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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轻贱她之人,他必轻贱之
  那天的谈话就像是一场噩梦,唐天瑜宛如一只困兽,因为被关在笼子里太久,所以当楚衍打开笼门时,她开始不停的发泄,像个疯子一般宣泄着对楚衍的爱恨交织。爱麺魗芈
  楚衍坐在真皮沙发上,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放在一旁,唐天瑜说话的时候,他就沉默的倾听着,似乎在听小曲一样,笑容覆面,心情很好。
  他的目光明明很清淡,但却透着一股破冰而出的寒冽,那样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够将唐天瑜内心最深处的隐晦全都暴露而出。
  她不再遮掩,愤声道:“对,我去旧金山找她,我故意刺激她,但那个女人的心比石头还要冷,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为所动。楚衍,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看不清楚现实,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白素了。两年前,她没有原谅你,凭什么两年后她断了一条手臂,死里逃生后,会选择原谅你?她在利用你,她在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唐天瑜苦涩的笑了笑:“楚衍,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始终都参不透呢?背叛,是爱情里面的致命伤。白素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曾背叛她。”楚衍微微含笑,眸光投向室内一角,半眯的眸子散发出诡异轺。
  唐天瑜眸子闪烁,一双秋眸无限悲凉的看着楚衍,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那文绪呢?文绪的存在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唐天瑜忽然将手覆盖在楚衍的手背上,她的手原本就白皙柔软,很温热,十指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妖艳碎光中,衬得她双手很美。
  楚衍淡淡的瞥了一眼唐天瑜的手,不期然想起白素的右手,很凉……
  在旧金山,他给她擦手,心里总会涌起一阵阵难过,她见了,只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的问他:“是不是很凉?唉”
  “我就这么暖着它,只要时常这么暖着,总会暖热的。”他握紧她的手,神情如常,但声音却比平日更加低沉,略显嘶哑……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道伤口,或大或小,或深或浅,以为埋藏起来,不被提及,就不会心生疼痛,但存在了就是存在了,避之不及,挣脱不掉。有人说,这种疼痛会跟随他们一辈子。
  失神间,唐天瑜双膝跪在地毯上,大着胆子将脸贴在了楚衍的腿上:“我知道,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怀了文绪,你厌倦这样一个我,但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
  “一个人的爱情也叫爱吗?傻孩子,那叫一厢情愿。”楚衍声音清冽,带着淡淡的讥嘲:“还有,我从不觉得楚文绪是我的孩子,他是你和楚家造就的政权傀儡,与我无关。”
  唐天瑜胸口传来闷闷的疼,从他腿上抬起脸,痛苦的看着他:“你不该是这么心狠的男人。多年前,我在小区里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也许这样的爱情在你眼中显得很可笑,但那时候我眼里、心里、梦里都是你。在那座纸醉金迷,繁华冗乱的都市里,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会变得很安宁。我爱上你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我只是想要单纯的爱着你。后来我爸爸死了,我回到了旧金山,你对我的态度开始发生改变,我知道你在怜悯我,你对我爸爸的死心存自责,我甚至卑鄙的想,同情会不会有一天演变成爱情……楚衍,你该明白,那场车祸我原本可以逃过一劫的,但你就在后座坐着,我扭转方向盘,把生的希望留给你,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都说我卑鄙无耻,攀龙附凤,但有谁知道生死关头,你的生命一度凌驾在我的生命之上。18岁到23岁,我把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悉数献给了一场车祸,五年昏迷不醒,数不尽的冰冷仪器陪伴了我整整五年,五年啊……”
  往事浮上脑海,那些被隐藏的伤口,纵使被小心翼翼的撕开,竟也鲜血淋淋。
  唐天瑜坐在楚衍脚旁的地毯上,捂着脸,悲戚地失声痛哭,眉间尽是苦涩:“可是楚衍,我并不后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依然会这么做,哪怕牺牲我的生命,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一直沉睡下去,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至少你会永远对我心存负疚和责任,你会永远把我放在心上,遍寻名医为我主刀。你找到了,苏安治好了我,可五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说,你结了婚,你的真实身份是一国总统。我震惊,我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我不在乎我深爱的男人是什么身份,我在乎的是,你……怎么能结婚呢?她有我这么爱你吗?楚衍,她能为了你舍弃生存的机会吗?我或许不如她聪明,不如她做事精明,但我敢保证,她爱你远不及我爱你这么深。”
  楚衍看着她,一双眸子清寒深幽,终于开口问她:“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唐天瑜愣了愣,不太明白楚衍是什么意思,但他问了,她便回道:“十年了。”出口,难免有些感慨,这么久了吗?
