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你怎么了?在这里发什么呆?”慕暖走上前,不解地问道。
“呃……没……没什么!”漠向远把电话随后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对她露出一丝轻笑,并随手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发顶上吻了吻,“没睡一会儿吗?”
慕暖摇摇头,“睡不着!虽然……那个人……让我很失望,很伤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没办法做到事不关己,我……觉得很难过。”
漠向远低下头看着她,微微叹了口气,将她抱紧,磁性十足的嗓音有些低沉,“暖暖,你太善良了!答应我,不要为伤害过你的人而难过,她不值得!虽然……出了这样的事,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可是……我不希望你因此而受影响!你的身体受了伤,都还没有痊愈,别让我担心好吗?”
慕暖抬起头,迎上漠向远一对深沉而温暖的黑眸,他看着她,满眼皆是心疼和宠溺,这样的眼神,让她无从怀疑,之前,萧正豪的话让她多少有些纠结,而此刻,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的心。
“向远……”慕暖抬起头,一双水眸凝视着他,两颊泛着淡淡的红晕,“谢谢你!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乖,没事的!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要相信我好吗?”漠向远牢牢地将她锁在自己怀里,这一刻,抱紧她,他觉得一颗心都被填满了!
“嗯!我知道了,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担心!”慕暖将小脸贴向他的胸口,他的胸膛宽厚结实,隔着薄薄的衬衫,她能够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那一刻,她觉得倍感安心。
“好了!回房吧,你需要休息!”漠向远摸着她的头发说道。
“嗯!好的!”她点头,顺从地跟他走出书房,回了卧室。
房间的大床上,漠向远半靠在床头上,慕暖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她的嘴角勾着一抹淡而安心的笑,长睫微卷,他一下又一下,轻抚着她如丝般的秀发,那种感觉仿佛是一种催眠,她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漠向远低头看着怀中的人,他的眼神无限怜爱,凝视着她那张美丽的脸庞,他的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最初相见的那一天。
起初,她总是一副女强人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办事厉厉风行,果断大胆,处理起商场上的事情,有时候毫不输给男人,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有着一颗善良而温柔的内心,即使萧新柔将她伤害得那样重,她仍然还牵挂着她的死活,听到她出了事,她觉得难过,甚至无法安睡。
有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说她是个傻丫头,如果这件事反过来,换成是萧新柔,只怕是要击掌叫好了,而她却在这里替她悲伤,她真的不知道是该叹息,还是心疼!
他承认,在这场婚姻中,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却不料,相处下来,他却越发地放不下她,她身上的闪光点,以及所散发出来的魅力让他无法抵挡,他不得不说,自己越发地不想对她放手。
程慕暖是他漠向远的妻子,这种关系,他想要一起保持下去!他想一辈子像此刻这样,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他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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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些时候,漠向远再次接到杨宁从警署内部得到的消息。
经过取样化验,萧新柔体内的确存在大量的酒精,基本可以证实为酒驾后发生意外。
而这条消息随后就在各大媒体登出,一时之间,在整个C市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慕暖看到报纸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漠向远除了安慰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葬礼是在所有事故调查完成一周后举行的。
吊唁厅里布置的十分庄重,所有的来宾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正中间,摆放着萧新柔的照片,那是唯一的彩色。
照片里,她笑得十分灿烂,甜美的笑容嵌在明媚漂亮的五官上,看起来是那么妩媚动人。
可谁愿意相信,如此美丽的女子却已香消玉殒,而后将会化成一坯黄土,长眠于地下!
慕暖和漠向远也前去祭奠,慕暖穿了一套黑色的纱质长裙,而漠向远则一身黑色正装。
两人步入大厅的时候,引起了现场的一片骚.动,尽管记者们都阻挡在了外面,但是,他们还是想方设法将二人围在门口。
“漠先生,请问,你今天是以什么身份前来这里?收购人?萧氏新的拥有人?还是……小道消息传出的,和死者有特殊关系的人?”
“漠太太,有人说,你和萧新柔是好朋友?这是事实吗?此前有人看到你们一起去瑜珈馆,并且还一起喝茶吃饭,你今天来这里是什么心情?你有没有听说过之前那条小道消息?你相信她和漠先生是情人的关系吗?”
“漠先生……漠先生,请您回答!”记者们追着,“也有人说……您今天是来示威的,对于这个说法,你承认吗?”
一连串的问题犹如连珠炮,让漠向远应接不暇,他终于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犀利的目光瞬间从众人脸上扫过,那股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众多记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他将慕暖护在怀里,沉声开口,“各位记者,我希望你们留点口德!死者为大,不管社会有什么传言,或者你们听到了什么,总之,在这里,我必须告诉你们,我们夫妻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前来吊唁,请你们不要问与此完全不相关的话题,更不要借此打探什么不存在的小道消息!尤其是……不要打扰我的太太!因为朋友出了事故,她现在的情绪不太好,请你们给我们留点空间。”
“漠先生,你这是在回避问题吗?”有记者不依不饶地追问。
漠向远的目光犹如刀匕,锋利的扫向他,薄唇勾着一抹淡弧,不带一丝感**彩地说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可以问,但我有权不做出回答!像你这种没有一点道德的记者,我不但不会满足你的好奇心,而且……还将保留追安你法律责任的权力!”
“漠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记者显得有些紧张!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漠向远冷笑,随之再次沉下脸,“请你们让开!”
经过了刚才一番话,没有人再敢挑战他的底线,皆是纷纷闪身,为他们夫妻让开了一条路。
漠向远自始至终护着慕暖,两人快步走了进去。
到了里面,两人走到灵堂前,他们各自将手中的白色桔花献了上去,随后又鞠躬,再向家属致哀!
今天,就连一直在医院里的萧鹏飞也来到了现场。
他一身黑衣,坐在轮椅上,一旁则站着萧正豪。
看到他,慕暖莫名的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漠向远的身后缩了一下,而他更是心有感知,大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那温暖的感觉顺着毛孔直达她的身体,并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慕暖低垂着眼眸,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去看萧正豪,本来……她完全可以不来的,可是……不管曾经萧新柔有多少真情假意,她们终究算是半个朋友,即使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可最后慕暖却还是想来送她最后一程。
之前,漠向远对她的想法是反对的,他非常清楚,这种场合萧正豪必然在场,在经过了那夜之后,慕暖根本无法面对那个人渣,他又怎么可能让她去主动承受这个刺激!
可是,他抵不过她的坚持,于是,他便陪她来了。
因为他对自己绝对的信任,因为他知道可以保护好她,所以,他允许她这次的任性。
“萧老先生,请节哀顺变!”慕暖走到萧鹏飞面前,轻轻说道。
萧鹏飞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两人,那混浊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呆滞,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漠先生,我们……能否谈谈?”
漠向远蹙了下眉,慕暖也有些意外,她转过头看着漠向远,片刻之后,漠向远开口,“萧老先生,你想跟我谈什么?现在……似乎时候不恰当!”
“不!没关系!有个问题……我一定要现在就问漠先生!希望……你能满足我提的要求!”萧鹏飞又看向慕暖,“漠太太,可以吗?”
“……”
不等慕暖开口,漠向远抢先说道:“对不起萧老先生,如果你只想跟我一个人谈,那对不起,现在……恐怕不行!因为我答应了我妻子,今天……会陪在她身边!对于她来说,今天能够到这里来,纯粹是对出于对死者的尊重!否则……我是守然不会同意她来这里的!希望……你可以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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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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