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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妾》
  作者:洗朱
  文案:
  声控面瘫的平原侯爷,得了个娇软小妾,不仅治愈了失眠之症,还把这世间的情苦思甜体验了遍,结果,小妾变郡主,翻身要压他,能耐坏了啊,你…
  前期有虐,后期发糖。
  内容标签:市井生活 小门小户
  主角:宋巅、林水怜 ┃ 配角:宋宜楚、梁听蓉
  第1章 随侍丫鬟
  腊月初八,天寒地冻,连哈口气都快结冰,恨不能一直待在暖窝窝里,这可好,侯爷一早天还没亮就起身,随身伺候的小厮名唤德通,缩着肩膀进了门,先是把厨房里烧好的热水端到架子上,又挑了朝堂穿的锦袍,恭敬的侯着,只听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叫他,才掀了帘子猫着腰恭敬的进去。
  平原侯宋巅已经耍了一套拳换下里衣等他了,见他畏缩着,手指蜷起轻敲桌面,声音磁性醇厚,“不用你伺候了,出去。”
  德通腿软,扑通跪倒,嘴里求饶,“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说着竟带了哭腔,宋巅眼眸深邃,前几日只不过惩戒一回,没想到效果如此好,还真是胆小。宋巅征战沙场多年,早已没了良善心肠,声调自然清冷肃杀,“念你跟随我这几日还算妥当,留你一命,去闫峰那领罚滚吧。”
  德通身子一软,吓得差点尿了棉裤,不过还是强撑着谢恩滚出去了。
  宋巅一边穿朝服,一边想着可用之人,紧皱眉头半天无果,拿过桌上奏折,大步生风的出了苍戈院。
  圣上今日依旧不上朝,几位老臣纷纷摇头叹息,宋巅也听说宫中新进邻国美女无数,圣上荒淫,终日自锁殿中嬉戏玩耍,不理朝政,多亏边境安稳无战事,否则危矣。
  出了宫,径自坐上马车,吩咐回府,车内宋巅拿着糕点就着冷茶吃,听着车轮子咯吱咯吱的前行,心里嗤之以鼻,女人,什么玩意儿?
  刚入府,就见徐妈妈站在偏房门口等候,宋巅示意她进屋说话,徐妈妈帮着脱了披风。换了靴子,才站定言语。
  “侯爷,老奴有一徒弟,今年十八,嫁人不久发了瘟疫,家人都无,只她命大,如今在府中三年,做事勤恳,有条有序,斗胆一试。”
  宋巅沉吟,“你这般说,便来试试。”
  徐妈妈暗自舒了口气,她算是宋巅的乳母,府中人皆以她为首,可无人知道她内心也惧怕,尤其侯爷这次回来,竟把府中大半奴才全部替换,使得她更加谨慎,唯恐侯爷觉得自己无用。
  昨日就已经和水怜说的清楚,此时叫了她进来,拜见侯爷。
  林水怜身上的夹袄是入冬刚做的,才洗了两水,这会儿心慌慌的跪在青石砖上,凉气顺着膝盖往上爬,眼睛只能看见一双鹿皮靴子,宋巅端坐上方看了眼她,“抬起头。”
  林水怜直起身子不敢直视,垂着眸子认他打量,宋巅眼神毒辣且多疑,样子不算好看,顶多清秀,家中无人,免得有人拿捏作怪,只一条不甚满意,是个女人。
  “嗯,午膳吧。”宋巅收回目光,起身去了书房。
  屋子里温度其实和外头差不多,可林水怜额头和鼻尖都是汗珠,那种沙场上睥睨群雄清冷淡漠的威压,简直逼得她喘不上气来,这会儿,把握紧的拳头松开,连忙起身去大厨房。
  厨房里大师傅早就备好,只等着传唤,林水怜去了一说,就有几个人拎着食盒跟着她回去,只是到了偏房,都交由她端上去,林水怜觉得她的手一定在抖,宋巅眼神瞟过来,差点把汤碗洒了,宋巅当是没看见,菜齐,他动筷开始吃,速度快,却举止流水,林水怜只站在背后默默记下喜好。
