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骆北城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挡,就算是我不娶尹淑蓉,这辈子,我也绝不可能娶你,展颜,别太高估了自己。”
望着他水珠肆滴的刚硬五官,白衬衫被水打湿了,六块腹肌清晰可见,一根又一根,如经过艺术家的手雕刻,可叹是艺术家完美的杰作,这样的男人对展颜来说,即迷人也危险!
他的话刺着她的心,扬手,就想甩他一个巴掌,然而,他毅然不再给她机会,抬手,握住她的手臂。
恶狠狠地道:“展颜,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我们之间,是你心甘情愿的,我从未给过一句承诺,在这之前,你也知道,我心里的女人不是你。”
多么残忍,展颜后退一步,睁着一对黑亮的瞳仁盯望着他,这男人的话好无情,心窝处好疼!
突然,她大笑起来,笑得撕心裂肺,她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骆北城,你以为傍上了尹家,就可以报复焰君煌了,告诉你,至始至终,你都恨错了,推你下山崖不是焰君煌做的,不是他。”
展颜本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因为,她怕,怕他不理自己,毕竟,整件事情,她有牵连在内,她怎么好意思对他说,因为有男人爱慕她,而她又深爱着他,所以,那男人眼里容不下他,就设计陷害了他。
但是,为了阻此他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报仇,她不得不将所有的事全盘托出。
“那是谁?”骆北城丢开了她的手擘,神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是焰天耀,不是焰君煌,这些年,你根本就是恨错了人。”
“有区别吗?”骆北城唇角扯出一抹淡笑,脱掉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还有衣裤,拧开了花洒,站在水流下清洗着自己的强健的体魄,完全当展颜是一个隐形人。
是的,在他心里,焰君煌做的就是焰天耀做的,焰老五一向腊拜四哥焰君煌,从小就是,已经到了那种极其变态愚忠的地步,如果焰君煌没有设计他的意思,焰天耀有十个胆子也不会向他开刀。
不过,展颜的话到提醒了自己,他可以计划着先向焰君煌开刀,他深知焰君煌与老五感情一直很好,比与他的还要深,他算什么嘛?关键时候,还是有血缘关系才是亲兄弟啊!他嘲讽地想着。
*
接到展颜的电话,飞儿即意外又激动。
她事着儿子贝贝奔去了阳光体育场,空旷的体育场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影正打蓝球。
见飞儿与小宝贝从体育场入口进来,展颜停下了拍球的动作,拿着蓝球向她们走了过来。“亲爱的,你好久没联系我了?”
飞儿兴奋地伸手抱住她。“干妈,你咋不要贝贝了,贝贝可想你了。”小包子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孩童,知道眼前这个陌生干妈在米妞心目中处在重要的位置,所以,他伸出肥肥的小手扯住了展颜的体恤衫。
展颜丢开了手中的蓝球,用肩头的干毛巾擦掉脸上的汗珠。
“干妈也想你,小包子。”一所抱起小包子走向了观众席的第二排坐下,小包子抱着她猛亲,她却抬手捂住了小包子的小嘴儿:“宝贝,干妈才打完球,脸蛋儿脏,你下去捡那个蓝球玩玩,等会儿,干妈带你去吃麻辣烫,好不?”
“好。”小包子最喜欢吃四川麻辣烫,听干妈这样说,当然举双手赞成。
圆滚滚的身子从展颜身上跳下来,穿过观众席人行道,笔直往宽敞的蓝球场跑去。
“展颜,你丫的,你知道我等你这个电话等了有多久?”飞儿有些沮丧,她真怕这辈子展颜都不再给自己联系了。
“知道。”展颜从运动衫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玉指启开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抽烟的展颜对于飞儿来说是陌生的,她脸上弥漫的淡淡轻愁让飞儿心里难受。
“展颜,对不起。”这是她一直搁在心里一句道歉,她毁了她最爱的男人,她生自己的气是应该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是的,即然时间不可能倒流,这日子总得往后面过。
这就是展颜的心态,阳光而美好,这句话说明展颜已经原谅飞儿当初的错误,飞儿心情激动无比,一把紧紧抱住了汗湿的展颜。
“我就知道,当年的血酒不是喝假的。”她好感谢展颜的宽容与理解。
“与焰君煌相处地还好吧?”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她没与飞儿联系,可是,总时不时关注着她的消息,报上说,焰君煌很宠她,甚至不惜一掷资,为她建造了一座‘飞园’,让所有京都名媛淑女羡慕嫉妒恨哪!
