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见那身桃红色衣裳的女子,半天扭扭捏捏不肯将手从袖口中拿出,反而将双手藏在了身后。
顾妍夕乌眸眯起,两三步走到了她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的手心抬起。
叮!
几不可闻的一声银针落地的声响。
顾妍夕望着落在地上的银针,银针的针尖上还沾有红色的血迹,很显然是刚才已经刺入了人的皮肤之中。
“这是什么?”
那女子身子发抖,眸光求救一般望向了顾德:“老爷,你快点帮妾身解释一下啊?”
顾德眼珠子转了转,忙为桃红衣裳的女子解释道:“娘娘,贱内刚才拿银针刺了人不假,可她刺得人不是旁人,正是微臣。微臣今日里咽喉痛,所以让贱内用针刺方法,来给微臣的喉咙缓解疼痛。”
顾德边说着,边伸出手指,指了指刚才脖颈之上出现的那个红色印记。
顾妍夕淡淡看了顾德一眼:“贱内?父亲,你还没有和她成亲吧?就已经成她为贱内了,看来你的心还挺急的,是想让本宫现在就喝喜酒吗?”
顾德一听,顾妍夕这样说明显是不高兴了,他就知道那个贱妇一定会在顾妍夕耳边多嘴,想到这里,他的一张脸突然阴沉了起来,恨得咬牙握拳,想要将大夫人狠狠教训一顿。
顾妍夕见到顾德怀恨的样子,不由得清冷道:“父亲别想将这件事赖在母亲身上,若是你没有犯错,本宫也不会以皇后的身份同父亲说话!”
桃红衣裳的美人朝着顾德使了一个眼色,顾德望见顾妍夕还紧抓着她的手臂,瞧见美人皱眉很是难受的样子,他不由得唤道:“皇后娘娘,这件事和贱内无关,请你高抬贵手!”
顾妍夕瞧见桃红衣裳的女子朝着顾德使眼色,她甩开了她的手,同时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皇后娘娘,臣妇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打臣妾?”
桃红衣裳的女子被顾妍夕这一巴掌,打的半边脸都肿了老高,她心有不甘的看向顾妍夕质问着。
“别以为刚才他为你说几句好话,就能够替你解围。你刚才在银针上动了手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顾妍夕本身就对医学上的书籍感兴趣,就算是在古代,她同样愿意找来一些记载药材和治疗其难杂症书籍观看,所以她从顾德脖颈上的那个印记的颜色和形状,可以看得出,他并非是普通银针所刺。
“动手脚?臣妇怎么会对老爷动手脚呢?老爷……你快替我解释几句啊!”
顾德刚要说什么,却被顾妍夕的话打断了。
“父亲,本宫可以原谅你现在是中了她下的毒,所以才会执迷不悟,但若是本宫将真相告诉你了,你还是不肯回头的话,别怪本宫不顾父女之情。”
顾妍夕说完,朝着玲珑唤道:“去准备一个瓷碗,一壶温清水,一张漆白油纸,一瓶盐,还有一盏油灯。”
“遵命,皇后娘娘!”
玲珑领命后,和顾丞相府中的家仆一起准备了顾妍夕所需之物,顾妍夕让玲珑将屋子的门窗都关上,并且让几名高大的侍卫手上执着一块大黑布,站在了方桌的四个角落,用黑布将方桌上方的光亮遮住。
顾妍夕将瓷碗拿来,底部铺上了漆白的油纸,在瓷碗中用那壶温清水斟到过半,然后将放在桌边的那盏油灯让玲珑端着。
“父亲,本宫要你亲眼见一见,这个女人是怎么害你的!”
顾妍夕将从地上拾起的那根银针扔到斟上温清水的瓷白碗中,然后在温清水中洒了盐,很快盐就溶解到了温水之中,而银针的针尖上的血迹很快也消失在瓷碗的盐水中。
“玲珑,将油灯端到瓷碗的上方。”
“是,皇后娘娘!”
玲珑将油灯端到了瓷碗的上方,在众人翘首以盼之时,奇迹真的发生了。
本来溶有盐的碗水之中,除了有油灯的光亮照亮之外,看到的也只有一根银针沉入碗底的漆白油纸上,再就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可当玲珑端着油灯在碗水之上时,碗水的漆白油纸上出现了十几根黑色蠕动的影子,有点像是浑身毛绒绒的虫子。
顾德惊叫:“这是什么东西?”
“是蛊,因为它本身是透明的,所以用肉眼是根本看不清楚!”
