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试的婚纱?”聂展云手里拿着的手机屏幕上是属于佟媛媛的那辆白色的宝马车,中午十一点十分,她的这辆车却停在离那家酒店不到五百米的某一个不起眼的停车场,“你所说的试婚纱的地点离这里相差了差不多十里路,别告诉我,这十里路是你和你妈散步走过去的!”
聂展云冷冷出声,目光紧紧地盯着坐在那边脸色有些异样的佟媛媛,手里拿着的手机‘啪’的一声重重地被拍在办公桌上。
佟媛媛被这重重的声音惊得浑身颤了一下,脸色略微苍白的她抬起脸看着面露怒色的聂展云,“她不是没被泼中吗?你紧张什么?”
紧张什么?
聂展云从座椅上站起来,迈开步子绕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俯下身来,将坐在沙发上的佟媛媛逼至角落,阴沉的脸上是面无表情,手指落在佟媛媛躲闪开的脸上,在她微微颤抖的脸部肌肤上下滑,落至她的颈脖上再用力猛的一收手。
咽喉就被她的手大力地抓紧。
佟媛媛就被他的手给紧紧地掐住,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佟媛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脸色苍白的她双手抓住他的手拼命地撕扯,迎上他那阴森的目光时,透过他的眼神见到了眼睛里面爆/发出来的杀气,吓得心惊胆战,一时间都忘记了挣扎,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他居然--佟媛媛缺氧到就要晕倒。
“她要再出事,我第一个拿你是问!”聂展云说着,在佟媛媛别憋得满脸通红快要窒息的时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颊,“我的好妻子!你听到了吗?”
被松开的佟媛媛仿佛是从生死的边缘被拉了回来,眩晕的脑子里留下的是聂展云刚才那满脸的杀气,还有他那阴沉沉的话,双手捂着自己的颈脖猛的咳嗽起来,涨红的脸之后转为青白,趴在沙发上喘气的她看着站在一边面色发冷的聂展云,冷笑出声,“聂展云,你的手段的也不见得有多光明正大!”
聂展云转脸过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唇角一勾,拂了一下西装衣袖,不动声色地轻语出声,“你知道就好!所以,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佟媛媛看着他那张俊秀的面庞,唇角勾起时露出来的笑容让她心里直打颤。
聂展云,你亲口答应过秦羽非的丰厚报酬是什么?你兑现了吗?
你这是想害死他啊!
你也太狠了!
比阴狠,我哪会是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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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你上去看看她吧!”舒童娅下楼,看着还守在客厅里的尚卿文,轻声说道,又看了一眼那一直跪在灵柩前不肯起来的秦羽非,表情有些复杂地在心里微叹一声。
尚卿文起身朝楼上走去,秦羽非是被警局的人送过来的,当然,此时的他不可能脱离警察的视线,所以此时的秦家里外都有人,他倒不用担心舒童娅的安全。
舒童娅让他上楼,有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她想跟秦羽非单独谈谈,尚卿文也乐意给他们单独的空间。
此时的二楼,走廊上的灯都是亮着的,尚卿文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朵白色的绢花,手臂上还佩戴着黑色的挽纱,他站在客房的门口,高大的身体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了门,让他诧异的是,卧室里的灯并没有开,只有借助窗外投射进来的光能将屋子里的大概轮廓能看清楚。
他心里微惊,她怕黑,所以晚上屋子里的灯从来都是亮着的,他站在门口走出了几步便见到大床上那微微隆起的部位,黑暗中他的目光沉了沉,绕过去站在床边,慢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扣,就像在家里一样,脱/下衣服来放在一边,睡在了她的身边,从她身后将她轻轻地拥着。
被窝里她的双手放在腹部的位置,手冰凉得让他心疼,拥着她双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手覆盖在她的手背紧紧地抓着她冰凉的手指。
从她一进秦家这个门,他们便再也没有了交流,她在二楼,他在一楼,连见面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唯一的一次便是她要下楼,但一听到他的声音便把脚收了回去转身就走。
被窝里渐渐有了热气,身体偏寒的她身体蜷缩在一起,被他抱进怀里,就像是要小心翼翼地将她焐热了。
因为他的靠近,舒然整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从他出现在门口到他躺在自己的身边,再熟练地翻身过来拥她入怀,一系列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尤其是他的手在覆盖住她的小腹时,她居然有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她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
明明是想挣开他的怀抱,但却又对抗拒不了他的靠近!