她也有些嫉妒,不过,她心态良好,嫉妒外,她希望喝过血酒的姐妹儿能得到幸福。
“好。”想着焰君煌对她的宠溺,一张俏颜红透了。“你呢?”飞儿也很关心她的近况啊!
“你妈没逼你与那个男人结婚了?”
“那个男人早结婚了,找了一个乡下女人,开了一间小店,我爸气我违背了当年的承诺,害他食言,说泉下相见,没脸去见那个男人的爹,所以,今后都不准我再踏进家门半步了。”
说着,又吸了一口烟,眼神变得有些飘渺,提起这件事,心情与以往相比平静多了。
那男人结婚了也好,这样,展颜就不会受家族这困,在婚姻这种大事上畏畏缩缩,真是造化弄人,如果早两年解决了这件事情,展颜也许已经有了美满的姻缘了。
“对了,颜,骆北城回来了。”
提到骆北城,展颜的眉梢拧了拧,又吸了一口烟,这一次吸得很急,呛到了,咳咳咳,连脸都咳红了。
“你这女人,不会吸就不要吸嘛!”飞儿伸手就夺过她指尖的香烟,随手将猩红的烟头弄灭丢弃到了一旁。
展颜又启开烟盒,抽出一支,飞儿又拧,如此三番,展颜有些火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飞儿吓坏了,这女人好些日子不见了,见面就冲她发脾气,果然岁月是人与人之间最大的隔阂,长久不联系来往,再了的朋友关系也会变得生疏。
“对不起。”展颜爬了爬自己汗湿的头发,烦躁地向飞儿道歉。
“你还爱着骆北城?”表面是疑问句,实则是肯定句。从展颜如此烦躁,情绪不稳的心态看来,她对骆北城应该还有感表,也是,悄然爱了一个男人十几年,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呢?
展颜盯望着好友,在她面前,她不想说假话,因为,她心里太苦了,昨天晚上,骆北城洗完澡后,整夜都没有回来,而她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着了,恶梦又让她醒来,梦中,她看到了骆北城满面笑容,一身白色西装,气宇轩昂,深情款款地牵着身着白婚纱的漂亮新娘,那位极有地位的尹小姐在众人的祝福中步进了结婚的礼堂。
前去道贺的人很多,眼看着她小巧的身影就快消失在人群里,她及时伸出手,张唇狂喊:“骆北城,不要抛弃我,骆北城,我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但是,身穿白色西服的新娘听不见,或者是他装着没听见,他仍然牵着新娘的人,留给了她一个冷漠的背影,踩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迈过了红地毯。
她伸出的手指僵在了空气里,感觉风儿从她指尖绕过,丝丝凉意袭向心底,将她立地凌迟。
她无法承受男人的狠心绝情,然后,她拔开了人群,撩起了裙摆,疯了似地冲到骆北城面前。
迅速从衣裙里摸出一把手枪,枪抵住了新娘的太阳穴,手指扣下,只听空气里传来了一声巨响,子弹穿破了新娘的太阳穴,新娘子倒地而亡。
骆北城,鱼死网破,就是你我最好的下场,付出的感情即然收不回,与他一起同归于尽,死在一起,何不是一种最好办法。
骆北城面色浮现阴戾,狠恨地冲着她嘶吼:“展颜,我不会放过你的。”
然后,现场一片混乱,一排又一排绿衣解放军将整个婚宴包围,让她插翅也难逃。
男人抱着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如一阵卷风般卷走,而她站在原地,当手铐铐上她纤细皓腕的那一刻,她哭了,为自己,也为骆北城,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好苦!
