎,肚子都饿得打鼓了,这女人做个饭就跟搞实验似的,看着着急!
“人的身体每天摄取的东西不能多,吃多了对身体有害,让开,我来!”暖洋洋撩起衣袖,一副大义凛然理所当然的样子,将站在身边的林雪静给一手撩开,穿着白色家居服的她朝林雪静使了个眼色,出去,看看客厅里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死了没有!怎么没动静了?
林雪静哼哼两声,朝厨房的桌台上那一套标准的测量仪器看了一眼,眼皮子一搭,得了,好几年才吃你一顿饭,估计等不到你做好我的胃已经被摧残得拧成一块儿了!
林雪静摸了摸肚子往客厅那边走,才走出几步便听见了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她愣了一下,便看到客厅那落地阳台的沙发一角,舒然已经醒来,正在忙什么!
从墓地回来,暖洋洋怕舒然体力精神不济所以强烈要求她必须休息一会儿,舒然在沙发上躺着闭着眼睛,看样子是在睡觉,但是到底有没有睡着她们是知道的,看她那满眼的血丝就明白了。
林雪静转身去饮水机那边倒了一杯温水,并进厨房趁暖洋洋不注意的时候弄了一小勺子的盐放进去调开,就跟做贼似地快步走出厨房,要知道被暖洋洋这个家伙看到了会毫不犹豫地给她倒掉,重新倒水,然后根据水的温度和水量的刻度和舒然现在身体的状况做一个综合评估最终算出要放多少盐,再在她的小天平称上打一下!一来一回一折腾,她会郁闷死!
很难得她和舒然居然跟这么一个奇葩好了这么多年!
而甄暖阳就是一个奇葩中的奇葩!
舒然说能跟奇葩在一起的都是奇葩,可林雪静觉得,自己无比正常,就她们两个不正常而已!
其实仔细想想,跟暖洋洋谈过恋爱的人才是多么的不正常啊!
“哎,喝水!”林雪静靠过去把水杯递给舒然,并瞟了一眼舒然手里的电脑屏幕,屏幕上是word文档,已经写了大半篇,看样子是舒然正在写什么报告!
舒然让林雪静放在一边,随手拿起一片饼干往嘴里放,听着咔嚓的声音,林雪静眼睛珠子都瞪大了,指着那一盒饼干,又看了看厨房那边,低声说着:“你就不怕被她看到?她会用她的火眼金睛毫不犹豫地跟你分解这块饼干里所饱含的各种材料物质,什么防腐剂什么食品添加剂,以及各种物质材料对身体的有害程度,并且--”林雪静说着却自己抓了块饼干往嘴里塞,然后继续说着,“并且,她还会说我们吃东西之前没洗手,手里沾了有多少种有害细菌!”
舒然头也没抬,一只手敲着键盘,一只手拿起一块饼干往嘴里放,一副她说她的,我吃我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淡定样,读书那几年不就是那么过来的吗?
林雪静哀叹一声,似乎觉得,自己悲催的日子又要开始了!
暖洋洋的午餐折腾到了一点钟才开始正式上桌,盘盘精致,之所以林雪静还忍得住等着吃这一顿饭而不是直接下楼吃碗面解决,是因为暖洋洋虽然做饭苛刻,可是这厨艺是没得说,而且,是百分百的健康绿色,没下味精却能吃的出味精的鲜味儿。
装着果汁的玻璃杯放了下来,杯底跟钢化玻璃的桌面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甄暖阳修长的手指轻叩在桌面上,目光投向了坐在她对面的舒然脸上,舒然吃饭的时候一向安静,但以往吃饭还是会说说笑笑,但今天因为情况特殊每个人都像是在思考自己的心事一样,视线都专注在了桌子中央的盘子里了。
“有什么打算?”甄暖阳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蒜苗放进自己的嘴里,用味觉来感知这盘菜的火候是否足够调料是否有没有多加,在美国多年,幻想过无数次归国时会在什么样的场景里,飞机场的兴奋拥抱,或是在KTV飙歌,要不就在迪厅酒吧疯狂,就是没想过会是在一个人的葬礼上。
大雨,灰蒙天色,悲虐的气氛--
暖洋洋用手弹了一下还别在自己手臂上的白花,想起了今天在墓碑上看到的那张照片,想起了年少时曾经吃过他无数次用来贿/赂兼忽悠自己的酱肉包子,虽然那厮是罪有应得,但良心比对错更重要,好歹也吃了他好几年的免费早餐使得她那以前不吃早餐的坏毛病得以根除,不谈对错,仅讲情分今天她也应该出现!