顾德看到这里,眼睛越睁越大,还仔仔细细看了看顾妍夕和玲珑几人,以为是他们动了手脚,发现她们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这才将狐疑的眸光凝向了桃红衣裳的苏苏。
“苏苏,这是怎么回事?”
被唤作苏苏的女子用力的摇头:“老爷,我也不知道啊!你不是说嗓子痛吗,我不过是用银针刺了下你喉咙上的穴位,让你缓解疼痛,没想到还会出这种奇怪的东西!”
“不要在狡辩了,这是蛊,寄居在人身上上吸食血液中的营养的一种寄生虫子,当然它是一种可怕的虫子,会按照它主人的计划,随时要了身中蛊患者的性命。”
苏苏还假装不知道:“什么蛊不蛊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老爷……你可要相信妾身的话啊!”
苏苏边说着,边委屈的朝着顾德走去,顾德见苏苏满面含泪,像是很大的委屈了,不由得心疼道:“老夫相信你,苏苏不哭!”
待苏苏走近他,他一把将苏苏搂在怀里,对着顾妍夕坚定道:“皇后娘娘,不管是你动了手脚,还是没有在这上面做了文章。微臣都选择相信贱内的话。”
顾妍夕轻轻弯起唇角,淡淡道:“父亲,就算这个女人是杀手和细作,你也愿意相信她?”
“是!”
“就算她在你身上下了毒,你也心甘情愿?”
“是!”
顾妍夕算是看清了顾德这个人,就算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苏苏接近他一定有所图谋,他一样选择相信她……可他错误的选择,也许会造就出一段灾难。
“好,既然父亲选择相信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愿意将她纳为妾室,那么本宫也不必多管闲事了,因为这是你们之间的家事。”
顾妍夕让高举着黑布的几名侍卫将黑布都拿走,接着和玲珑一同走出了苏晴院。
玲珑扶着顾妍夕走出苏晴院时,回眸看了眼站在门边送顾妍夕辞去的顾德和七姨娘苏苏,见他们面色阴晴不定,对他们更有了几分厌恶。
她转过身,对顾妍夕道:“大小姐,老爷真是死性未改,一看到美人竟然对刚生下小倾染不久的夫人不理不睬,男人真的都是这样朝三暮四吗?”
顾妍夕看向玲珑,很坚定的回答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父亲一样,薄情薄意!至少皇上和你的寐生公子,他们就是很专情的男人。”
玲珑一听寐生公子四个字,面上又染成了红霞,羞红了一张脸,她低低的羞赧一句:“大小姐,你又拿玲珑寻开心!”
走着,走着,玲珑发现顾妍夕所走的方向却是顾丞相府的大门外。
她眼睛睁得老大:“大小姐,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错,我们现在必须要离开丞相府!”
“我们若是现在离开了,大夫人和小倾染该怎么办呢?”
顾妍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是母亲自己的选择,我一切都要遵循母亲的决定!”
顾妍夕被玲珑扶着走出了丞相府,坐上了马车,在侍卫们的护送下从丞相府前驶离。
苏晴院。
“老爷,皇后娘娘已经乘着马车离开了!”
家仆将外面的情况如实禀报给了顾德,顾德这才稍稍安下了一颗心。
“她终于是走了,要是不走的话,苏苏啊……”
他拉起苏苏如柔荑一般的纤纤玉手,摸了又摸,声音难得温柔,又带了一点点的责备。
“你要是冲撞了她,她可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就算要杀你,老夫恐怕也是拦不住啊!”
苏苏见顾德对她爱不释手,但她最喜欢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她将小手从顾德的手心中抽出,面上不冷不热,眸中却盈着委屈的泪光。
“老爷,你连这个女儿都怕,竟然看着她欺负妾身,你瞧瞧妾身的右脸?”
苏苏将右脸抬起,精致如玉的小脸上,那红肿的手掌印很是鲜明,看的顾德不由得抬起大手,轻轻的抚了下她那被打肿的面颊,苏苏却痛的蹙起眉头,叫了一声。
“老爷,好疼啊!要是被大夫人看到了,还指不定在背后笑话我,被她的女儿亲手教训了一顿呢!”
顾德冷冷哼出声:“这个妒妇,曾经我以为我们同生死共患得,这就是夫妻间的感情。可后来我才发现,她的心肠实在恶毒,又善于耍小聪明,实在不是贤妻良母,也不配做我顾德的妻子。”
“你们都先下去!”