她就是从那个恶梦中醒过来,醒来时,脸上全是泪迹斑斑,枕褥打湿了,全是水渍子。
“爱,深入肺腑。”她轻吐几字。飞儿望着她僵凝的脸孔,心中充斥着一种说不来的无奈。
她想劝解,可是,她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不是说收回来就收回来的。
“他要与那个尹小姐结婚了。”
“我知道。”展颜又抽出一支烟,这一次,点火的时候,飞儿明显看到了她手指的颤抖,拧了好多次,打火机都没有拧燃。
飞儿的心中浮现了满满的苦涩,看得出来,她过得非常不好,颤抖的指节泄露了她的心声。
夺过打火机,她拧燃打火机,为她点燃香烟,她就坐在展颜的对面,静静地等待着她平静心情,烦躁无奈的时候,吸烟也可释放人体里太多的压力,松懈脑神经。
所以,这一次,飞儿没有阻拦她,看着这样的展颜,飞儿心晨真难受到了极点。
“展颜,你说,我能帮你什么?我好难过。”
“帮?”展颜扯唇笑了,那笑有说不出来的凄凉。“不用了,顺其自然吧!只是,飞儿,骆北城不惜牺牲个人婚姻也要报复焰君煌,我恨骆北城,但是,我也爱他,我不知道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总之,我不可能做伤害他的事情,如果真有一天,两个出色的男人开战,我们都有自己的立场要坚持,所以,但愿你不要恨我才好。”
展颜这番话是掏心窝子的话,飞儿摇了摇头,一把将她抱住,狠狠地抱住,她说:“颜,我不会恨你,我知道你身不由己。”
无论展颜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权利去恨,去怨,毕竟,这一切始作俑者是她。
在两个男人的战争里,焰君煌与她都显得很被动,静观其变骆北城到底要做什么。
*
花园别墅外,米秀芬坐在轮椅上晒着太阳,膝盖上搭了一张薄绒毯,由于阳光的关系,双眼微眯着,一直注视着不远处那两抹身影,玉利还着翰翰正在玩着皮球。
翰翰长得如此健康,让米秀芬感到兴慰不已,飞儿与焰君煌结了婚,小日子过得幸福美满,他们的儿子贝贝又聪明又可爱,这一刻,如果让她闭上眼睛的话,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翰翰,还好,她还有一个飞儿,如果她真走了的话,小家伙至少还有一个姐姐可以依靠,她知道飞儿不会不管翰翰的,事实上,从翰翰出生到现在,她也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由于身中‘鬼魅’之毒,虽然意识是清醒了,也还在用药,但是,她感觉自己的头脑不如从前灵活了,有时候,想到什么事,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所以,自己还能活多久只有天知道,如果有一天她不行了,还得把翰翰托付给飞儿。
由于看得很入神,丝毫都没有听到门口的车哨声。
“秀芬。”身后传来的呼唤声将她思绪拉回了现实,转过头,视野里,便看到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两鬓已染上了丝许的白发。
“你来干什么?”声音很冷,没有一丝的温度,付笛豪,他怎么还有脸来见她?
“秀芬,我想看看翰翰。”付笛豪声音很软,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的要求让米秀芬眸光闪过几缕狠厉,让付笛豪感到有一些可怕,这种眸光,让他想起了几年前,与她恩爱时的眸光,有着女强人的气势,这种眸光,他即怕也恨。
“白浅不是替你生下了一个儿子么?”为了这个儿子,他把一个好好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让她与飞儿万击不复。
以前,她或许爱过这个男人,爱若骨髓的那一种,但是,这几年所承受的痛苦,让她整个人彻底清醒,他就是一头恶狼,潜伏在她身边,用温柔攻入她内心,趁她不备,就要将她整个吞入腹中的恶狼。
与这种恶狼相处共舞,不仅危险,更是一种耻辱。
这些年,她给予了他多少的帮助,她一直被蒙在鼓里,他曾坦白自己曾经与一个女人有关系,不过,是在与她结婚之前,并发誓,早与那个女人断了联系,而她也大度地原谅了他,她一直觉得,婚前许多男女都有自己的感情,那时,她不认识他,自然算不上背叛。
就是仗着这份宽容,他将她当软柿子捏,如果父亲还在世,知道这一切,肯定会剥了他的皮,吃了他肉,喝了他的血,只可惜,再不可一势的人终将会成一坏黄土。
如果换成是几年前,她也绝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她心情也放开了,而且,白浅不是已被飞儿撞成了植物人,还有那个白素宛,不是也受到了惩罚。
“我不再追究以前的事,从此以后,见了就形同陌路!你走吧!”米秀芬的眸光充斥着淡漠与前所未有的疏离。
“不,秀芬,对于白浅所做的一切,我毫不知情,当时,我也不知道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如果他知道米秀芬怀了他的儿子,不可能让白浅那么伤害她,那个贱人害得他妻子女散,家破人亡!