林雪静抬脸看了暖洋洋一样,那壶不开提那壶?只是她也知道这两人跟她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这两个都是那种从哪里跌倒就会从哪里迅速爬起来的人!其毅力和决断力超过了她的认知。
对面坐着的舒然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放下来,满是血丝的双眼微微动了动,沉思中玻璃果汁杯里的勺子搅拌了几圈,才淡淡开口,“其一,这学期有四个班的课,有两个是研究生班的,任务比较重,暑假还有一次野外实践课程,地点已经联系好,要提前准备;其二,展柏的治疗需要继续,正在给他物色更好的医院,准备接受最好的治疗;第三,会抽时间去一趟瑞士,处理一些私人事情!”
林雪静看着有条不紊说话的舒然,头皮有些发麻,怔怔地看着舒然,觉得好像这样的舒然在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
终日沉溺悲伤只会让人没有正能量再继续下去,有的痛苦只能积压在心里,随着时间慢慢地排解淡化,你的任何悲伤举动都不会让痛苦有所减弱,只会让你更加难以自拔!
“OK,生活要继续,祝我们走得更好!”暖洋洋举起手里的果汁杯,笑得释然,沉浸在过去里的人是没办法走得更远的,她们是女人,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是蹉跎岁月徘徊不前还是抛掉包袱往前看,关键看你是想要选择什么样的生活了!
舒然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
“暖洋洋,你现在在哪儿高就?”林雪静见氛围好了一些,便开口聊了起来,看了看这一尘不染的房子,租金应该不便宜吧,而且这还是滨江景观房的最好户型段,价格绝对不便宜!
喝果汁的暖洋洋眉头挑了一下,用近乎苛刻又郁闷的口气一字一句地开口,“润朗集团生物制药研究室!”说完眼睛还眯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这辈子除了实验室这地球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舒然抬脸看了她一眼,“学历最低要求博士,博士在读的你有什么优势?”
舒然的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暖洋洋的痛脚,眉头由挑换成了挤,站起来一颗颗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在林雪静抖嘴角同时,暖洋洋那奥凸有致的身体慢慢地靠在饭桌上,像一只猫儿一样曲起了自己一条修长的腿,身体前倾,一步步摇曳着爬过去手伸长就勾住了正在吃东西的舒然的下颚,眼睛一眨,吹了一口气,看着舒然那闷闷的表情,便笑了笑,“明天打算用这一招直接放倒来面试我的男人!”
暖洋洋的身材奥凸有致,只不过平时工作的地方是在实验室,大套的工作服,配上那一副古板的方框眼镜,就像一个鲜嫩的山竹,好的东西在里头!
所以说,林雪静给暖洋洋总结的就是,典型的外表沉稳内心无比*脱了工作服就是个狐狸精的人物!
林雪静嘴里的东西一个囫囵吞枣,吞下去显得噎着了,赶紧抱着果汁杯猛喝水,喝完之后哈哈大笑,舒然用筷子把她伸过来的手给拍掉,翻了一下眼睛,“想清楚了,研究院的领导都是些五六十岁的老东西,自荐枕席也挑个稍微年轻点的!而且就你那双眼睛看什么都是细菌的,谁能入得了你的眼?”
