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来,雨已经停了。
一缕阳光照进窗子,段锦初伸了伸懒腰,一拳砸在床上,脑袋轰一下,没人!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段锦初连房里四下的旮旯都细细的瞅了一遍,真的没人!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段锦初一跳下了床,摸摸竹椅上晾的衣服已经全干了,便迅速扒了身上何玲的所有衣服,换上自己的,头发随便绾了一个髻,戴上帽子,然后拉开了门,谁知——
“啊——”
一声惊叫,段锦初连退了两步,手指伸出,惊愕不已,“二,二师兄,你怎么在门外?你是鬼啊,连个声响都不出!”
“小师妹,你起床了?你要去哪儿?”路飞扬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冷淡。
“我,我去上茅房行不行?你这是在监视我吗?”段锦初气结,底气很足的抬头挺胸,走前两步再很牛叉的推了一把路飞扬,然后走向院子。
“小师妹,茅房在这边!”
何玲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段锦初顿下了步子,回头,何玲在对她微笑,她嘴一扯,挤出一个傻了吧叽的笑,“谢谢师姐!”然后走向正确的茅房位置。
早饭吃过,依然不见萧若云,段锦初忍不住问道:“大师兄哪里去了?”
“打探情况去了。”路飞扬说道。
何玲在桌前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笑道:“我去厨房做些粥来,一会儿大师兄回来要喝的。”
“嗯。”路飞扬点点头。
在主屋里干坐了有半小时,对着路飞扬的沉默寡言,段锦初实在坐不住了,便起身道:“我回去躺会儿。”
“我跟你一起去。”路飞扬也起了身。
“什么?你跟我一起?你没毛病吧?”段锦初惊愕的瞪眼,第一时间便将“禽兽”二字扣在了路飞扬头上。
路飞扬似是猜中了她的心思,黑沉了脸道:“你以为我是大师兄吗?真是失个忆,连脑子都失傻了!”
“哈,哈哈,哈哈哈……”段锦初干笑几声,囧囧的掩面遁出,一路逃也似的奔回昨晚睡觉的地方——萧若云的房间!
路飞扬叹口气,提步跟上。
房里,段锦初和衣躺在床上,无聊的瞪着房顶,盘算着怎么逃跑,路飞扬坐在竹椅上,背对着她,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窗台上,翠绿的香炉里正燃着一支香,浓浓的香味飘进鼻中,令人有些沉醉,有些想入非非。
段锦初拍了拍额头,暗暗鄙视自己,怎么脑子里尽想着楚云赫啊,还尽想着他吻着她时的感觉,小脸倏的一红,忙扯了被子蒙住脸,心像小鹿乱撞般的砰砰跳,继而双颊有些灼热了。
他此刻在做什么?他怎么还不来救她呢?该不是把她忘了吧?昨晚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虽然是和安静王争她了,可是,他仍然那么冷……
翻个身,胳膊肘儿碰到了床头,倒吸一口冷气,段锦初怨气重重的一拳捶在床上,却似捶在了什么硬物上,疼的她更加蹙了秀眉,“咝——”
“怎么了?”路飞扬回过头来,关切的问道。
“这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啊?疼死我了!”段锦初抱怨一声,掀起了床褥,然而,这一掀,顿时惊骇的目瞪口呆!
床褥下,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排短箭,黑色的,箭尾插着雁翎,是……雁翎箭!
瞧见段锦初异样的神情,路飞扬起身走过来,目光落在雁翎箭上,挑眉道:“大师兄的暗器啊,你往里面睡一点儿就不会碰到了!”
“你说什么?这是……是大师兄之物?”段锦初稍稍回笼了心神,故作茫然的问道。
“是啊,大师兄擅使剑与暗箭,你多半是使短刀的,不过仅限于出其不意攻敌或者是防身,咱们师门的正统武功还是剑法!”路飞扬说道。
短刀?
脑中突然记起了那日,就是她刚穿过来那晚,小顺子收拾她的衣服时,里面掉出来的那柄匕首,原来,前身的她藏着匕首是准备刺杀皇帝的!
那么,南武街上,放暗箭欲杀她的人,竟是……竟是萧若云!
身子一震,段锦初脸上血色顿失,颤着唇,难以置信的确问道:“二师兄,除了大师兄有雁翎箭,这世上,谁还有?”
“极少,因为这箭是普通的,箭后的雁翎是大师兄特意加上去的,江湖上应该没有什么人会使和大师兄同样的雁翎箭了!”路飞扬思索了一会儿,肯定的摇头道。
“哦。”轻应了一声,段锦初垂下了眼睑,脑中空白一片,亦凌乱不堪。
难道,一个人可以演戏到如此情真意切的地步吗?萧若云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他不是喜欢他的小师妹吗?不是已经论及婚嫁了吗?表面上,对她体贴爱护,暗里却痛下杀手,这究竟是为什么?
“小师妹?你怎么了?”路飞扬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低头看着段锦初道:“怎么出了一头汗?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说着,手探上她的额头,而后又蹙眉道:“好端端的啊,你在想什么?是大师兄的雁翎箭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段锦初抬头,惨白着小脸,强挤出一抹笑,又问,“二师兄,我以前真的与大师兄感情很深刻吗?”
路飞扬一笑,说道:“你呀,冷傲的很,眼里就能看到大师兄,大师兄对你更是呵护备至,捧在手心里当宝一样的疼呢!”
“是么?”段锦初应了一声,突然感觉全身发热,一股莫名的难受席卷着她,令她的意识渐渐有些不清,路飞扬坐在她身边,他身上散发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令她呼吸不禁急促,脸颊发烫,双眼迷蒙……
“小师妹……”
路飞扬轻唤一声,也自觉出了异常,体内热浪翻涌,如火一样灼烧着他,身体某处在迅速膨胀,一股难言的**充斥着全身,燥热不堪,似是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大手无意识的抬起,伸向床上的段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