白浅成植物人后,半个月前,有人在夜间潜进了他的住所,将那个孩子抱走了,佣人见抢劫犯故意留下的一张字条战战兢兢呈递到他面前。
他看了纸条的内容,气得将书房里所有的器皿摔破,那个儿子并不是他的骨血,曾经,他把他疼入骨髓里,因为那个孩子,他也将白浅上宠上云宵,没想到,到头来全是阴谋。
“白浅生的那个巷种不是我儿子,是她与一个奸夫所生,孽种已经被人偷偷抱走了。这辈子,我只要翰翰一个儿子。”
知晓整个真相,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拿把刀割了自己喉管,给自己一个痛快的了结。
满面的内疚与悔恨并未让米秀芬心软。“如果翰翰也不是你的孩子呢!”
“不,秀芬。”付笛豪的情绪激动起来。“请不要这样侮辱你自己,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没有必要这样说,当初,翰翰出了车祸,飞儿拉着我去医院输过血,你说,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生的孩子,血液能融在一起么?”
“秀芬,我固然有错,可是,这一切是白浅造成的,原谅我好么?”他的声音带着抖颤,为了能替付家传宗接待,一心想要儿子,明明儿子就在眼前,却偏偏失之交臂,让白浅那贱人钻了空子,如今,那女人人事不醒,像一个活死人,他没义务对她尽什么责任,他想停她药,让她自生自灭,然后,医生告诉他,就在他停药第二天,有人替她办理了出院手续,不用想,自然就是那个藏在暗处的奸夫,带走了那个贱人,还有那个孽种。
他也是一个被人欺骗了整整五年可怜之人啊!
“让翰翰回到我身边好不好?还有你,秀芬,我想照顾你,我们都到了不惑之年,没多少岁月可活了,不要彼此伤害,好不好?”
“绝不可能。”米秀芬指着他的鼻子,再也无法压抑心头积沉多时的怒气。
“付笛豪,你怎么敢有这样的要求?我的飞儿承受在我出事后,承受了多少的苦?如果你但凡有一点念及夫妻的情份,但凡有一点念及我爸,还有我的好,你就绝不可能为了白浅那对贱母女将她赶出家门,甚至让她一无所有,你的付氏,从成立到兴旺,都凝聚了我与父亲的心血,我与父亲就是太相信你,所以,才会没有为飞儿留一条后路,虎毒还不食子呢!付笛豪,你比老虎还要毒,还要狠,我与父亲养了一头白眼儿狼,我的女儿被你们作贱,你不是只认白浅生的女儿么?从今以后,我与飞儿,还有翰翰与你再无关点关系,翰翰也给我姓,他姓米,这辈子,你不可能得到翰翰的抚养权,因为,你不配做他的父亲。”
第一次,米秀芬清醒地将心中郁积多时的恨骂出来,她恨透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几乎毁了她整个人生,她与飞儿本来可以幸幸福福,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
“不要对我这么残忍,秀芬,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男人上前一步,手掌握住了米秀芬瘦削的双肩,却被米秀芬有力拍开。
“不可能,绝不可能,付笛豪,这辈子,我们就这样了,你应该感到庆幸,在我知道一切真相,在我意识清醒后,我没有拿刀将你的胸膛剖开,没有用刀子一刀一刀切下的血肉。你应该感到太幸,我没有让你一无所有,将你打回原形,回到艰难的最初。”
这是她唯一对他的仁慈,念在曾经夫妻一场的情份上,她还没有做得更绝,但是,秀芬向来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她对他的感情提得起,也放得下,收放自如,许多的女人都做不到,但是,她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女人,即然一腔痴情空余恨,再恋着这个男人,她就是犯贱。
“秀芬。”男人只能无助地喊,但是,他已经唤不回女人的心了,他失去了什么,一颗金子般的心,还有,他的儿子,他的女儿,这一生,因为与一个女人的纠缠,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真是值得他去慢慢体会,慢慢回味,曾经她的好,如今她的绝,她的狠……
*