“那你干嘛挑了个比自己大了九岁的男人嫁了?”暖洋洋从桌子上爬起来,衣服也不穿了,直接爬下去坐回去继续吃东西。
喝果汁的林雪静傻了眼,提那人干啥呀这是?这好好的说话气氛能不说男人行吗?
“我已经离婚了!”舒然语气平静地说着,但目光里有着淡淡的波动,她不管那份协议他到底有没有签字,但是在她心里,从那天晚上两人交谈结束之后她已经在心里跟他划清了界限。
舒然说完放下了筷子,起身去客厅那边,暖洋洋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淡淡地飘向了林雪静,若有所思,离婚?
就今天那个男人会出现在那里的情形看,这婚能离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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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并没有在暖洋洋租住的地方待多久,一来是下午还有课,二来是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自称是一个公寓住宅楼的物管方,说是聂展云曾经租住过的房子出了点问题,请她马上过去处理一下,舒然接到这个电话也有过一丝疑惑,对方为什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追问之下对方说是聂展云在租房的时候填的一个备用电话就是她的电话号码,如非特殊必要他们也不会联系她!
尽管精神和身体体力都不佳,但舒然还是只好前往,同行的还有林雪静和暖洋洋,到了指定的小区,舒然才从物管方那边得知,聂展云租住的公寓昨天晚上疑是发生了盗窃事件,现在通知她来看看有没有遗失掉重要的东西。
聂展云住的地方,舒然还是第一次过来,到了所在楼层,舒然便看到了门上贴着的封条,应该是前段时间为了配合查案所以被封上的,不过封条已经被扯断,但门锁却没坏,守在门口的物管人员看有人来了便让开了路,一边轻声解释:“舒小姐,请您进去看一看,如果有需要我们马上报警!”
“现在报警是不是晚了?”暖洋洋不悦,这是什么效率?昨晚上被盗的现在才通知,人家偷了东西的早逃到远远的了,还等着你去报警抓人?
物管脸上带着一丝着急,解释说这个小区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连对门的邻居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是刚才他们来巡视的时候发现封条车扯坏了,这套房子自从聂展云被关押之后一直处在封闭状态,发现封条被扯坏之后他们无意拧了一下门锁才发现锁是开着的,才知道里面有人进去过了!
他们没有报警是因为,聂先生自己就有两把备用钥匙,他出事之后备用钥匙都没来得及收回来,也不知道那两把钥匙到底在哪儿?说不定就是给朋友了呢?他们以为是聂先生的朋友进来了,所以才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盗窃事件。
舒然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被屋子里的情形看得表情怔了怔,客厅里很乱,特别的乱,柜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再走进其他的房间,尤其是书房,地上到处都是书籍,而卧室里也是狼藉一片。
舒然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就她对聂展云的了解,他的房间一向收拾得整洁,不可能会这么乱,而现场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狼藉不堪。
“舒小姐,请您看看,有没有遗失重要的物品?”物管人员问得小心翼翼,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要是物主追究下来,他们是要被问责的,这真是让人抓狂啊,这个小区自建成以来的五年里还是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在查监控录像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异常的情况出现,除了昨天晚上值班的人说七楼那边的路灯突然坏掉了需要派人马上去处理,截断电源的时间也就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内,支电路开关关了半个小时,除此之外他们想不到还有哪种可能的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情!
物管人员看着甄暖阳有条不紊地拿出小型照相机拍照,并查看一些角落的异常,站起来时看向了舒然,“报警吗?”
舒然正蹲在地上捡起落在地毯上的一本书籍,周边凌乱的现场的让她忍不住蹙眉,轻轻摇了摇头,那天贺谦寻告诉过他,查出来聂展云的资产基本为零,而且就她对聂展云的了解,他的家里不会放什么值钱的东西。
因为舒然主动说不报警要自己处理,小区的物管人员对她是感激涕零,听说舒然顺便过来把这些东西整理了搬走,便打电话联系了搬运车辆,还热心询问要不要帮忙,舒然婉言谢绝,正好两个好友都在,帮着整理好一车就拖走!