  楚衍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表情冷静如斯,但眼神却变得晦暗难测,“你父亲因我去世,我很抱歉,也很感激。当年我、你、强尼,都在车里,但出车祸最严重的那个人是你,你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我很感动。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你父亲,还有你这么对待我之后,我承认,我对你的负疚感和责任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真心待过我的人,我必好好待之。我不放弃你的生,正如你父亲还有你不放弃我的生一样,亏欠你什么,我就要一一偿还什么。你说的对,五年昏迷不醒,你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一间房,一大堆冰凉的仪器,如果当年不是你改变惨局,也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会是我和强尼。所以每每在病房里看到你,我都告诉自己,我欠你太多,太多……”
  唐天瑜再一次抓住楚衍的手,急声道:“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
  楚衍笑了笑,竟然反手握住她的手,此番温情举动惹来唐天瑜身体一僵,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楚衍眸光温热:“天瑜,你苏醒之后,我待你好吗?”
  灯光下,唐天瑜目光盈盈:“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是不常见到他。
  楚衍似是有些欣慰,轻声叹道:“知道吗?我难得有后悔的时候,近两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在你昏迷的时候,拔掉你的氧气管就好了。”
  凉薄的话,却夹杂了凛锐的寒气。
  “你……”唐天瑜脸色一变,宛如一盆冷水瞬间就浇灭了她刚浮上心头的悸动,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楚衍握的很紧。
  楚衍看着她,墨黑的双眸如同万丈深渊,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为什么你这么不听话呢?有楚家给你当靠山,你就可以有恃无恐,肆意挑战我的权威,触碰我的底线?是谁给了你这种权利?奶奶,还是爸爸?”
  “就因为一个白素?”手怎么挣脱不出来……
  楚衍眼中戾气沉淀下来,“我连拔掉她一根头发都舍不得,但你竟然嘲笑她的右手?”
  “啊——”
  一道尖锐的凄厉声响起,唐天瑜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锥心之痛。
  楚衍力道极大,竟然出其不意的后压她的右手腕,致使腕关节瞬间被折断。
  那么剧烈的痛楚,让唐天瑜的喉咙里仿佛被塞了一根尖刺,卡在那里,扎的她眼泪直流。
  他竟下手这么狠,一点也不念旧情,一点也不念……
  楚衍还握着她的手,她跌坐在地上的时候,他微微俯身,看着她,眸色深沉比静谧的黑夜还要浓重……
  “你记住,就算我欠了你和你父亲,但白素没欠,任何轻贱她的人,我必轻贱之。”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想来是听到声音后奔过来的。
  “你这么对待我,奶奶和爸爸不会放过你的。”唐天瑜脸色苍白,目光凄楚,但话语间却带着噬心的痛和快。
  “好,我等着,我去厨房给自己撒点胡椒面和盐巴,躺在餐桌上随便他们鱼肉……”楚衍低低的笑,抬手轻抚额头,微微抬眸,那双眸子转瞬变得阴毒而又可怖,直直的盯着唐天瑜,唐天瑜在这样的目光里,向后退了退,那是自保的姿势。
  楚衍凉薄的唇缓缓开启,一字一字道:“这么大一具尸体吃下去,也不怕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