  用过饭,宋巅径自去书房,她没得吩咐,不敢随意,只好折身回了偏房,舀勺子山泉水,灌到细砂壶里烧好,过些时候进去换一次茶盏,这般无惊无险的捱过一天。
  晚间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去,就见徐妈妈肃着脸面,端坐着等她,连忙行礼,垂头详尽说起今日如何如何,不敢有所隐瞒,末了,暗含委屈的眼圈通红,侯爷似乎真的不怎么喜欢她。
  徐妈妈叹口气,这孩子虽然聪明,但得有人撵着赶着,再次嘱咐她谨言慎行,万不可马虎,听得她一一称是,徐妈妈才满意的回去,只要侯爷不言语,她这徒弟的仓戈院大丫鬟就算是坐定了。
  林水怜睡不着,躺在被子里回想,觉得侯爷不似外间传言般冷酷无情,只是性格沉闷也说不定,暗想明天不能再紧张出错,只当主子是一平常人。
  隔天,宋巅一贯的觉少,丑时就辗转反侧,干脆套上武服开始练拳,一招一式凌厉威猛,这和假把式完全不同,招招置人于死地。
  出了一身热汗,才觉松快畅漓,边脱袍子边往沐室走,随意冲洗后,换上常服端坐看书。
  外边的天依旧漆黑,想起今日用不着早朝,干脆去郊外跑马,府里呆着没甚意思。
  这般想着,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斥了声,“谁?”
  正放轻步子的林水怜吓得一哆嗦,她今个儿特地早起,还没赶上,懊恼的噘嘴,手快的掀了帘子进去请安,音儿调里带着点颤抖,“侯爷安好。”
  坐于上首的平原侯撩眼皮看她,左耳微不可查的一动,沉声说,“起来。”
  林水怜脑子里一片空白,直起腰低头等候吩咐,随即听着上方传来男子慵懒惬意的问话声,“听说,家乡曾发瘟疫?”
  问话自然要答,她只以为侯爷兢兢业业,关注苍生,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尽量说明要害,快速回答,“是的,起初是村子里的牛羊发热呕吐,传染到小孩,再是常人。”
  宋巅看着她蠕动的嘴唇,眼神逐渐暗沉,比这黑夜更加深邃无光。
  “说下去。”
  林水怜只觉得这三个字像是压抑着什么,不及细想,继续说着,“因朝廷派去的大夫救治及时,奴婢得以侥幸。”
  说完脑子里就回想起以往的旧事,阳光明媚的桃树茵荫下,男子手心浸湿的汗,和吻在她唇边淡淡的松香气。
  宋巅摩挲着大拇指的扳指,重新打量起前方站着的女人,皮肤白皙,身形被袄子掩盖,手指纤细,低垂着眼睛,声音甜哑,他其实好久没有勃发的欲望,平日里听底下武将粗俗不堪的荤话只觉无聊,不想今日,听着个女人颤抖的声儿,竟隐隐有些抬头,还有些饥不择食的意味,真荒唐。
  “出去。”林水怜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动怒,浑身僵硬的后退下去。
  坐着的宋巅身形微动,他是个男人,夜里会需要个暖床的女人,也是常事,不过,不想招惹甚多的麻烦罢了。
  而,女人,恰恰,就很麻烦。
  这般想着,还是得有个解决办法,京中多贵女,善诗词,懂乐理,可惜大多带着假面具,内宅里虽不比战场,却也硝烟弥漫,能闯出名声的都不简单。
  还真是难办,想了想,披上大氅,出了门。
  宋巅打马去了宣平侯府,宣平侯薛城是他同袍,两人出生入死的交情,一见面自然开怀,端着酒杯就放不下,话也多了,“圣上此次寒人心,我看那些老臣不能善罢甘休。”
  薛城样貌偏武夫,浓眉大眼,声音洪亮,“如今天下太平,圣上随意些又如何,非得时刻警醒,坐那位置有何用?”