舒然,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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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卿文已经不在这里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你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舒童娅看着跪在灵柩边长达了两个多小时的秦羽非,见他还是一动不动,轻笑出声,“羽非,他都已经走了,也看不到你做的这些事情了,你跪与不跪,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活着的时候多看几眼,死了之后做再表面的功夫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秦羽非面色清冷地转过脸来,看着舒童娅,良久,才冷笑出声,“你早就知道对吗?你早就知道尚卿文对我秦家心怀不轨,舒童娅,你吃里爬外地帮着他吃掉了秦家,我爸这些年对你不够好吗?你要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们秦家?”
舒童娅面不改色跟秦羽非对视,这多年,这个便宜儿子对她一直都恭恭敬敬的,从来没有跟她发生过正面冲突,但她现在才知道,他的所有不满都已经通过阮欣对她发泄出来了,一个这么多年都管不住老婆的男人,要么懦弱无能,要么就是故意纵容,很显然,他聪明的做了后者!
“你真以为你就是秦家主母了?告诉你,也就只有他把你当个人看,你在我们眼里,什么东西都不是!”秦羽非说着,手指着灵柩那边,他的脸部表情可以用‘狰狞’二字来形容了,十年前这个女人嫁进秦家,他心里虽然不愿意接受,但秦家的一切都是父亲做主,他没资格反对,他对她的不满确切的说是他在发现父亲将秦家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给了舒童娅的时候,那本是属于他的东西,父亲却留给了她!
这个践人到底给父亲吃了**汤,让他对她是言听计从,从握有最高股份到做到了秦氏高层,她这一路风光无限,在秦氏谁不知道他秦羽非有个大权在握的后妈?
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气吞声,而他这几年的忍辱负重,到头来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了!
秦羽非的双眼在看着舒童娅的时候就像要喷出火来,舒童娅却用平静地目光跟他对视,“我并不知道,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外人有多亲近?”秦羽非说着,直接从地上爬起来,跪了两个多小时的他膝盖有些发僵爬起来时双脚直打颤,略微苍白的脸对着舒童娅寒声说道:“你有种,害得我们秦家家破人亡,还要把我送进监狱,舒童娅,我告诉你,我这辈子跟你势不两立!我就是下地狱也要拖你一起!”
秦羽非说着反身抓起摆放在一边的椅子就往舒童娅身上砸过去。
“妈--”,楼梯间响起舒然的一声失控尖叫,任谁也想不到秦羽非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情绪失控起来,毕竟他今天被送过来时就一直跪倒现在,这期间也没有做出情绪过激的行为。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听见他们争吵的舒然快步从二楼正要下楼就撞见了这样的一幕,秦羽非搬起椅子就朝舒童娅身上砸去,舒然大叫一声,就要跑下楼,但因为心里紧张,加上今天一天都没有胃口没有吃东西,一紧张心就慌得厉害,跑的步伐也变得踉跄,抓着楼梯扶手的她身体一歪,整个人就朝楼梯下倒去。
“然然!”二楼响起了尚卿文的惊呼声,连一楼站在大厅外面的关阳也被里面的动静声给惊住,带着人冲进来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秦羽非的抬起来甩出去的凳子倒在了一边,舒童娅倒在了血泊中,楼梯上,尚卿文抱着舒然跌倒了下去。
冲进来的关阳看着这情形,急忙叫人将发了疯的秦羽非给摁在地上,方才舒童娅想要跟秦羽非单独谈谈,所以将他们都支了出去,在外面等着,不曾想,一下午都相安无事,现在却出了这样的纰漏。
而此时的楼梯间响起了尚卿文急促的声音,“关阳,叫医生过来,快!”
关阳这才从晕倒在地上的舒童娅这边转过脸来,看着楼梯上的场景,脸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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