“你说得对,不报警是对的,这厮家里面其他东西没有,就这个东西最多!不过进来的人显然不是什么雅贼,这些还看不上!”暖洋洋将整理好的一叠书摆好,齐放好了等着林雪静打包。
暖洋洋和林雪静都知道,舒然之所以不报警是不想再为聂展云的事情而纠结,更何况舒然对聂展云家里到底有什么都不太清楚,报警说掉什么了,警察问起来说什么?倒是三天两头的录口供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而且翻出来的陈年旧事也会让人伤感。
“居然连小学初中的书都还在,一屋子的书,看不出来他还这么爱学习!”林雪静累得坐下来歇口气,“他不是不用看书的嘛,以前咱们那班主任经常拿他的丰功伟绩来刺激我们,在我们的童年里,他就是那个可恶的邻居家的孩子!”
“粗线条的你是没被刺激到,刺激到某人了!把某人也刺激成了一个女学霸!”暖洋洋嘀咕出声,把目光投到了舒然的身上,看着舒然正耐心地把一本本书整理好,似乎并没有兴致要参与两人的谈话。
“小心一些,这些书有的已经绝版了的,很珍贵!!”舒然低声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手里拿着的是一本有着自己小时候涂鸦的画本,上面画着的色彩都有些褪色了,不过封页保存依然完好。
聂展云喜欢收集书籍,正如她所言,他所保存的书有很多绝版的,格外的珍贵!
“喏,这个应该是你最喜欢的!”林雪静从一堆书里面翻出了基本凑在了一起,“《四签名》,《血字研究》,《恐怖谷》,你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舒然接过去翻了翻,其实她喜欢看侦探推理小说也是因为受聂展云的影响,这些书以前都是在他这里看过的!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有一次他问她《四个签名》那本书里福尔摩斯追踪的那首游艇叫什么名字,舒然当时瞪着眼睛珠子,她看书很快,而且关注情节,压根就没注意那什么游艇叫什么名字,之后因为答不上来当天晚上还重新看了一遍,答案是‘曙光号’。舒然觉得他是有意捉弄他,不过这件事也成了她记忆里最深刻的一角,以至于前段时间他突然问起问她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最难猜的一个密码,她还笑着说怎么会不记得?到死都记得!
舒然摸着手里的封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低着头让自己的心绪能平复下来,过去了,都过去了!尽管脑海里的记忆挥不去,但是人总要往前看的!她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赶紧收拾!
聂展云的东西不多,那几套衣服舒然本想就此遗弃,但暖洋洋一脸正色,说这衣服好说歹说也是纯手工定制,扔掉太可惜了,留着吧!
收拾整理用了差不多一个下午的时间,舒然不得不再次打电话给父亲,请他给自己安排代课老师代课,三人收拾好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退掉了房子,最后还不得不请那几个物管帮忙,上下跑了好几次才把这些书给搬上了一辆小货车。
用暖洋洋的话来说,人是没了,可这精神食量留得可丰富了,满满一车,看着实在是壮观!