  宋巅皱着眉,“你这无心肺倒活的自在。”
  “得了,说那些没用,往日总黑张脸,一言不发,今日倒有变化。”说到这,那张粗犷的脸上浮现一抹疑惑,接着问,“我猜,铁树开花?”
  看着薛城越来越兴奋的表情,宋巅实在受不了,干咳一声,“发了癔症。”
  薛城却对他了解,只要提及女人脸就冻住,这次他如此打趣,竟不见冰冷之色,有戏。
  他俩这厢谈笑风生,那边林水怜却战战兢兢,得了徐妈妈一上午的教导。细想也不知到底哪里逾矩,只能等候传唤。
  宋巅临近傍晚回来,喝的已有些不省人事,宣平侯府的两个小厮把他送到林水怜手里就回去了,只余她自己手忙脚乱。
  她还是初次看清这位侯爷的眉眼,样貌英俊温雅,眼睛闭着没了威严,倒像个普通男人,手长脚长,仅脱个靴子就弄得她满头大汗,眼看他翻身要掉下去,急忙用尽全身力气挡住,出声劝告,“侯爷,别翻身,要不就掉床底下了。”
  因着那刚才一番动作,她声音喘息急促,含着丝娇嗔,猛的被喝醉的宋巅拉到床里侧,压倒锦被之上,男子眼眸醉意浓厚,如天穹上闪亮的星辰,带着诱人的光亮,林水怜被他这眼神弄的一怔,宋巅也觉得这女人的眼珠长得真漂亮,像儿时玩的黑色琉璃珠子,干净纯粹,也不是一无是处。
  林水怜对男女之事模模糊糊,这会儿只当他耍酒疯,伸手推他,“侯爷,你喝醉了,奴婢去端碗醒酒汤来吧。”
  不说还好,她一出声,宋巅就觉得一股热流直逼腹部,压着的柔软身躯,混着点莫名的香气,宋巅回想起薛城白日说的及时行乐,确实,他太累了,不过一丫鬟尔,也不压抑,由着它乱窜。
  等到林水怜察觉到腿间夹着个硬邦邦的东西时,为时已晚,宋巅不愧是武学纵才,短短一息竟除了自己和身下人儿的里裤,直接肌肤相帖,连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戳了进去,林水怜觉得她这叫声吓人的很,像被人勒了脖子,尖锐恐惧,感官被放大,下身就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捅进去,又连血带肉的出来,反复来回,一丝欢愉也无。
  反观宋巅,却是展现了男人凶狠如狼的一面,虽年少也冲动过,但回想起来皆不如如今疯狂刺激,身下的人叫出的声儿,和满眼泪痕,苍白的小脸,无一不激发着他的劣性,只想狠狠的压着她,让她沙哑着嗓子求饶。
  大概男人对于这事都是无师自通,折腾到子时才泄了倒在一旁,林水怜如个破布娃娃扔在一旁,两人就这般睡到日上三竿,苍戈院里,没人敢乱闯,也无人看见这糜乱的一切。
  第2章 烫金帖子
  宋巅整夜梦中都在厮杀呐喊,睁眼只觉累极,见一侧有个女人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的对着他,眼神微晃,两人上衣都还穿着整齐,仅裤子扔在脚下,回想一番,竟忘了是何滋味,看床上无所觉的女人只余恶心,起身时趔趄了下,进沐室简单冲洗,收拾妥当直出府门柠檬。
  林水怜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迷茫呆滞半晌,恍然回神,伸头瞧瞧见四处无人,挣扎着套上裤子,悄无声息的回自己院子,多亏今日徐妈妈回乡探亲,才容得她轻快,否则必定天翻地覆。
  简单吃过饭,躺回床上想起昨夜的侯爷,身子开始打颤,仿佛那人就在眼前,恶狠狠的要拆了她。
  宋巅进宫请罪,因耽误早朝,圣上今个儿倒破天荒的招他进去,还不待他请罪,从御案上扔下一道折子,威严的声音响起,“爱卿去剿吧。”
  不一会儿听见珠帘晃动,人已经走远了。宋巅抬起头把折子顺进袖子出去,走到兵部,见人都闲散着,过几日就过岁沐休,也没理会,推开最里一间,翻开奏折,原来是山西云峰上的匪寇,这次惹了不该惹的人,招来几个将领商讨策略到半夜,直接在那歇下,第二天点兵出发。