“老大,骆北城向警察局提供了耀少当年伤他的证据,警察局已经派人去抓捕耀少了。”梁军强跑进首长大人办公室,心急火燎地报着这则坏消息。
听完,焰君煌从椅子靠背上拿了外套,一往自己身上套,一边大踏步向外面走去。
当他带着小苏子与梁军强赶至某个五星级宾馆,服务生抖着手指打开了门,焰君煌带着人马闯进去的时候,直接将还躺在床上欲仙欲死的男人揪了起来。
望着男人一副飘飘欲仙,云里雾里的表情,焰君煌气急败坏,火气冲天,伸手将床上那包白纸掀翻到底。
白纸破掉,一大堆的白色粉沫从白纸里撒出来,满地都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味道。
小苏子与梁军强捂住了口鼻,阻挡那种味道入侵鼻孔。
焰君煌瞟了一眼地板上散落的粉沫,俊逸气得铁青,一拳狠狠地砸到了焰天耀的胸膛上。
“四哥,四哥。”焰天耀见四哥带着人马闯进酒店,破天荒地头一遭,吓得赶紧扑跪在地,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毒瘾发作,嘴唇哆嗦着不断向焰君煌求着情。
“老五,我真想一枪解决了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火烧眉毛了,人家就快带着人马逮捕他了,他到好,居然窝在这儿吸白粉,真是恨铁不成钢哪!
穿着军靴的鞋子狠狠地往他胸口踢了几下,一把将他揪起来,冲着小苏子冷妄下令:“走后门。”
“是。”小苏子与梁军强及时转身走在了前面,做了他的先锋,因为,那拔警察就快冲过来了,他们刚才是抢了时间,痛了几个红灯小苏子记不得了,总之,是以十万火急之姿赶到这儿来的。
“四哥,出了什么事?”焰天耀心智回归,见四哥满面焦灼,知道大事不秒,四哥一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今天,肯定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事儿,但是,有什么事是他权贵滔天的四哥解决不了的。
匆匆跑出房间,就听到外面有警笛声传来,焰天耀做过多少的坏事,见四哥如此着急,心开始慌起来。
焰君煌带揪着他的衣领,跨步进了直通楼底楼的电梯,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没想到,电梯外站立着一拔人马,清一色绿色军装,个个英姿焕发。
而为首的那个正低着头,头上戴着一顶军帽,帽子上那枚红色五角星呱呱叫!
男人戴着白色手套,眸光是那么犀利,透着坚毅与狠绝!
“骆子,真是巧啊!”眼底翻卷的愕然稍纵即逝,焰君煌大步跨出电梯,身后跟着小苏子与梁军强,两人见了骆北城,火速向他警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骆首长好。”
骆北城没有反应,如炬的眸光笔直从他们身上移开,转向了那道空空如也的电梯,电梯缓缓合上。
“是啊!焰大校,咱俩真是有缘,走哪儿都能遇上。”
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焰君煌明显感到有一抹冷意袭过来,骆北城带着人马站在门口等电梯,回过头,凝扫向焰君煌一行人的眸光带着冷厉!
即然没与他们一起出来,他就不相信焰天耀会长了翅膀飞走不成。
焰君煌带着两名属下,迅速坐上了绿色军用吉普车,车子启动的那一刻,他对小苏子说了一句:“给老五打电话,飞机票已经准备好了,让他立刻飞回美国,我已经给他办了移民,还有签证。”
“是。”小苏子应了一声,立即给耀少打电话,焰天耀接到小苏子的电话,不敢有半点迟疑,没带任何行礼,迅速乘座了飞往美国的236号客机。
得到焰天耀已登机的消息,焰君煌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他就知道骆北城会带着人马堵后门,前门已有警察闯入,危急关头,他让老五从侧门逃走的,还好溜得快,要不然,凭老五做的那些事,如果是以前,他与父亲还可以保他,但是,现在,今非昔比,骆北城靠着那个尹政委,铁了心要办老五,警察局不办,他就会让谁下台,毕竟,铁证如山,老五伤害他是事实,就算闹上中南海,他们焰家是输理的,所以,他不得不想办法让老五出国躲一段时日,雷厉风行地为他办了出国签证,所受行为不受中国法律约束!