舒然把所有的书都搬到了冉启东住的公寓,全放进了书房里,整理完毕之后人已经累得不行了,之前就跟父母商量过了,因为要上班,外加平时要去医院照顾展柏,她便搬到父亲的这一套小公寓里暂住,这边是教师公寓,离学校近离医院也近,省了平日里的劳碌奔波,上午的时候舒童娅已经给她把房间整理好了,她把书房再整理了一遍之后看了看时间。
晚上八点了。
暖洋洋说晚上KTV飙歌,并联系了几个高中的朋友,她和林雪静早早的过去了,可舒然现在累得骨头架子都快散掉了,躺在*上动弹不得,连冉启东打电话叫她过去吃饭她都没力气动了,索性往*上一躺,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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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钢的股票已经不值钱,前阵子风波不断,加上传出了万美想要收购尚钢的消息,普华那边也传出消息来,说贺总也有意收购,而且连价格方面都拟订好了。”关阳微蹙着眉头说完,低低吁出了一口气,看着静卧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的尚卿文,知道他此时也是心烦意乱,但这些事情要处理起来确实很麻烦,岂止是让人心烦意乱,简直是想有多远扔多远。
“大少,尚老让董源来过了!”关阳停顿了一会儿才把这句话说出来,尚钢穷途末路了,现在的处境就是四面楚歌,万美,普华,还有几家国外的公司都瞄准了尚钢,目的昭然若揭,只不过大家都在观望着,谁能耗在最后谁就是最大赢家,但是尚钢却耗不起了!
尚卿文睁开眼睛,眼睛里满是血丝,昨天晚上在医院*未眠,加上抽了一晚上的烟,神情憔悴得让关阳都心有不忍,他坐起来伸手摸着发疼的太阳穴,晃了晃头,一只手撑着额头,正要说什么,关阳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嗯’了一声,在接电话时眼睛突然睁大,捏着手机的手突然紧了紧,连电话都没挂转脸就面色紧张地开口。
“大少,少夫人出事了!”
D大教室公寓楼第六层A住户的家中突然起火,而备受牵连的还有楼上的一层。
舒然现在住的,就是第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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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D大教学区叫喊声一波/波地传出来,学生公寓那边的阳台上面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人头都朝着一个方向,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
十一点多的夜色被那通红的火光印得半边天都是火红的,燃烧中伴随着砰砰砰的煤气罐爆/炸的声音,消防车尖锐的鸣声中夹杂着救护车车队一辆辆奔离现场的声音。
焦虑,恐慌,震惊,这些让人不安的情绪在这样的黑夜中给人在心理上压上了重重的一块大石头,让人窒息到惶恐。
眼看着过了过了这个路口便是D大的校门,被红绿灯拦下来的奔驰车挤在了车队里,坐在车里的人看着被警车开道临时占道开辟出来通往医院的绿色通道上连续有几辆救护车呼啸着离开,那尖锐的声音和现场嘈杂的氛围让人无法在安静下来。
轿车后排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从车里下去的人速度飞快地一步跃上了路边的台阶,朝着那大学门口飞奔起来。
“大少,哎--”关阳看着飞奔离开的身影,背影蹿进了路边围观的人群里,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关阳急忙把刹车一拉上,毫不犹豫地开车门下车追了过去,边跑边用耳机通话,气息急促而紧张,“继续找,找人重要,其他什么都不要管了!”
从周边几家医院寻找的结果显示,被送往医院的人群里,现在还没有找到舒然的影子!
D大校园的通往教师公寓的路上,一个身影用尽全力地朝那个方向狂奔,在靠近现场时用力拨开围在警戒线之外的人群,直接冲到了楼层之下,从天而降的瓢泼大水浇灌而来,高压水枪冲着楼上喷出的火蛇一阵猛冲,浓烟滚滚,卷起的焦味和冲鼻的气息使得人喉头一阵发干,就像喉咙里面都能喷出火来一样。
现场指挥的消防队指挥官正拿着无线对讲机听着进去营救的队员情况汇报,被身边的人一把抓住了衣领,浑身湿透的人根本看不清脸来,只听见嘶哑的声音近似低吼般地冲破了喉咙,“第七层的人救出来没有,救出来没有?”
对方没料到会有人冲破了警戒线跑了进来,被拽着衣襟人都险些被他大力的手臂给提起来悬空了,对讲机里是嘈杂的声音,对方一着急,拿着对讲机也是一阵吼,“受灾楼层有十层楼,从第六层到第十五层,每一层都有人等着去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人有没有被救出来?”