  林水怜在府中等了几日也不见侯爷,问起徐妈妈,也不知晓,外头飘起大雪,愈发寒冷,她心中暗暗祈祷,就让侯爷没在外头吧,别再回来了。随后又觉得自己心思歹毒,跪下又跟菩萨收回那句话。
  宋巅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在盼着他没命,这会儿正顶着鹅毛大雪进宫,得知圣上领着一大群爱妃去了山庄泡温泉,抿直嘴角,谢过廊下的公公,打马回府。
  林水怜垫高脚尖帮着把大氅脱下,细散的雪花冰了她一脸,待宋巅在圈椅里坐下,又蹲下换靴子,始终不敢抬头。
  宋巅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她身形起伏,莫名的忆起那晚荒唐,眸光冷冽,低头在她颈间深吸口气,见她僵直着不动,愈发疑心,寒着脸问,“那晚你身上不是这种香?”
  林水怜吓得一哆嗦,脑中一片空白,本能的跪下磕头,害怕的问了句,“爷问什么,奴婢没听清。”
  “再说几句话。”宋巅心里犹如有只猫在挠,奇痒无比。
  “奴,奴婢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又说,“奴婢斗胆给爷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小和尚,要下山化缘,他师傅叮嘱不可接触女人,小和尚问为什么,老和尚回答山上的女人是,是...”
  林水怜卡住,为什么要说这个,恨不得把脑袋伸到地里去。
  宋巅突然有了点兴味,他这些年活的太累了,正如薛城所说,放纵一下又如何,而且正好出现这么个人,女人。
  “是什么?”宋巅凉薄的瞅了她一眼,掀了衣袍起身,随手拿了本书,扔她前面,语调平缓,“照着念。”
  林水怜抬起头,觉得双腿微麻,瞄了一眼榻上的阴影,又磕头,“奴婢不识字。”可能也略带点羞涩或者是羞愧。
  宋巅倒是忘了她是个奴才,突然有的趣味瞬间就消失无影,挥手让她出去。
  林水怜刚出去,门口就传来争吵声,闫峰挥手让她过去,“林姑娘,西府表姑娘求见,劳您通报一声。”
  林水怜低垂着眼只见兔毛红色织锦披风,行礼过后,往回走,进了门,见宋巅姿势都没变,倚着睡着了,离着两米远站定,声音不大不小,“爷,西府表姑娘想见您。”
  宋巅睁开眼睛看她,墨色深沉,林水怜忘了低头,硬是被吸了进去,半晌安静,等她回神,宋巅已然没影子了。拍拍脸颊,暗暗警告,以后不可再妄为。
  梁听蓉略微紧张的盯着苍戈院的大门,捂着手炉的指尖泛白,表情严肃认真,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在那个修长健硕的身影出现时,整个人犹如冬日的暖阳,大眼明亮,一脸儒慕,情不自禁的前走几步,甜甜的喊了声表哥。
  宋巅不耐烦应付女人,今日本是试探,出门就见风中站着的表妹冲他盈盈一笑,声音甜美,贵女就是大方,比不得那些畏缩上不来台面的东西,破天荒的对着这女人牵了下嘴角,问候一声,“外面冷,进来吧。”
  梁听蓉唯恐表哥下一刻收回,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进去,气喘吁吁的欣赏房间,结果眼睛瞪得老大,这么简陋冰冷的屋子真是表哥住的,疑惑回头看着宋巅问,“表哥住在这?”
  宋巅请她进的是会客厅,摇头回答不是。
  梁听蓉觉得就这么站着和他说几句话真是太幸福,继续问他,“那我能参观一下表哥住的房间吗?”
  宋巅眯了眯眼,女人果然贪得无厌,没直接拒绝,转移话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