骆北城这样子搞老五,是杀鸡敬猴,他在威胁警告他焰君煌,他太了解骆北城了,他不可能让骆子伤害老五。
骆北城知获焰老五逃往美国的消息,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好你个焰君煌,这场战争里,他又输给了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
焰天耀离开的第三天,焰世涛莫名其妙回来拿衣服,他走进了书房,见老爷子在王警卫员的陪同下正常练着书法,瞧着白色宣纸上那一行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焰世涛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焰氏公司都被老五袭卷而空,只是一个空壳子了,老头子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舞文弄墨!
“父亲,真是好兴致啊!”话语里,不无酸溜溜的味道。
“我焰家没有你这们的儿子。”司令大人头也不抬,继续一笔一笔地写着,苍劲的字体笔笔如刀,字里行间散发出捕击长空老鹰的凌厉气势!
焰世涛嘴角浮起一缕冷笑:“父亲,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焰啸虎手中的笔停顿,墨汁将那个‘云’字染花。
“老子怎么逼你了?”吼声如雷,手中的毛笔笔直砸到了焰世涛的身上。
“逼你去认别人做父,焰世涛,你还是焰家的子孙么?”
“哈哈!”焰世涛仰头一笑,笑得张狂。“你不当我是焰氏子孙,我为什么要当你是父亲,司令大人,老五已经将卷空焰氏逃往了美国,老三还被关在监狱里出不来,这样的结局是你最满意的吧!你不是一心想要替老四铲除争夺财产之人,哪怕是你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只是,焰家没了钱,还搞得这样四分五裂,人心焕散,你难道真不担心死后没人养老送终么?”
“滚,给我滚。”焰啸虎被儿子一席气得嘴角抽搐,鼻子歪掉,捞起书桌上的一个荼盅,猛烈地向焰世涛砸了过来。
焰世涛身子闪一下,那个白色的荼盅砸到了墙壁上,绿色荼渣,白色渣片四处飞溅!
他认了父亲的死对头做干爹,所以,父亲才会气成这样,不过,他不如此,怎么可能出得了狱?
“孽子,滚出去。”他忍住自己去摸王警卫员腰上的枪支,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会一枪将这个孽子毙了。
焰世涛冷冷地瞟了怒火中烧的父亲一眼,然后,转身提着行李离开了书房,离开了焰府。
焰啸虎望着洞空的大门,神色一片怔然,然后,胸口蔓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泛白的嘴唇向王警卫吐出一个字:“药!”
“司令。”小王急忙转身打开抽屈拿药,将两片微黄的药丸倒在了焰啸虎的掌心,并飞快为司令大人端来了一杯温开水,吞了药,焰啸虎感觉好多了,便坐在贵妃椅子上休息。
接下来,他就病倒了,都说病来如山倒,曾经在在战场上所向披糜,不可一世的高级将领也逃不过病痛的折磨,病倒好,他就被老四送往了医院养病!
王警卫员一直精心照顾着他,王警卫员比女人还要心细,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留小王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
军区办公楼!
小苏子风风火火闯进了办公室,嘴里疾呼着:“君皇,陆之晴的父亲居然平安无事,被放出来了。”
焰君煌听着这则消息,并不感到吃惊,事实上,他有人吹出了口风,说陆之晴去找了她姑父,她姑姑从旁协助,陆上将被放出来就水道渠成了。
见首长大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小苏子又道:“君皇,陆小姐约你去阅兵村见面。”
“告诉她,我不会去。”他不想与这个女人有过多的牵扯不清,想也不想地拒绝,埋头看着组织上刚下的红头文件!
