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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失眠夜,深夜追凶【5000】
  卧室内,消毒水味道浓郁,好在狙击手子弹射偏,没有击中白素的心脏。爱耨朾碣
  重伤,但不致命。
  给白素做手术的是位白人男医生,前几天慕少卿的到来引起了楚衍的戒备,所以才会暗中吩咐易笙前来旧金山,此举原本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但百密一疏,任楚衍再如何防范,也想不到,那个人会在这里暗下杀手。
  有时候,金钱果真是好东西。
  易笙接到楚衍的电~话后,立刻搜寻当地有名气的外科医生,最后锁定了一位叫梅尔的白人男医生轹。
  易笙闯入内宅,话语不多,将梅尔从床上提起,在对方惊惶的眼神中,先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然后又拿出一叠美元大钞放在手枪旁边,无声的看着梅尔。
  梅尔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的指了指那叠钱。
  梅尔如此识时务,似乎让易笙很满意:“很好,我拿钱邀请你为我朋友看病,你收下了这笔钱,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雇佣关系,所以我不算私闯民宅,绑架良民吧?酐”
  “不算。”除了这样的回答,梅尔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掉脑袋的事情,最好谨言慎行。
  “梅尔先生,合作愉快。”易笙伸出手。
  梅尔手指发颤,伸手回握:“合作愉快。”
  待梅尔准备好手术器材,在易笙的眼神威胁下,被迫坐在了车里。
  易笙拿出黑布条,唇微扬,算是笑了,看着梅尔道:“梅尔先生,为了你今后安全着想,你不介意我蒙上你眼睛吧?”有关于楚衍和白素的住址,易笙不能让梅尔知道。
  梅尔耸耸肩,苦中作乐,耸耸肩:“不介意。”
  待易笙蒙上梅尔眼睛之后,梅尔摊开手,无奈又讥嘲道:“我以为你会把我双手也铐起来。”
  易笙笑了笑:“多谢提醒。”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铐直接拷住了梅尔的双手。
  梅尔微愣,近乎咬牙道:“不客气。”真是乌鸦嘴。
  如今,这个说着“不客气”的男医生在易笙的监视下,正在卧室内给白素动手术。
  梅尔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是直接被易笙带到卧室里的,所以当易笙摘掉他眼睛上的黑布,解开束缚他双手的手铐时,梅尔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看的出来,受伤的是个女人,但脸部却被一方手帕遮挡住,所以梅尔什么都看不到。
  失神间,易笙拍了拍梅尔的肩,提醒他:“梅尔先生,你可以开始工作了,她的生死关乎你能否走出这扇门,所以做手术的时候劳驾专心一点,我会留在这里默默为你加油的。”
  梅尔真想低声咒骂,这男人真是虚伪到了极致,尽管如此,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了手术刀为床上的女人动手术。
  动手术的时候,梅尔见易笙似是极为担忧床上女子的安危,便开口问道:“她是你恋人?”
  易笙皱眉:“如果我是你的话,这个时候我不会选择说话,有时候保命比八卦可重要多了,你觉得呢?”
  梅尔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忽然在易笙的身上察觉到了某种讯息,比如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做事很有条理,纪律严明,说起话来更是一板一眼,通常这种人,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易笙走过去,俯身看了看女子,然后问梅尔:“她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前几天还是很危险的,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我不确定,因为我不是上帝。”梅尔开始收拾手术器材。
  梅尔见易笙没回话,觉得好奇,停下收拾器材的举动,抬头看着易笙,却见他正在打电~话,不由皱了眉。
  那个电~话是打给楚衍的,易笙原本以为楚衍在隔壁,但听来却不像,因为他听到了风声,虽然好奇楚衍在哪里,却不敢开口询问。
  “素素怎么样?”楚衍声音有些嘶哑,但很冷静,冷静的近乎诡异。
  “刚做完手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医生说了,前几天还是很危险的。”
  沉默了几秒,楚衍才开口:“暂时不要让他离开卧室,我已经给乔梁打过电~话,凌晨四点能到,到时候再放他回去。”
  “好。”易笙目光盯着梅尔,梅尔在易笙的目光下,越发心思胆颤,这人该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
  “处理好善后工作,他看到了你的脸,给他两条路,如果金钱打发不了,就想办法让他永远闭嘴。”楚衍声音凉凉的,却让人感到一阵颤粟。
  “我明白。”
  梅尔早就站立难安了,见易笙结束通话,忽然意识到刚才说话或许惹恼了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哥”,为了性命着想,梅尔连忙说道:“兄弟,如果我刚才说话惹你生气的话,我可以跟你道歉,真的,我摸着良心跟你道歉。”
  盯着梅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易笙说道:“你看到了我的脸。”
  梅尔心一紧,还真被他猜对了,这人真的要杀人灭口。
  “你放心,我身为医生,救死扶伤之余,更加珍爱我的生命,有关于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会悉数忘掉,不会成为你我的负担。”
  易笙挑了挑眉:“不向第三个人提起?”