现场已经够乱了,因为晚上风特别大,已经灭掉的两层大火在大风中又有了要燃起来的趋势,大风给救援增加了难度,指挥部门正在调集其他区的消防力量赶来营救。
指挥官正要叫人把这人给带出去,这里这么危险,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怎么办事的?居然把人放了进来,结果他的话还没有喊出声,那只拽着他衣襟的手臂一把松开,人影只在他眼前一晃,身上那件白色的衬衣在夜色中还能大致看见那么一眼,只不过人影是朝着受灾楼梯间的应急通道跑的,身影一晃就冲了进去,把指挥官吓得眼睛一鼓,扯破了嗓门冲着那背影大喊起来,“哎,回来,回来,楼上危险--”
整层楼的电源都被截断,火是第六楼燃起来的,至于是什么原因现在还来不及查证,只是这火源顺着电路将A户型这边的电路给引燃了,六楼之下的五楼住户是第一个发现的,一发现着火便果断地切断了五楼之下楼层的电源,所以楼下五层都相安无事,但是因为晚上大风,因为燃爆了两家人的煤气罐,火势就更加凶猛,但第七楼的火势却是最大,从楼里逃出来的人都在猜测着,是不是七楼的那件屋子里有易燃物品,不然为什么就那一间屋子的火势特别凶/猛。
楼道里因为没有灯光简直就是黑暗一片,冲进大楼的尚卿文嗅到了空气里浓郁的浓烟气息,伸出手臂捂住自己的嘴鼻,黑暗中视线受阻,他是强忍住内心的不安摸到了楼梯间的位置,在踏上楼梯之后摸清了方向加大了步伐一步踩几梯地往上爬,被淋湿了的衣服捂着嘴鼻让他呼吸不至于在浓烟中受到伤害,只是眼睛被那烟雾熏得眼泪直流,他憋足了一口气地往上爬,越往上浓烟的气息越来越刺鼻熏眼,等他在心里默数着上了第七层,他的眼睛已经熏得睁不开眼了。
“然然,然然--”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进了门,触摸到门框上时手被烫得急忙缩了回来,钢化的门在高温下变得灼热滚烫,掌心一触即便是一阵闪电般的痛从手指间钻心而入,黑暗中传来一阵压抑的闷哼声,他的脚步更加急切地试探着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喊着舒然的名字。
然然,你在哪儿?然然--
然然,如果你在,回答我好吗?--
别跟我赌气了!
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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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他不要命了!”闻讯赶来的司岚大吼一声,得知尚卿文自己跑了进去,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时,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冲着在场的人低喝一声,“让人去第七层!救人!”
“司市/长,第七层的火已经被控制住了,应该没问题的!”赶来现场亲临指挥的区领导被吓得抖了一下,赶紧让人去营救,看来这场火免不了有人要被问责,免不了有人要遭殃了!
还是趁机积极表现吧,说不定还能从宽处理!
司岚凝着眉抹了一把天上洒下来的水,脸色凝重,跟站在旁边急得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的关阳说道:“打电话给润老二,让他直接去医院等着!”
司岚把手里被浇灭掉了的香烟捏成了两截,目光朝那栋楼看了一眼,重重地哼出一口气,他绝对相信,润老二得到这个消息一定跟他有共识,那就是把里面的那个男人拎出来摁在*上往死里整!
大伤未愈,他这是找死!
司岚气闷得将手里掐断的香烟扔掉,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滑开了屏幕,在电话薄里翻了翻,最终翻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可是第N次,电话无人接听!
司岚眼神一暗,低咒一声,该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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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级通知,今天晚上医院所有能联系到的烧伤科和呼吸道科的医生都要到位!其他科室的值班人员也要做好相应的准备,时刻保持警惕!”
