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中,沸腾着欢欣鼓舞,国之幸存,于所有人有益,是以,在这个時分,似乎人人都忘记了八王爷楚云赫通敌叛国的嫌疑,又似是刻意不再提起,只要能挽救天溯于战乱,便是百姓朝臣眼中的英雄!
然而,楚云璃的眼眸中,沉淀着万般复杂的感情,一步失算,步步皆输,走到今日,精心掌控的局面,全线崩溃!只是怎能甘心?小初子初儿
楚云澜紧抿着唇,几番欲言又止,心情是难以名状的悲喜交集,老八回来了,那么小初子也应该回来了,看父皇现在的样子,那句立老八为未来储君的话,便是百分之百的成真,二哥大势恐怕已去
“父皇,儿臣快马兼程赶路,身心疲惫,请父皇准许儿臣先行告退!”楚云赫拱手,说道。
“云赫,跟朕去朝阳殿休息,朕还有话想私下问你。”楚沐远点点头,看向众臣,“爱卿们都散了吧,明早再议出战之事!”
“臣等告退!”
自慕天擎进殿,自他表明真实身份,楚云璃便再未曾言语过一句,那目光淡的如水般,仿若这一切的变化,都与他无关。然而事实上,此時不言胜有言,要扳倒八王爷,在今日之前还大有可能,可是,那引人瞩目的身份一亮,便谁都明白,再扳他,有如登天之难,单不说慕天擎之前与天英会敌对,收缴的那十车兵器如数上交给了朝廷,就说不日之前,天英会劫杀慕天擎,慕天擎又率手下捣平无忧谷的事,便足以证明,慕天擎与天英会势不两立,又怎么可能狼狈为呢?
出金殿之時,太阳光正普照在铮亮的大理石走道上,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楚沐远从金殿之后先行退回朝阳殿,众臣子按规矩从正殿退出,大臣们纷纷示好,将楚云赫围在中心,说着恭维的话语,徐丞相亦近前一步,笑容可掬的拱手道:“八王爷,大婚在即,刚好赶到日子归来,此番再平乱成功,便是双喜了!”
“是啊,眼看着三日后便是十一月十五,八王爷小登科,再劝皇上收回御驾亲征的圣旨,一举全歼乱党,我天溯国便是喜上加喜了!”肃亲王捋着胡须,笑容满面的附和道。
闻言,其它的大臣便都高兴的道:“待三日后八王爷大婚,我等定要备大大的贺礼恭贺八王爷!”
楚云赫微蹙眉,抿唇淡淡的道:“各位无需破费,大婚的事本王现在没有心情,待收复河山之后再说吧!”
“这”众臣愕然,擅长察颜观色的他们,瞧着楚云赫脸上并无喜悦之色,僵了僵后,便都纷纷寻找托辞拱手离开了。
众臣散去,便唯有四兄弟相对而视。
楚云瑆在原地静默数秒钟后,一步上前,伸手握住了楚云赫的肩膀,脸上是难掩的激动,“八弟,六哥以你为荣啊!”-剑俗梅梅。
“六哥过奖了,弟弟不论身份如何变,不论到何時,还是六哥的八弟!”楚云赫浅笑,与楚云瑆拥抱一下旋即分开,轻道:“六哥,一会儿同我一起去见父皇吧!”
楚云瑆一怔,默了一瞬后,神色黯下,僵硬的点点头,“好。”
“老八!”楚云澜原地踯躅着,极其别扭的低声问道:“你回来了,那小初子呢?她在哪里?”
“三哥,小初子死了!”楚云赫眸光睨向楚云澜,漫不经心的笑,“小初子的焦尸,三哥不是亲眼所见吗?又何须再问?”
“不,我知道她没死,她肯定没有死,是你带走了她,对不对?”闻言,楚云澜突然激动起来,一步蹿到楚云赫面前,直直的盯着他,那眼神里似是般,通红通红的。
楚云赫眸色依然淡漠,只是冷冷的勾唇,“三哥,她活与不活,似乎都与你无关,她活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人,三哥激动什么?”
“八弟你你胡说!”楚云澜因这番话,踉跄退了一步,不知所措的抖着唇,很肯定的语气道:“她不是你的人,你与她有什么名份?她谁的人也不是,她可以自由选择的!”
“选择什么?难道三哥也喜欢太监么?”楚云赫嘲弄的勾唇,眸中迸出丝丝冷意,与玩世不恭的笑。
“她哪里是太监?她明明是女人,八弟你瞒着所有人,独占于她,你太阴险了!”楚云澜气不择言,脱口便指责道。
“哦?三哥哪里听说的?竟把一个太监能想像成女人,三哥可真厉害!”楚云赫不动声色的反问,盯着楚云澜的目光锐利如箭,似一下子就能看穿了他!
楚云澜立刻道:“是二哥说的,二哥说小初子是天英会反贼凤南天的义女,她不是太监,是女人!是你故意放火,将敬事房的执事太监李全水顶替小初子被烧死,然后带着小初子私奔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楚云璃,霍然捏紧了双拳,本就有些阴霾的俊脸更加的森冷,却也忍着未言语一声。
“哦?原来二哥也以为小初子是女人,还是与反贼有关的女人!”楚云赫故作惊讶的扬眉,目光定格在了楚云璃脸上,似笑非笑的接道:“二哥,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二哥可能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却能害得八弟身败名裂,纵然小初子死了,怕也是死不安宁!”
“八弟,事实真是这样么?二哥一向以为八弟为人光明磊落,却也不曾想到,竟是如此深藏不露,之前倒是令二哥小觑了!”楚云璃亦笑,笑的很渗人,冷意十足。
“呵呵,二哥想不到的事情多了,没有谁能看透谁,今天站着,不定明天就躺下了呢!就比如,八弟在京畿之外時,竟有百名刺客欲将八弟魂断于京外,再比如今日入城時,张士彪一个小小的卫军统领,竟也敢不经父皇之命,不将我慕氏的旗号放在眼里,私自下了杀令!呵呵,可惜偏偏站着的人是我,躺下的是刺客,若非彦希赶到,只怕张士彪也血溅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