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承诺吗?
舒然的眼角泛起了一点湿意,但这点点的润意却被她很快地稀释掉,脸侧向了一边,轻声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对妻子一味的宠一味的顺从就有心虚的嫌疑!”
似乎是对她话里那一个敏感的词汇所惊讶住,尚卿文睁开了眼睛,当然最先惊讶的是,舒然话语里所说的第一个词。
妻子!
这是结婚这段敏感时期他听到的最心动的词汇,如果,没有后面那一个‘心虚’的修饰的话!
尚卿文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跟他平躺在一起的舒然,半响都没有移开眼睛,直到他的目光看得舒然有些不自在了,眼神不自觉地移开不跟他对视,他伸出手勾住了她的下颚,动作很轻,却制止住了舒然转开脸的动作。
“尚太太!”
被攫住了下颚一时转不开脸的舒然抬眼去瞪他,她讨厌这种姿势,因为他睡的姿势比她高一些,这样就弄成了她仰视着他了,抬头仰视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的鼻息从她的额头一直倾扫到她的面门,软软的带着一抹薄荷的清香,淡淡的静人心脾,有那么一瞬间,舒然都以为自己出现了短暂的恍惚感,太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与他靠近对视,如此清醒般地靠近着他,让她总有种想要避开却又忍不住地脸红耳赤的心跳加速感。
连他所说的那个‘尚太太’都被此时的舒然给一晃神而带过去了。
尚卿文见她想避又避不开有些神情局促,便在心里微微一叹,松开手伸手闲适地一抱,用了一个两人都比较熟悉的靠近姿势,也不会让她感觉到局促而紧张的姿势,但眼睛却一直没有放开她,紧紧地凝着她的眼眸,在她避而不及脸上有些许的红晕时轻轻地笑了,勾住她的下颚微微一抬高,轻语而清晰地说道:“你老公不是一般的男人!不能用一般的标准来衡量!嗯?”
他的尾音飘渺而清淡,却在最后微微一扬,明明很轻的鼻音却带着掷地有声的自信笃定,薄薄的唇瓣勾起上扬时露出来的笑让舒然表情微微一怔,在她发怔时,唇瓣已经被他轻轻地贴住,轻柔地衔着,身边是他的枕头因为重量突然减轻而发出来的轻微声响,但听见舒然的耳朵里却细腻得如同沙沙沙沙的春雨垂落砸在叶子上的声音,细吻来得突然而又缠绵温存,两人这般亲密的相处似乎是熬过了太久太漫长的等待,带着一丝迫切的,却又强忍住的小心翼翼,生怕会惊吓住对方而打断了这个吻。
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当炙热的呼吸早已分不清彼此,当身体的触碰已经到了只有靠对方才能缓解身体与生理的彼此需求,舒然窝在他怀里,被他撑住的双手所支撑起来的身体牢牢地禁锢住,她在他身下大口地喘息,被他轻轻地吻过的眉宇眼梢,连唇角都在开始微微地颤抖,随着心跳的声音她甚至连自己要喷张的脉搏跳动声都能感受得到。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停了下来,脸上带着言犹未尽的情绪,低着头看着脸色绯红垂着眼眸不敢直视他的女子,凝了半响才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暖的吻。
蝶翼般的吻飘然而落时,舒然明显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口咚咚咚地直撞,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所有的情绪都被那额角那个吻所牵动着,它落下来,靠近,她心颤不已,停留住,她居然心里贪恋着,希望能停得久一些,而在额角那蝴蝶般的吻飞走时,她浑身都颤了一下,人也惊醒中伸手不由自主地抓扯住了他的衬衣衣角,睁大着眼睛慌神般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怎么了?”尚卿文敏感地观察到她眼睛里闪过的惊慌失措,侧身躺下将她像个孩子似地抱在怀里,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舒然闭上了眼睛,好久才回过神来,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拉了拉,拽着他衣角的手也才慢慢地松开。
身侧他的呼吸声有些沉,舒然即便是闭着眼睛也感觉得到他并没有睡着,些许是以为她睡着了,旁边的男人才缓缓起身,替她拉好了被子,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浴室。
就在浴室里的水洒哗啦啦地响起时,躺在床上的舒然睁开了眼睛,盖在软被里的手把被子慢慢地捏紧。
刚才,在他的吻离开她的额头时,她居然,突然间害怕了!!