虽然不是靠近D大的医院,但在接到这个消息的半个小时之内医院的值班领导就做好了迎接伤者的准备,资源分配,好在是应急措施完善,随着第一批受伤者被送过来,被送来的伤患也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接受着治疗处理,但此时嘈杂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在在挨个推开过道上的门,那门被推开时就随即响起一阵焦急的呼喊声,声音已经哑得人听不清他喊的是什么了。
一位从急症室出来的医生见状,看着对方身上有斑斑的血迹,靠近了就嗅到一股子浓烟熏过的气味,脸上更是分不清是不是沾上了血迹的东西,一团黑一团白的。
“唉唉,先生,让我帮你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吧!”医生停下脚步,职业敏感,嗅到了对方身上有血腥气,敏锐的目光便朝对方身上看,此时男人正伸手推另外一道门,根本是将他完全忽视掉,但被推过的雪白的门上就落下一个血红的手印,看得人心惊胆战的。
“滚开--”男人完全哑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转脸,那双血红的眸子释放出来的冷意把想要过去帮忙的医生吓得站在了原地不敢动了。
过道上一道凉风刮过,站在过道上的人只听见一阵从那边传过来的脚步声,一个白影也跟着蹿了进去,在大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冲进去的人已经一把拎住了对方的胳膊。
“尚卿文!”润哥儿的声音是直接吼出来的,他们跟在身后跑了一路了,这几家医院都跑遍了都没找到舒然,这男人完全是疯了!
“松手!”尚卿文的手臂被朗润一把拉住,抬起脸时,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朗润,朗润脸色一沉,“我已经问过了这里的人了,没有一个是叫舒然的,你找了也是白找!”
“松手!”尚卿文再一次低哑出声,一双眼睛里有被逼急了的冷光直射而出,在朗润还要说话之时一把挣脱掉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朝那个房间走,边走边喊着舒然的名字,被推开的朗润眉头紧紧地皱着,衣袖重重一挥,把脸偏向了一边,行,你的死活我也不管了!
“让他找吧!”站在门外的张晨初看着朗润那气急攻心的模样,脸色难看至极,从尚卿文从那栋楼出来,到现在,他们追了一路,润哥儿是心疼他身上的伤,结果还是管不住他。
“他要是找不到不会甘心的!让他找!”司岚也站在门口,刚才接了那边打来的电话,说七楼现场并没有发现有人的踪影,如果医院里没有,那么,舒然应该不在现场!
但是舒然不在现场又在什么地方?冉父说晚上叫她过去吃饭她没去,说有些累想休息,他们都知道舒然最近失眠,睡觉都会关机,怕吵醒了就睡不着,大火烧起来时,他们打电话联系,电话就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到现在都联系不上。
冉家人也急坏了,最近风波不断,一家人身心疲惫,要是舒然再出个什么事儿,他们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
司岚的手机再次响起时是五分之后,冉启东打来的电话,说是那边确定没有女儿的踪影,急昏了头的舒童娅后知后觉地想到,女儿下午跟她提了一句说晚上好像要出去!
而此时在那个房间里没有找到人的尚卿文大步走了出来,焦虑的神色全集中在了那双血红的眼睛上,目光像X光线一样扫向了过道,好像要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清楚些。
司岚挂了电话正要跟尚卿文说一下情况,就听见那边过道上响起护士的焦急的声音,“医生,那边那位女患者又吐了!”说着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身上被吐湿了的白衣外套,用手指夹着衣衫一角捏着鼻子要往洗手间那边走,随即又听见那边响起一阵‘哎呀’的痛呼声,一个身影从门那边蹿出来,捂着自己的手背对着身边急匆匆走过的医生和护士喊着,“对不起,能不能帮我--”
尽管走廊上声音嘈杂,来往的人也多,但站在不远处门口的男人却被这声音震得身体一僵,转过身,连身边的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迈开大步冲了过去,将那站在过道上正在跟一位护士说些什么的女子一把抱进自己的怀里!
----------大家注意了,这一章本来是216章,属于星期六26号的章节,唉,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这样来了看的注意请注意一下内容,需要倒过去看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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