  梅尔连声承诺:“我连我妈都不说。”
  易笙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白素床边,守着白素,但目光却望向了梅尔:“梅尔先生,你的承诺让我很感动,但现在你还不能走。”
  梅尔脸色一变,忽然变得有些愤怒,脸色涨红,但却极力压下焦躁的情绪,试着跟易笙讲道理。
  “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在你拿着枪跟我交朋友之前,我已经在手术室连续奋战了将近十三个小时。天知道我有多累,回到家之后,我连澡都没洗,直接躺在了床上。你揪着我领子,把我提起来之前,我正在做梦,梦里面我去了夏威夷,我穿着泳裤躺在遮阳伞下,喝着红酒,在我对面,有一位身材很棒的女人正在跟我抛媚眼……兄弟,你听到了吗?是女人,可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别提有多沮丧了。你让我救这位小姐,我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所以现在请让我回家好吗?也许我躺在床上,那位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还在等着我也说不定。”
  梅尔有些激动,有些焦虑,那是不能确保生死,才会呈现的恐慌和不安,但西方人习惯用轻松和开玩笑的语气来缓解这种压力。
  有时候越是表现的很轻松,就代表梅尔越发的恐惧。
  “她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所以你不能走。”易笙试着缓和语气,正确的说是安抚梅尔,白素现在需要医生,他刚才也看到了,梅尔做手术确实很精湛,有梅尔留在这里照看白素,无疑再合适不过了。
  梅尔急了:“她这几天都会很危险,可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如果医院发现我失踪,对你,对我,对这位小姐都会很麻烦。”
  易笙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你必须留下,凌晨四点,我会送你回去。”
  “为什么是凌晨四点?”
  “到那个时间,会有人过来接你的班。”易笙无意说太多。
  梅尔眉越皱越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等等,我有必要确认一下,你说送我回去,不会是打算送我去见上帝吧?”
  “上帝沉默惯了,怕是不喜欢像你这么聒噪的人。”易笙真的很想击昏梅尔,从没见过这么聒噪的人。
  “谢天谢地……”梅尔跌坐在卧室沙发上。很显然,易笙的话无形中安抚了梅尔,只要性命无忧,什么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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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一个深夜里,楚衍在卧室里等来了易笙和那位叫梅尔的医生,离开卧室前,他松开白素的手,俯身吻了吻她苍白的唇,将一方薄薄的白手帕盖在了白素的脸上。
  他和易笙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但多年相处磨合,易笙应该很清楚他的做事风格,所以很多事情不用他明说,易笙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关上卧室门,立身走廊间,楚衍在水晶灯光下看着自己的双手。
  手指修长,掌心纹络清晰深刻,但却很凉,即便上面沾满了鲜血,也依然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那些鲜血是白素的。
  一门之隔,白素还在动手术,但楚衍却没有绝望无助的傻傻在外等下去。
  他把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脱下来,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门。
  深夜路灯朦胧,有男子一身黑衣行走在夜色里,俊雅的外表难以遮掩冷漠的气质。这样一个他,若是在白天大街上行走,定会吸引无数男女频频回头,但如今,寒风刮过,卷动风衣衣袂翻飞,树影落在男子脸上,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沉郁之气,可即便如此,依然优雅非凡。
  八百米,西南方向,在这里一共有三栋别墅相邻。
  楚衍走的很慢,在三栋别墅前来回走了一趟,然后站在路灯下,细细打量着三栋别墅门前的花园和草坪。
  夜深人静,三栋别墅全都关着灯,无法由灯光明灭来确定哪栋别墅无人居住。
  身为一个狙击手,想要成功暗杀一个人并非那么轻而易举,一定要经过为数几天的周密布局才能选定时机动手。
  一旦冷静下来,很多事情开始变得益发明朗,比如说晚报延迟、送报纸的那位小伙子受伤……
  很显然,黑人小伙子路上发生意外,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制造了意外。
  只是,狙击手怎会对他接下来的举动了若指掌呢?狙击手为何笃定他在目睹黑人小伙子受伤的情况下会出手援助呢?狙击手又怎肯定白素会出于好奇跟他一起出现在花园里呢?