“她说,你不去一定会后悔。”小苏子想着刚才陆之晴那狠厉的眼神,心里就有些恐惧悄然而生。
“君皇,你还是去一趟吧!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小苏子麻着胆子劝解着首长大人。
冤家宜解不定结嘛!这样子与陆之晴斗下去,永无宁日,骆北城利用婚姻关系,攀上了国家政治局常委员,还有陆之晴的姑父,如今,焰世涛又认贼作了干爹,那个人是焰啸虎的死对头,他们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如果全部盯向焰家的话,君皇与司令都没办法摆平,历史以来,每朝每代,政治斗争永远不可磨灭,有斗争就有伤亡,他是怕陆之晴对君皇不利啊!小苏子真有些担心。
在小苏子的劝说下,焰君煌还是将车开去了阅兵村,阅兵村空旷的训练场边角,已经有杂草丛生,踩了刹车,熄了火,透过挡风玻璃,视野里就勾勒出一个女人娇美的身形。
女人站在训练场的中央,眸光凝望着太阳落下去的讣向,长而美丽的秀发扬起又落下,在她肩后形成了一个唯美的弧度,橘红色的裙裾随风翻飞,如大海里激起了千层波浪卷。
无论从那个角度看,女人都是美丽的,但是,在焰君煌眼中,娃娃才是独一无二的,有些人,看一眼足够念念不忘,而有些人,却是怎么看怎么没感觉,而眼前的女人属于后者。
无论她如何漂亮,唯美,就是走不进他的内心,因为,他的心已被飞儿塞满,今后,再也不可能对其它的女人有感觉。
听闻车胎辗过地面发出的‘波迟’声,女人缓缓转过脸,夕阳西下,女人弯弯的眼角焕发着迷人的光彩,今天的她,化了一个烟薰装,穿上军装,英姿飒爽,英气逼人,换上红装,又多了一份女性独有的妩媚与温婉。
也许,她可能是许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但,绝对不是他焰君煌的。
“说吧!什么事?”面情有些冷,将手揣进了军衣口袋里,漫不经心地徐声问出。
“我想你了,君煌。”陆之晴笑着迎向他,并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然而,男人想也不想地甩开了她的身子,他的拒绝,她已成了习惯,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与米飞儿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是从这儿开始的吧?”
她的眸光在整片平坦而又空旷的阅兵村游移。“听他们说,是你亲自将她调进了空军队,当了你的机要秘书,工作中,她出了不少的错,原则性极强的你却从不骂他一句,焰君煌,我怎么都不知道你是如此宽宏大量的一个男人?”
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一个不苟言笑,工作起来就不要命,原则性极强,下属稍犯一点儿错误,就会遭一顿狠骂的领导,他的观念是,第一次错了,如果没受到惩罚,还会错第二次,惩罚,只是让犯错的人记住这次教训而已。
但是,米飞儿终究是一个例外,也是她的一个意外,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焰君煌,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会对一无是处的米飞儿一往情深,甚至于将她当作了命,这是她最憎恨的地方,她恨米飞儿,是这个女人夺走了她的幸福。
“到底想说什么?”焰君煌听了她的话,显得十分烦躁。“没事,我先走了,我还有一大堆的公事需要处理,就不奉陪陆大小姐吹冷风了。”
“等等,焰君煌,我给我看一样东西。”陆之晴打开了手袋,从包包里摸出一沓资料,灿笑着递到了焰君煌面前。
焰君煌接过一看,淡扫了一几眼,额头青筋一根根地贲起来,下颌骨崩得死紧,嘴角不断地抽搐!
大手一掷,那沓白纸全部撒到了地面,咬牙低吼出:“这是栽脏,是陷害。”
“是么?可是,这些都是证据,你说是栽脏,是陷害,你拿出证据来呀!”陆之晴弯下腰,捡起离她最近的一张,将纸片强行塞到了焰君煌手中。
“好好看看。”
焰君煌甩开了她的手,毫不犹豫就将她塞进掌心里那张白纸片撕得粉碎。
望着满天飞舞的纸碎片,陆之晴阴狠一笑,轻言:“你可以撕,但是,我那儿还有一大把,你要多少,我可以让人复印过来。”
“陆之晴,到底想要怎么样?”焰首长一口银牙咬碎,伸手就卡住了女人细长的脖子。
尽管满面遍布暗红,呼吸慢慢变得困难,嘴角仍然扯出一朵唯美的笑容。
“离开……飞儿,给我……结婚,否……则,我将这些……东西交上中……南海。”她不怕死地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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