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
李承风大惊失色,将段锦初打横一抱,便朝屋子方向走去,并头也不回的道:“师父,小师妹现在不宜动身,若她途中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凤南天回身,盯着李承风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微翘了下胡子,鼻孔发出了一声冷哼,这丫头死不足惜,但是现在又似乎多了一处可利用的,那就是在牵制萧若云的同时,还能牵制李承风!
动了情的男人,最大的软肋,便是他的心上人!
“羽萱,你与他的孽种,我绝不会留情,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对着那一间屋子,凤南天脸色扭曲的可怕,缓缓的吐出了那一句话。
然后,倏的转身,以绝顶的轻功飞上崖顶,一干黑衣手下紧跟而去。
“参见总舵主!”
崖上,暗中浮动的无数黑影飘出,跪地叩首。
“严密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不轨,立刻回报!”
“是,属下遵命!”
凤南天阴森的下达完命令,又俯瞰了一眼谷底,才率手下人离开,来之前便得到情报,慕氏玄衣卫在暗中查找着他的踪迹,所以,他并没有多少时间耗在这里,他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做!
而谷底屋里,段锦初被李承风抱上了床,执着她的一只手,急的已快落下泪来,“锦初,你这病要吃什么药?你告诉我,我马上出去抓药给你。”
“承风哥哥……”段锦初呢喃一声,警惕的瞥了一眼门口方向,然后向李承风眨了眨眼,李承风当下会意,微微一怔后,便冲出了门外,故作焦急的四下里大喊着,“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小师妹病的严重啊!”
然而,在他几乎喊破了嗓子后,依然不见凤南天的身影,连一个黑衣护卫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一片。
心中暗喜,李承风不动声色的退回屋里,往床边一坐,低语道:“锦初,师父已经走了,你到底怎样?跟我说实话,不要吓我!”
“真的吗?”段锦初一听,立刻激动的坐起身,朝外看了两眼,才压低了嗓音道:“承风哥哥,我刚才是假装的,但我是真的有心绞痛的病,相公身边有一个医术精湛的朋友,却也无法治愈我的病,这次从京城出来,我相公就是带我去大明国求医的,听说大明国有一个医中高手,能治百病,所以,我们才冒着这边的动乱出京的。”
“锦初,为什么我在时你好端端的,我走后你就生出心绞痛的病了?”李承风紧蹙着眉,心疼的伸指抚上段锦初的额头,“是因为我入大牢得的吗?”
“不是的,承风哥哥,我只坐了一晚的牢房,第二天就被放出来了。”段锦初立刻摇头,并露出了笑容,以宽慰李承风。
李承风点点头,“嗯,若是如此的话,我还真得送你走,你的身子比什么都重要,只是眼下不行,师父生性多疑,必定留下人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恐怕崖顶的人就冲下来了,况且,我们就是上了崖顶,依我们之力,也打不过那么多人。所以,我得好好计划一下,想个万全之策才行,你不要再闹着要走,安心住下,待我想出办法,我就送你去找你相公。”
“承风哥哥,我相信你,真的谢谢你,我相公也会感谢你的。”段锦初欣慰的莞尔,眸中泪光点点。
闻言,李承风却沉了脸,极不是滋味的撇嘴道:“谁稀罕他的感谢?我只是为你,不是为他!
“呵呵,好,为我,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会记在心里的。”段锦初掩着嘴娇笑不已。
“坏丫头,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李承风恼了,伸手便去挠段锦初的痒痒,吓的段锦初忙躲避着,并可怜兮兮的抗议道:“你还欺负我!我脸疼!”
李承风一听,忙停了手,起身去柜子里翻找伤药,并歉疚道:“锦初,我倒是忘了你被师父打了一巴掌,真对不起,刚才只急着你的心绞痛了,你突然那样,吓坏我了!”
“切,那个可恶的老男人,真是道貌岸然,他哪里像是父亲了?真是变态!”段锦初忍不住咬牙切齿,就凭她病犯痛的死去活来,凤南天却甩手走人这一点,她就直接将他的形象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锦初……”李承风话到嘴边,又凉薄的一笑,吞咽回了肚子,不再说什么,拿了药过来,细致的给段锦初涂抹到红肿的脸颊上,然后再将她嘴角的血渍擦去,回身又倒了一杯水过来,让她漱口。
等待的日子,是焦灼而痛苦的,段锦初每日都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从李承风的口中听到好消息,可是他一日日的摇头叹息,这是一处死谷,除了飞上崖顶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的,若是有,他就不用被困在这里十四年了!
一晃,便是三天。
到第四日,谷中却突然来了一个人,是萧若云!
“大师兄!你,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在凌州吗?”李承风错愕的询问,眼中多了一分戒备。
萧若云瞥他一眼,径自往屋里走去,边走边道:“锦儿被你带到这里了,是吗?”
彼时,李承风正在水池边洗衣,闻言,忙丢了衣服跟进屋,“是啊,我奉师父之命将小师妹带到无忧谷了!”
猛的听到萧若云的声音,正趴在桌上胡思乱想的段锦初被吓了一跳,忙扭过头来,便对上了萧若云风尘仆仆的脸庞,及那一双思念满溢的深眸。
“锦儿!”
萧若云一步跨近,不由分说便将段锦初拥揽入怀,嗓音低沉沙哑,凄声低喃,“我可算找到你了!锦儿……锦儿……”
“萧……大,大师兄,你,你放开我,我,我说过了,我不记得你了!你别这样抱着我!”段锦初心下一慌,忙推拒着他,李承风见状,俊眉紧蹙,“大师兄,小师妹脸上有伤,喉咙也有伤,你先放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