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独爱11年,温暖你我
拉萨今天,气温很低,天气有些阴沉。爱叀頙殩
白素步伐很快,走出酒店大厅的那一刻,没有注意到台前石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刚才在酒店房间里,不觉得温度很低,出来之后才发现外面风很大。
一阵风吹来,冷的直哆嗦,但此刻身体是冷的,心却是热的,被烈火焚烧着,炙烤灼人。
耳边响起楚衍不久前对她说的话:“素素,现如今我不再是S国总统。橼”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下意识问道:“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效仿你当年卸任国务卿,你离开楚家那天,我卸任S国总统……”
白素头当时就懵了,瞬间空白一片,她震惊的看着楚衍,不敢置信的摇着头…掬…
她觉得房间氧气供给太低,胸闷的厉害,以至于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所以她离开了房间,而他站在她身后,就那么眼眸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背影,无动于衷。
真的就那么无动于衷吗?并不尽然……
酒店外,白素靠着路边,快步疾走着,渐渐有车辆从后方追上,跟她并驾齐驱。
楚衍摇下车窗,一边开车,一边看着白素:“上车。”
上什么车?就这么走着多好,身体和灵魂冰火两重天,就这么慢慢的煎熬着,总比坐在他身边缺氧好。
白素不上车,非但不上,步伐又加快了一些。
“楚衍,如果这是你所谓的冷幽默,我有必要提醒你,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对我来说,真的是糟透了。”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慌乱感。
楚衍表情阴郁,良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昨天的声明和报道,我完全不知情,如果我还是S国总统的话,那样的报道没有我点头同意,有谁敢拿出来糊弄大众?”
“……”白素不说话,不是在想该怎么说,而是她知道楚衍说的都是事实。但这样的事实,让人接受的话,却很难。
“发什么疯?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卸任总统?”白素左手抓着右手臂,似乎想给自己一些温暖,步伐疾快间,声音很低,很压抑。
“累了,想好好歇歇。”楚衍清雅的声音,隐隐透着几分暗哑。
白素试着说服他:“你回去,马上回S国,趁事情没有恶化之前,一切还来得及。”
卸任总统,他想让她成为罪人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现在没想过回去。”至少现在,他对无事一身轻的生活方式很满意。
白素蓦然止了步,伴随着一道刹车声,楚衍停车,只因白素径直走到车窗前,她眼眸深幽的看着他,尝试温声道:“楚衍,不要胡闹了。”
楚衍目光锁视她,过了一会儿,问道:“我是不是S国总统,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重要,我丈夫应该是S国总统楚衍,而不是无所事事,每天只知道围绕我打转的平庸男人。”白素这话说的又快又急。
楚衍听了,不怒反笑,那笑发自肺腑,看着白素,眼神柔和。
白素皱眉,不悦道:“你笑什么?我跟你说认真的。”
楚衍靠着椅背,笑容慢慢收敛,神情开始认真起来,微微叹了一口气:“素素,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吗?在这世上,很多人依靠我,信赖我,爱慕我,敬仰我,畏惧我,那都是因为我的身份,我的外在,我身上的光环。他们/她们爱我吗?那不叫爱,打着爱的名义利用我,消耗我,只因我能带给他们/她们想要的一切,用满足来成全爱,这就是我一直生活、工作的环境。但你不一样,你虽然性情淡漠,对我冷的时候多,笑的时候少,但我最难,最危险的时候,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始终都是你。如果可以,谁不想家国两全,我也想不负如来不负卿,但如果不负如来的代价是失去你,那我坐拥如来,又有什么意义?”
白素身体一僵,千头万绪横冲脑际,乱成一团。
原来,昨天在布达拉宫,他说的话都是别有深意的。他说宁负如来不负卿,竟是真的。
“楚衍,你看看我,我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白素了。”白素咬着唇,眼神疼痛,一字一字道:“现如今,废掉一只手的我,毁容的我,身心疮痍的我,心肠歹毒的我,满心仇恨的我,还是你心中最初的天上月,人中凤吗?为了这样一个我,抛下国家和你的父母,值得吗?”
楚衍看向她,眼神温和,“值不值得,我自己清楚就好了。我从十九岁那年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整整十一年,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过,经年如是。以前你是少卿的女朋友,我看着你们欢,看着你们喜,看着你们痛,我远远的看着,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靠近,不能将目光投射在你身上太久,不能对你心生痴念,不能正大光明的陪在你身边。后来我们结婚了,七年婚姻,聚少离多。我和你最初三年漠然相处,但那时候我心里却是欢喜的,因为你就在我身边,同处总统府,你跟我并肩治理S国,我管内政,你管军事,有人说你和我是天作之合,是天生的政坛夫妻……那时候我就在想,你只能是我的,你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呢?后来,你失踪一年,一年后乔梁告诉我,你回来过,国民有难,你悄无声息的帮助过我,以己之力,虽然绵薄,但被我记在了心里。得知你在非洲,我前去找你。第一次去非洲见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在学校外面徘徊了很久,整整两个多小时,情到深处才怯步,可我还是进去了,你不会知道那一刻,我有多紧张。素素,这辈子我把我的紧张和害怕都留给你,但我觉得很值。一个人,一辈子,能够有几次执着和情有独钟呢?后来我频繁前去找你,你对我态度一点点好转起来,你开始对我笑,开始跟我谈工作……非洲记忆太美好,以至于每一幕都被我刻在了脑海里。再后来,苦尽甘来,你和我终于走到一起。奈何世事无常,纷乱芜杂,是非之间,难辨真伪。噩耗传来,你我分离又是两年。连城再见,废了手,毁了容的你,在我心中一如当年,你是我的素素,一直都是,无人能及。我爱你,或身体,或灵魂。你手废了,我的右手就是你的。一日三餐,我喂你;洗澡穿衣,我伺候你;我知道你心痛了,说出来,别自己痛,我陪你一起痛。你善良的时候,我喜欢你;你满心仇恨的时候,我也喜欢你;只因你是我妻子,把你逼到地狱的,不是别人,是我……”
楚衍子夜般的眸子布满了深痛和前所未有的温柔。
那样的深痛和温柔,迫使白素狼狈的避开他的双眸,离开车身,低声呢喃道:“不是你,那个人不是你……”
“对,不是我,父债子偿,所以你恨我,我能理解。”楚衍苦笑道:“楚家是S国政权集中地,我从小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右翼人人想让我死,左翼又在我身上投诸了无限希望和期待,我顶着死亡和压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就像昨天我们去布达拉宫,想要登顶,那台阶该有多高啊!可我觉得很欢喜,因为陪我登高的人有你,但那时候,我身边没人,只有我一人,没有人可以依靠,因为山顶太狭窄,只能一人独存。所以我要习惯一个人,习惯就好了,但我后来遇到了你,我体验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好,我发现我的心,原来也可以暖起来,一暖十一年。”
“楚衍……”白素身体无力,缓缓蹲在地上,痛苦的咬牙说道:“别说了。”
他真恶劣,他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楚衍看着前方的山路,眸光幽深:“昨天我们一起转经轮的时候,我在想,我和你定是经过六道轮回,无数次擦肩而过,所以才会转来今生相识一场,这才转来今生幸福一回。”
白素蹲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楚衍,楚衍……她为什么要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楚衍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开门,下车,在白素面前站定,蹲下身体,将她拥在怀里,温和的声音缓缓流泻而出:“素素,你说的对,我和你之间隔着太多太多东西,但我和你需要另寻出路。忘了之前所有的一切,哪怕只是暂时的,让爱来次大逃亡,只有我和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