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楚云赫轻笑着,将手中擦脏的衣袍扔在了土堆里。
“嗯。”段锦初拍拍脸,用力的扑出一口气,然后头一扭,看向土坑里的聂风聂玄,拳头捏的死紧,气怒狂吼道:“啊啊啊!该死的又害我一次,我要把你们阉掉做太监!
此语一出,又惊了一票侍卫,聂风聂玄都跟着白了脸,一眼盯着段锦初,决绝的说道:“你直接杀了我们好了,我们死也不做太监!
“啧啧!宁死不做太监,好有骨气啊!看来,这男人的福很重要喽!”段锦初嗤笑着,双手抱了胸,一脸色痞子的模样,两只眼睛直往聂风聂玄胯下瞧,然,土已堆到他们腰上了,看不清楚,于是,摸上没有胡子的下巴,稍稍作了下考虑,然后道:“既然你们是由我处置,那么,我现在就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做太监,半死不活,半活不死;第二,提着脑袋好好活着,不要管我和你们主子之间的事,竭力保护好他,对他一辈子效忠!
闻言,楚云赫扬了扬眉,唇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未作何言语
聂风聂玄沉默不语,段锦初也不催,抬头仰望,一束晨曦中的光亮从天际微微透出,天色已然要亮了
折腾了这半夜,实在是疲惫不堪,段锦初低头瞧自己一眼,身上的粗布短衫已脏的如同叫花子一样,说不出的狼狈,抓抓头发,土沫直往下洒,虽没有镜子,但估计她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斜眼偷偷瞧向楚云赫,他一袭冰蓝色的锦袍,俊逸非凡,气质高贵,长身玉立在那里,如天人一般,令人不敢亵渎
至少,她是不敢亵渎的,她和他现在一对比,他是天上的凤凰,她则是地上的麻雀,唉!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啊
段锦初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却令楚云赫眉睫轻蹙,“怎么,是冷吗?”说着,便伸手解下肩上的披风递过去,“披上这个。
“哦,不,不用,我不冷,我现在身上脏,会污了你的披风的,你披着就好。”段锦初咧唇,不自然的笑笑,摆手拒绝。
“胡说!”楚云赫微沉了俊脸,左手不方便动,剩下一只右手不太连贯的给她披上,退开一步,道:“自己系好。”
“你的左手怎么了?”段锦初看向楚云赫的左臂,一边不再拒绝的系着披风带子,一边狐疑的问道。
“没事。”楚云赫眼中快速闪过一抹不自然,身子背转走向马匹,边走边道:“耽搁太久了,回去吧!”
“是,主子!”侍卫们抱拳,过来各自上马。
段锦初眼睛瞅向聂风聂玄,很不悦的问道:“还没想好吗?到底选哪个?哥等的不耐烦了!”
这一声又一声的“哥”,让聂风聂玄很是内伤,便极为不满的瞪眼道:“你才十几岁的小娃,给谁当哥呢?选第二个!”
“切,本大爷我就要当你们的哥,你不服气又能怎样?哼哼,就知道你们会选第二个,知识务者为俊杰,孺子可教也!”段锦初神气的一扬眉,说完,眼中浮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不过也可以理解,男人嘛,都是用思考的动物!要牢记哥的规矩哦,不能随便做红杏,哥会为你们的后半生福谋福利的!”
“死太监!”聂风聂玄脸色顿時涨红,气结的回骂一声,足下一用力,两人破土而出,走到楚云赫面前,屈膝跪下道:“奴才谢主子不杀之恩!”
“留你们命的,不是本王!死太监三个字,从现在起,都给本王免了,小初子以德抱怨,聂风聂玄,你们自已掂量日后该如何待他!”楚云赫冷冷的说完,利落的翻身上马。
“是,奴才谨记!”两人磕头,然后站起,朝着段锦初拱手道:“谢过!”
“切,谁要你们谢,要谢就叫段哥!”段锦初很不给面子的撇撇嘴,再不理那两个死板的男人了,几步走到楚云赫马前,仰头问道:“我怎么回去?”
“上来!”楚云赫缓缓一笑,伸出右手,段锦初脏乱如小花猫般的小脸上笑靥如花,递上她的手,由他一带上了马,坐在了他身后。
“抓紧本王,小心跌下马去。”
“好。”
策马奔出,晨风徐徐吹拂在脸上,吹乱了发丝,亦吹乱了心,她原本是轻揪着他的衣袍,却在心如汁之下,悄悄的收紧,直到将手抱在了他的腰身上,潜意识里,还想抱的更深入些,然,背后还跟着十几匹马,十几双眼睛
他的背是那么宽广,若是靠上去,一定会感觉很踏实,很温暖,他会为她遮风挡雨,会为她排除万难,似乎,他会为她撑起一片天
回到八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经大亮。
楚云赫先下马,然后拽了段锦初的手将她放下马背,小栓子和瑾儿等丫环已经迎在外面,乍见到段锦初時,皆吓了一跳!
“小栓子,带小初子回你房间,准备浴桶给他好好清洗一下。”楚云赫淡淡的吩咐道。
“是,主子!”
“聂风聂玄,严榆,跟本王去书房!”
“是,主子!”
书房里,楚云赫背靠软椅而坐,眸光睨向三人,带着几分清冷,沉着嗓音说道:“关于小初子一事,本王自有主张,尔等若再敢说什么事非,休怪本王不念多年主仆之情!对小初子,本王是看着很顺眼,但本王绝非有断袖之癖,你们放心好了!但是,吩咐下去,府里任何一个人,谁敢乱嚼舌根,本王就割了谁的舌头!”
“是,奴才遵命!”
三人不敢有任何异议的跪下磕头。
“今日起,去给本王查昨天暗箭行刺之人,以及,细查小初子的所有背景,本王要知道的详详细细!”楚云赫眸光中一抹复杂之色闪过,拳头轻轻的捏在了一起。
“是,主子!”
楚云赫点点头,又道:“还有,那笔银子核对出来了吗?汾阳方面有什么消息?”
“回主子,那二十万两银子,多半差在了安静王那里,因为陈兆生的绸缎庄据说是挂在安静王名下的。”严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