  那么了解他和白素的性情,这个人心思缜密不说,做事更是环环相扣,出手狠毒。
  一切的一切,并不见得都是狙击手一个人完成的,一定有人暗中指点狙击手,至于那个人是谁?楚衍想,他会知道的。
  有时候,草坪和花园能够给人很多意外的讯息,比如说狙击手可能藏匿的别墅究竟是哪一栋。
  首先,狙击手藏匿在别墅里埋伏狙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其次,那栋别墅一定无人居住。如果有人居住,狙击手擅闯民宅的话,一定会绑架或杀害户主。如此一来,户主接连几天不出面,势必会引起邻居怀疑,绝对会报警,请警察帮忙。可是几日下来,小区很平静,楚衍也从未听杰斯提过有人擅闯民宅。更何况狙击手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可能闯入民宅,滥杀无辜,所以空居别墅的可能性最大。
  最后,狙击手最佳狙击位置,其实并不难找。
  三栋别墅,花园和草坪几乎类似。
  最右边那一栋别墅,花园里种满了花草,有金桔、芦笋、滴水观音,还有黄金孔雀……
  中间那一栋别墅,有部分花草种在花圃里,但更多的花草却在花盆里栽种着,摆放在自建的玻璃温室里。
  最左边那一栋别墅,花园里花草并不太多,但草坪却很整齐。
  最后,楚衍将目光落在了中间那栋别墅上。
  草坪修理过,但似乎间隔时间长了些,原本种植的草木,因为长期无人打理,和两边邻居的草坪修整形成了鲜明对比。
  楚衍打开栅栏,走进花园里,有一根长长的灌木叶片伸出来,刮在楚衍的风衣上,摩擦间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修长的手指捏住灌木叶片,有阴影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眼眸越发漆黑深幽。
  折断叶片,淡淡扫了眼夜色,楚衍走到房门前,转动了一下门锁,锁的很紧。
  一扇门,如果楚衍想要进去,自然有的是办法。
  他虽养尊处优惯了,但并不代表像开锁这种小事情都不会做,该庆幸他身边跟了许多能人,各个领域的专业人才,所以有时候纵使不精通,但也略懂皮毛。
  打开门,却在门口止步,手电筒照耀下,触目所景,清晰可见。
  客厅空荡荡的,显然真的无人居住。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玄关鞋柜里放着一双鞋,男式家用拖鞋。
  这并不能认定那名狙击手的性别究竟是男,还是女,虚假幌子,这辈子见得还少吗?
  没有触摸室内一切,如果狙击手在这里呆过,就一定会留下指纹,哪怕狙击手早在离开前就消除了指纹痕迹,但并非消除的那么干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楚衍没有开灯,沿着楼梯径直上了天台。
  夜晚的风很大,楚衍站在上面,是这个地方吗?那个狙击手就是在这个地方试图暗杀素素吗?
  楚衍嘴角从进屋那刻起,就始终挂着冰冷的笑意,纵使如此,但凡见他微笑的人,没有人敢认同他在笑。只因,他的笑容宛如刀锋般,带着尖锐的寒气,仿佛随时都会破空而出。
  楚衍在天台上拨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又接听了一个电~话。
  前者是乔梁,后者是易笙。
  跟乔梁的对话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
  “素素中了枪伤,我和素素需要你。”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来的时候,带两名鉴定科特工过来,此事不宜声张,注意保密。”
  易笙来电,对他说素素手术刚做完,虽说前几天依然很危险,但一直卡在嗓子眼的心终究还是松了松。
  他知道她会没事的,两年前她能度过生死磨难,如果那时候是恨意支撑她活下去的话,那么现如今这股恨意也理应支撑着她一直顽强的走下去。
  路途走到一半,她断然不会轻易打退堂鼓,更不会轻言服输。
  虽然如此坚信,但之前的紧张、不安、恐惧和害怕又是因何而来呢?原来因她方寸大乱,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不过有些习惯需要改改了,“方寸大乱”偶尔也应该让别人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