是害怕那个吻突然不见,还是,害怕面前的这个男人,会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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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特征一切正常,而且病人已经出现了好几次快要清醒过来的反应,这是个很好的现象,只要家属注意细心观察,平时多注意跟他多说说话,对他的脑神经进行一些语言上的刺/激,对他的苏醒会有一定的帮助的!”每日的例行检查,医生在床边说了这样的一番话,激励人心的话。
“多谢,多谢医生了!”冉爷爷激动地跟医生握手,冉奶奶也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看着有些消瘦的儿子,叹息中眉头不由得耸了耸,低声说道:“我就知道那两母女是我们家的克星!”
“好了好了,现在说着这些都没用了,等他醒过来就好了!”冉爷爷这段时间也憔悴了不少,不过精神还好,尤其是在听到今天医生说的那些话,心态也放松了些,人也感觉轻松了。
“你呀,就陪在他身边说说话吧,他或许听得到,就跟刚才那个医生说的一样,说不定就真的醒来了呢!”冉爷爷恨不得马上实施,催促着冉奶奶赶紧说话,冉奶奶蹙眉,“他嫌我唠叨!”
冉奶奶说着,眼睛有些发酸,是啊,唠叨,能唠叨多久呢?这些年儿子都是偷偷回家看他们一眼,而他们也不会让然然那丫头知道她爸爸回来过,这几十年他回家就站一会儿,鲜少有时间能留下来吃顿饭,还得两边都瞒着,她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在他面前哭诉,你这是何苦呢?当年跟舒童娅那段婚姻虽然不如意,但也没见一个离异的人会过得这么幸苦这么心累!
这些年抚养舒然的费用一部分是他们老两口的退休工资,一大部分是出自冉启东,后来出国的费用就是舒童娅给的,他们知道舒然不会要冉启东给的钱,所以在钱的方面是只字不提。
对于儿子的境况,他们也很无奈,一个是他们带大的孙女,一个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两头都是肉,而他们显然是顾及了年纪小的舒然而忽略了儿子,总以为儿子这么大了,能照顾自己了,不会让他们操心了,到接到医院的通知时,他们才恍然大悟,对儿子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那对可恨的母女,真是养了十几年的白眼狼!”冉奶奶咬牙切齿地说着,“亏得我这十几年还觉得愧对于她们母女,我真是瞎了眼睛!”
“奶奶!”门口站着的舒然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冉奶奶,急忙叫住了她,冉奶奶看着舒然过来了,忙擦了擦眼睛的眼泪水,走过来接过她手里提着的吃的,朝她身后看了一眼,见到尚卿文正站在过道上跟那位刚出去的主治医生低声交谈着,便怜爱地摸了摸舒然的手,“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别跑医院了,你这身体才恢复,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儿,你怎么给人家卿文交代,他毕竟,都快三十二了,你--”
奶奶的低语随着门口响起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奶奶!爷爷!”尚卿文走了进来,态度谦恭而温和,冉奶奶拉着舒然坐在了一边,看向了尚卿文,“卿文,你呀什么都别忙活,把然然看着就行,这丫头野得很,坐不住!”
我哪有?被奶奶摁在座椅上的舒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
尚卿文只是微笑,看着被冉奶奶看住的舒然嘟嘴的模样,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身侧冉爷爷有事要跟他说,两人便走出了病房去其他地方交谈了。
冉奶奶见舒童娅还没有回来,病房里也就她和舒然两人,见门口没有人,冉奶奶轻声问道:“丫头,你跟我说句实话,卿文他爷爷知不知道你怀孕的事情?”
这句话把舒然问住了,其实她怀孕的事情就家里人知道,而就尚卿文跟他爷爷此时的关系恐怕他也不会跟他爷爷说这事,她迟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奶奶,便微微蹙了蹙眉头。
冉奶奶看了看舒然的表情,脸色显得有些凝重,坐过来低声说着,“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尚佐铭那个人--”
婚礼上都不曾给过他们好脸色看,如果不是尚卿文信誓旦旦地说要娶他家然然,如果不是舒然亲口答应要嫁给他尚卿文,他们怎么会愿意把孙女嫁到尚家?
“奶奶!”舒然见冉奶奶欲言又止,而且脸色也不太好,正要借机安慰,毕竟老一辈的人计较的要多一些,虽然她也对尚家那个老爷子没有什么好感,但长辈始终是长辈,而且,他还是尚卿文的至亲。
冉奶奶伸手握住舒然的手,脸色有些严肃地低语,“然然,记住,别让尚佐铭知道你怀孕了!”
舒然表情一滞,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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