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从后窗照射进来,有些许的刺目,段锦初翻了个身,嘴里呢喃了一声,“云赫……”玉臂搭过去……空的!
美眸倏的睁开,四下望了望,身边确定没人,就她一人躺在床上,盖着宽大的金丝锦被,头顶上方,一米阳光斜射而入,感觉脑袋有些昏。
心里,突然涌上了慌乱,她的世界,只有他了,可是他不在……鼻尖一酸,她立刻哽咽出声,“云……相公!相公!”
习惯的一个字出去,恍然记起,在这里,他说她要叫他相公,不能叫出任何一个可以泄露他八王爷身份的字,所以,她聪慧的马上改口。
这一哭,门上轻动,四个绿衣丫环闻声而入,福身齐声道:“奴婢参见夫人!”
“你……你们叫我夫……夫人?”段锦初拽着被角坐起身,眸中带泪,惊讶的看向丫环,楚云赫不是未曾向这里的人介绍过她吗?
“是,夫人!”四丫环脸颊微微抬起,却依然规矩的垂着眼帘。
“那,我相公呢?他在哪里?”段锦初一晃神记起,匆忙问道。
“回夫人,主人现在议事厅。奴婢四人是专侍候主人的丫环,奴婢叫桑儿,她们依次叫仙儿、沫儿、薇儿,主人交待,若夫人醒了,请夫人先沐浴更衣,然后移至凤鸢厅用膳。”最左边的丫环直起身子,微笑着说道。
“哦。”段锦初点点头,一颗心松了下来,展开了笑颜,“我知道了,那你们出去吧,我要穿衣下床沐浴了。”
“夫人恕罪!”
闻言,四丫环却惊吓的白了脸,“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们奉命侍候夫人,请夫人不要赶奴婢们出去!”
“呃,不是,你们快起来,是我……我现在……”段锦初一急,羞红了俏脸,她现在一丝不挂,身上吻痕遍布,怎么敢见人?
“夫人,您先披上这件薄纱吧。”桑儿和仙儿从柜中的衣架上取来一件紫纱衣,动作轻柔的披在段锦初肩上,然后温和的笑着,掀起了锦被,眼睛只看着她的脸,扶她下床,沫儿和薇儿则迅速捧来一双精致的绣鞋,蹲下身子为她穿上,大小,刚刚合适。
泡在温泉里,四肢无比的舒服,酸痛的双腿也得已舒缓,水面上洒满了花瓣,有淡淡的花香入鼻,不似昨天香炉里的香味那般引人遐思,而是令人心旷神怡,说不出的清爽。
“昨晚点的是什么香啊?有什么功效么?”段锦初微闭着眼眸,随口问道。
“回夫人,是专门调配出来的芙蓉香,有……催人情动的功效。”沫儿低头答道,说到最后一句时,迟疑了稍许。
“什么?催情香?”段锦初立刻喊出了声,眼珠子瞪的老大,怪不得楚云赫索求无度,折腾了她一晚,直到四更时分才饶了她,原来是……
四丫环皆低了头,不敢言语一声。
段锦初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那香原本是要催的楚云赫与那四个陪寝女人滚一晚啊!该死,真该死!“听着,今晚开始,再不许点那种香了,什么香也不准点!”
“夫人,那是孙总管交待的,奴婢们……”
“不准!”
段锦初喘息着打断,她将昨晚楚云赫的如狼似虎都归咎于催情香上,所以,要是天天晚上点香,那她不得死在床上了?
“夫人……”桑儿抬头,怯怯的看着她,似是很为难的小声道:“奴婢们听孙总管的,孙总管听主人的,主人未曾发话,谁也不敢!”
“我擦!我是夫人,我说不准点就是不准点!”段锦初气结,蛮横的攥了拳头低吼道。
四丫环被这气势吓到,各自咽了咽唾沫,不敢再多嘴,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主人气势强大,新娶的夫人也够强,真是般配啊!只是未曾想到,昨晚那漂亮的少年,竟会是女扮男装的女子,竟还是夫人!
一个多时辰前,主人起床,临走时交待她们侍候好夫人,她们当时皆听傻了,主人昨晚抱着那少年入房,同榻而眠,使得一庄的下人都被震撼了,今晨竟听到那少年是主人的夫人,怎能不令人惊叹?
从未听说过主人娶亲,竟突然就有了夫人,怪不得那少年见到陪寝的姬妾,不止怒火冲天的跑了,竟还敢对主人动手!
主人,那么优异的男子,此趟回庄,竟已有……夫人了!天下间哪个女子不想嫁与这样一个富可敌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虽然,谁也未曾见过主人真容,不知他年纪,不知他丑俊,但听嗓音,她们可猜测到,主人并非老头子,可能还很年轻,得知这一点,心里便又多了一分遐想,一分心动……
泡了半小时,仔细的将全身擦拭了两遍后,段锦初瞥向四个不知思云的丫环,“我洗好了,帮我把衣服拿来。”
“是,夫人!”
桑儿最先反应过来,匆忙站起身进去了卧房,待出来时,手捧一套纯白绸缎的新里衣,及贴身的小衣肚兜。
对楚云赫大量给她添置新衣的举动,段锦初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未曾言语什么,一件件的穿上。
净脸,洗发,一系列繁琐的洗漱完毕后,桑儿将段锦初领到了衣柜前,打开四扇门,映入眼帘的,竟是满柜子琳琅满目,五颜六色,式样繁多的纱裙!
“夫人,这是半月前,主人派人送来尺寸,吩咐京城最有名的布庄赶制的二十套女装,今晨奴婢们方才知晓,这些都是给夫人准备的,请夫人挑衣!”桑儿笑意盈盈的说道,看着段锦初的眼眸里,有着无尽的羡慕。
段锦初看傻了,伸手一件件张开瞧过去,除了惊叹,还是惊叹!这料子,这做工,这式样,足可以和宫中娘娘们所穿的罗裙相媲美,竟有二十件!
女人爱美的天性,使得段锦初在衣柜前足足挑了有一刻钟,哪个都想穿,又一次只能穿一件,不由的拿起这件,放下那件,再拿起一件,又扔了手中的,如此反复的挑,哪件都舍不得,最后索性眼睛一闭,随便拿了件递到桑儿手里,“就这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