苏苏突然将屋中的人都遣走,将粉红色的唇瓣递到顾德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顾德一听,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相视一笑,脸上挂满了阴险的笑容。
尧国的锦城是尧国主要的城池之一,炎国大军驻扎在城外三里处,正准备进攻此城。
只要将锦城攻占下来,那么尧国的其他两座城池会尽早被攻下,尧国的皇宫没有了主要城池的保护,也很快被大军厮杀进去,将尧国彻底推翻,改为炎国之净土。
炎国大军驻扎的军营之中,炎鸿澈将这次出征的主要干将都召集在军帐里,和他们一同商量该如何攻进锦城。
“皇上,微臣有一件事要讲!”寐生在炎鸿澈说完了攻下锦城的计划之后,突然插话道。
炎鸿澈点了点头:“说!”
“尧国在知道炫斯死了之后,他们没有了皇上,所以尧国的大臣们和民心们都涣散了,乱成了一团。但最后,听说炫斯的二皇子沐城在尧国占据了更多大臣和百姓的心,他将懦弱的太子从继承皇位的位置拉下,自己当了太子,还扬言要将炎国打败之后,继承皇位!微臣是怕,他这样安抚民心,得到民心所向,对炎国并不是好事。”
炎鸿澈想了想:“皇后之前与朕商量过了,若是遇到这个情况时,最好的方法就是要在尧国之中制造出一些或有或无的谣言,用这些谣言来损毁沐城的名誉,让民心为此迷/惑,从此涣散,这样他得不到民心,一定会做出一些暴/动之事,他越是做的过分,民心更是从最初的信任,到最后的失望,称他为暴君。这叫做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就让他尝一尝失去民心的滋味,尧国定会不攻自破!”
炎鸿澈此话一处,被招来商定的将军们都不由得拍手赞好,他们心中对眼前的皇上,还有在宫中的皇后顾妍夕,更是有了更多的敬佩之色。
炎鸿澈一双深潭般的黑眸幽深,握起了拳头:沐城,你一定不会是朕的对手,尧国早晚都要归属于炎国。
尧国皇宫。
一身藏蓝色绣有八爪飞龙,头戴金丝软冠,剑眉入鬓,五官硬朗,正坐在金制的龙椅之上,一只手托着下巴,阖眸间似在小憩,又像是在深思其中。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哦?是什么事?”
男子缓缓睁开双眸,乌眸中满是冰冷之色,看的跪在地上的太监都不敢之势他的双眼,仿佛只看上一眼便会被冻结。
“启禀太子殿下,颖儿发来迷信说,她马上就可以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将炎国的皇后挟持到手。”
男子眼皮未曾抬一下,似在看一个笑话:“她倒是很能干,不过本太子可是听说了,这个炎国的皇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本事了得!”
“本事了得又能怎样?她已经是怀有身孕七月有余的妇人了,就算她想施展她的能耐,怕是也施展不出啊?”
太监讨好的向沐城挑拣着好话去说,本来是想让沐城开心一下,却见沐城一直绷着一张冷脸,一点笑容都没有。
“传去密信,让她先不要动,等确定了她可以做到的时候在下手,免得丢了夫人又折兵!”
太监微微蹙眉,不理解一直那样狂傲冰冷的太子殿下,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样优柔寡断了?
“遵命,太子殿下!”
他不敢违背沐城的吩咐,只能领命躬身退下。
坐在金制龙椅上的男子,乌眸冷冷凝望了一眼坐在身下的龙椅:这个宝座虽然他期待已久了,但是他更知道,谨小慎微才能做成大事。
想到这里,他从龙椅上走下,走出了大殿,望向夕阳落尽的宫中景色,他冰冷的一笑:“炎鸿澈,本太子就不信了,你会保得住她一时,能不能保得住她的一世。”
顾丞相府。
大夫人刚给小倾染喂了奶水,轻轻摇晃着怀中的倾染,想让困的眼睛都要黏在一起的小倾染入睡。
“咣当!”
屋门被人用力的一脚踢开。
“哇!……”
骤然响起的踢门声,将刚要入睡的小倾染惊醒了,他吓得哇哇哭了起来,大夫人边哄着他,边安抚着他的小身子,柔声道:“倾染乖,不哭不哭啊!母亲在这里陪着你,别怕!”
“姐姐,你少在这里装好心了,是不是想利用你的儿子来博得老爷的同情,就想这件事情不了了之啊?”
桃红衣裳的苏苏扭着杨柳细腰,来到了大夫人面前,毫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牙齿伶俐的驳了一句。
大夫人虽然看不惯这个叫苏苏的女女子,但是她从来都不当面和她计较,其中还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苏苏从来都不会当着她的面,给她难堪,并且说难听的话。
大夫人李氏本就哄着倾染,见倾染又哭又闹的被吓到了,她有些心疼倾染,在这个时候苏苏还口不遮掩,这让她确实有些恼火。
她指了指敞开的屋门,声音大了几分:“七姨娘,倾染被你吓到了,趁着我现在没有发脾气,你快点离开屋子!”
