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子!”
一声厉喝,出自楚云璃的口,说话间,大半个身子已探出了马车,冷睨着段锦初,眸色复杂的道:“闹什么?上车,我们也正好要去八王府,稍带你一程!”
“呃……你,你们不是昨天说去的吗?”段锦初实在不想同行,更不想有人打扰她和楚云赫的甜蜜,是以,一张脸纠结成了苦瓜,情绪甚是低调的问道。
“昨天有事耽搁了,今天去。”楚云璃淡淡的道。
楚云澜也倾出了身子,狐疑的看过来,确问道:“二哥,现在真去老八府上吗?”
“嗯,我有些事要与他商量,你若不想去的话,就先回去吧。”楚云璃说道。
“切,我才不去,今儿是佳宜生辰,我走了!”佳宜是安平王妃,楚云澜虽说的理直气壮,表现出来的也尽是不屑,然而一坐回轿子里,便阴沉了俊脸,拳头攥的很紧,眸中又嫉色深浓。
看着轿子离开,段锦初的心并没有松下来,因为走了一只虎,还有一只狼,而且她感觉,那丫可以沾上色狼的名,看她的眼神总是很怪,似乎……像看穿了她的女子身份一般,要不,就真有同性恋的倾向?
“小初子,上车!”
正思索间,楚云璃的声音已经响起,段锦初扭头看向他,果断的拒绝道:“安静王爷可自乘马车去,奴才走着就可以了,还有小栓子,奴才和他是一起的,不能扔下他。”
“同样的命令,需要本王重复一遍吗?”楚云璃脸色疏淡,语气不觉冷了下来。
“我不……”
“离越,将小初子扔上来!小栓子,跟着马车走!”
“哎——”
才抗议了一句,段锦初的肩领已被离越提起,轻巧的便将她扔上了车,然后楚云璃接手,扣住她的手臂,一使力便将她带进了车里,“砰!”的一声,车门便被关上了!
小栓子明着不敢有异议,暗里焦急不已,却又别无他法,只能暗自祈祷小初子自己厉害些,不要被揩了油的好,话说,这也是他的任务之一啊!
马车徐徐驶动,马车里很是宽敞,有一个金丝软罗小榻,周边挂着浅蓝色丝质的纱帘,榻前有个小桌,桌上放着一本书,还有一壶茶,一看布置就知楚云璃是个很会享受的人,这和楚云赫只有一排硬坐凳的马车比起来,简直就一个是保时捷,一个是桑塔纳!
暗暗心惊的同时,感受到了一束异样的眸光射过来,段锦初一抬头,便撞进了楚云璃幽深的墨眸中,她被他带着坐在榻上,与他距离不过二十公分,近的令她忐忑不安,便本能的向外移去,并讪笑道:“王爷,奴才何德何能,竟让王爷如此抬爱,奴才惶恐至极,不如您让奴才出去吧!”
“既进来,岂有再出去的道理?”楚云璃淡然反问,并忽的勾唇一笑,“小初子,你我不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么?我勉强与你称兄道弟好了,你还有意见?”
“不是,是,是……”段锦初语塞,烦燥的抓了抓头发,小脸皱成了麻线,“王爷,之前是奴才不知王爷尊贵的身份,信口胡说八道的,现在既知道了,奴才哪配与王爷称兄弟,王爷还是不要勉强了吧!”
“本王并不这么认为!”楚云璃嘴角上扬,一眼盯着段锦初的眼神里,闪烁着一抹邪魅的光芒,好看的唇缓缓吐出,“因为,本王对你很感兴趣!小初子,还记得七夕那夜临仙湖畔本王最后说给你的话么?”
段锦初情不自禁的咽着唾沫,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并语速飞快的道:“我不知道,忘记了,你也别跟我说了,我不会跟你去安静王府的!”
“呵呵,是么?拒绝的这么干脆?看来你是一心站在八王爷那边的,就这么不给本王一个机会么?”楚云璃笑问,瞳孔中却戾色在逐渐加深,高深莫测的令段锦初不禁脊背发寒,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怯懦的小声道:“王爷,奴才不是站在哪一边,只是和八王爷投缘而已,求王爷不要为难奴才,奴才感激不尽!”
“如此确定?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么?比如……”楚云璃冷冷的勾唇,话语故意顿下,看着段锦初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段锦初轻咬唇瓣,又是怔楞了许久,不敢贸然答话,只含糊不清的应了句,“应该吧。”
楚云璃再未说话,只是一直那样盯着段锦初,段锦初备受煎熬,心里虽庆幸这男人君子的没对她怎样,但那目光……却令人如芒刺在背!
终于,在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了。
车门打开,楚云璃先下了马车,小栓子机灵的凑上前来欲扶段锦初,却被楚云璃不着痕迹的抢了先,众目睽睽之下,握住了段锦初的手,段锦初一惊,忙要甩开他,却收到他冷厉警告的眼神,在她被骇的一缩之际,他已将她带下了马车!
尴尬发囧的挣脱开楚云璃,段锦初抢先两步奔上台阶,却在大门守卫惊诧的目光中,滞下了步子,一时,心内五味杂尘,不知所以!
“奴才恭迎安静王!王爷千岁千千岁!”
浑厚整齐的请安声响起,段锦初失神的心志被拉回,楚云璃已经迈上了步来,她却突然没有了进去的勇气,再度转身,几乎是急奔下台阶,却又猛的停步,原地停站了好一会儿,胡思乱想着,直到小栓子走到近前,低声问她,“小初子,你怎么了?你不是要来看主子的吗?都到门上了,如何又不进去了?”
“我……我不知道,我心里乱的很,他若知道我坐了安静王的马车,肯定又会生气了,他现在情绪不好,我怕,我会忍不住性子跟他吵闹,那不是弄巧成拙了吗?”段锦初低低的说道。
“云赫见过二哥!不知二哥到此,有失远迎,二哥恕罪!”
身后,那一道熟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响起,段锦初一震,却未敢回头,而是情不自禁的揪紧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