苏苏被大夫人这样一说,突然间蹙起了眉头,竟然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那样子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老爷,你瞧瞧大夫人,她真是太过分了!妾身不过是来问问她,她竟然这样凶妾身!”
顾德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苏的纤背,柔声道:“苏苏别哭啊!哭的我这颗心都难受了,让老夫教训一下这个悍妇!”
顾德刚说完,将苏苏从身边推开,抬起手就是给了大夫人一耳光。
大夫人将小倾染护在怀中,还好摔倒的时候是她先着了地,小倾染没有被碰到地上。
她顾不得身上被摔的青紫大片,更顾不得身上摔的如散架一般的痛,坐在了地上,安抚着哄着怀中哭闹声又大了几分的小倾染。
“倾染,乖啊!别哭了……母亲在这里啊!别怕!”
“贱妇,少在这里装贤妻良母!今天你不是将老夫纳妾的事情告诉了顾妍夕吗?不是让她来教训苏苏和老夫吗?如今她走了,老夫看你还有谁给你撑腰,嚣张到几时。”
顾德怒不可解的走过去,一把将哭闹不止的小倾染从大夫人的怀中夺走,递给了苏苏。
大夫人从地上爬起,哭着摇头道:“老爷,快把倾染还给我!我没想告诉妍夕的,是她猜出来的……老爷,你可不要伤害倾染啊,他可是你的儿子!快把倾染还给我!”
大夫人被顾德拉住了手臂,她却挣扎着要从苏苏手中抱走倾染,看着倾染哭的嗓子都哑了,她的心更是揪痛一般。
顾德冷哼一声,一把揪住了大夫人的衣领:“倾染是老夫的儿子,老夫知道!以后倾染就交给苏苏照顾了,你这个悍妇以后就孤老终身,囚死在这个屋子中,哪里也不要去,死在这里最好!”
他说完,抬起手又是狠狠的给了她两巴掌。
大夫人唇角破了,整个人都眼花了,却挣扎着要去从苏苏手中抱走倾染。
苏苏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倾染,向身后退了两步,看着顾德中了噬心蛊,变得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她苏苏,只听她的话,对大夫人李氏痛下狠手,她心情不知道该有多好了。
耳边是大夫人的痛叫和哭喊之声,还有小倾染哭闹太久嘶哑之声,苏苏一双乌眸变得暗了几分,从头上取下了簪子,将簪子锋利的簪尖抵在小倾染胖乎乎的小脸上。
她心里暗笑:小东西,你姐姐刚才给了我一巴掌,我就要毁了你的容貌,让你当一辈子的丑八怪,为我报那一巴掌之仇。
她的唇角扬起,簪子尖刚要刺入小倾染嫩嫩胖胖的小脸之上。
“滚开!”
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想起,苏苏只感觉左肩上一记冰冷的重掌,将她打倒在地上。
也就在这时,她怀中的小倾染被人夺走。
“倾染,不哭啊!姐姐来了!”
女子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小倾染哭的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顾德高抬的手停在半空中,缓缓回眸望见那一张清丽的面容上,一双幽深黑亮如古井般的双眸,冷冷的盯着他。
他不由得被吓的双腿有些发软,松开了揪住大夫人的衣领。
大夫人被顾德松开手后,身子摔倒在地上,当望见小倾染被顾妍夕抱在怀中,她唇角满是鲜血,满面青肿破裂,却倔强的朝着顾妍夕爬去。
“倾染,母亲来了,别哭啊!”
“母亲!”
顾妍夕看在眼里,心如刀割一样疼痛着。
她怀中抱着哭声不止的倾染,快步走到大夫人的面前,俯下身将小倾染递到大夫人面前,给她看。
“母亲,小倾染安然无恙,你放心啊!”
“倾染……我的倾染啊!”
大夫人伸出爬在地上时,被磨破的手指,带着斑斑血迹,轻轻的抚了下倾染的面颊。
看到大夫人和小倾染受到了如此委屈,顾妍夕一双乌眸黑亮幽深,她让玲珑接过倾染,亲手将大夫人从地面扶起。
“皇后娘娘,这两个人要如何处置?”
顾德和苏苏已经被跟随顾妍夕而来的侍卫擒住,顾妍夕狠狠望向了这两个罪魁祸首,清冷一笑:“留给本宫,本宫会让他们知道……欺辱本宫的亲人,就是自找——生不如死!”
苏苏一听,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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