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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爱情疯子,她的存在是氧份【6000】
  去白家之前,街道上行人无几。爱夹答列
  从白家出来,市民开始从各个方向涌出来,于是死寂的街,瞬间活跃起来。
  徐泽开车很快,向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解释道:“再有十几分钟,就会迎来清晨车辆高峰期。”
  楚衍睁眸,淡淡的扫了徐泽一眼,并没有说话,但徐泽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我减速。”
  车速放缓,慢了下来榛。
  徐泽打破沉寂:“回到素园后,你今天需要休息。别说你身体不好,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你这么消耗。”
  “不碍事。”楚衍声音温温凉凉的。
  “我听易笙说,你昨天早晨身体状况很差?”虽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陈述事实业。
  回应徐泽的是沉默,眼睛朝后车镜望去,只见楚衍坐在后车座,薄唇微抿,神情淡然,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要不回去后,让乔梁给你看看?”徐泽还在担心楚衍的身体。
  “等素素身体好了,再说吧!”
  徐泽皱了眉,良久后,叹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白大小姐一定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
  后面的话,徐泽大概觉得说出来不太合适,就适时的止了话。
  “死心眼?”楚衍竟帮徐泽把话补齐了。
  “可不真是死心眼吗?”
  “确实是死心眼。”楚衍自嘲的笑了笑:“归根究底,终究是我一步步把她逼到了今天。”
  “你爱她……”徐泽迟疑片刻,沉声道:“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
  楚衍看着车窗外,声息冷淡:“爱一个人只是托词和借口,因为我给她的爱,却最终没能护住她。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至少还可以在少卿面前笑容明媚,可跟我在一起之后,她的笑好像一阵云烟,仿佛风一吹,也就散了。”
  徐泽忍不住说道:“她和少卿在一起是个错误,你我都知道,她自始至终爱的那个人都是你。”
  “是啊!她爱的那个人是我,也只能是我……”说着,他似是极轻的笑了笑,路灯在曙光下穿过车窗淡淡地投射在楚衍的侧脸上,光影结合,五官英俊,深邃莫名,“阿泽,我从未后悔过我的决定,娶她,要她,经年流转,刻不容缓,只因我爱她。但她受伤了,被人伤的那么重,所以我开始后悔了。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依然会选择爱她,只不过我会换一种方式去爱……但你我都知道,这世上唯独没有那个如果。”
  徐泽沉默的听着,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明的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楚衍说的对,有时候,他们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却惟独改变不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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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素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面,她在海水里浮浮沉沉,无尽的漆黑包裹着她,恐惧和绝望仿佛随时都能够把她淹没,恐慌的没有皈依感。
  白荷的脸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她面色苍白,唇瓣青紫,因为害怕,声音严重变形走音,白荷恨恨的瞪着她:“是你把我害死的,是你……姐姐,我恨你,我真的很恨你……”
  汹涌的海水朝白素的眼耳口鼻灌去,白素忽然间觉得胸口很闷,闷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惊痛难过的摇着头:“别恨我……小荷,别恨我……”
  “小荷……”
  “素素……”熟悉的声音让白素莫名心安,她睁开双眸,主卧室里光线很暗,窗帘紧闭,因为太过严合,所以没有丝毫光线流泻进来。
  “啪嗒——”
  床头灯被人打开,刺目的灯光让白素视线短暂失焦,她微微别开脸,待眼睛适应了亮光,乔梁那张温柔的脸,也便出现在了眼前。
  乔梁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终是温温开口:“做恶梦了?”
  白素睫毛颤动,的确是一场梦,一场不愿意经历的噩梦。
  白素身体无力,近乎虚弱的放松身体,静静的看着乔梁,记忆开始回潮:“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陪同楚衍一起去A国了吗?
  “昨天深夜,我陪阁下一起回来的。爱夹答列”乔梁伸手摸了摸白素的额头,似是松了一口气。
  白素身体一僵,楚衍……他也回来了?
  “……他人呢?”她问。
  “一大早出去了,早餐前会赶回来。”说着,乔梁凝视着白素:“昨天我们已经到了A国,回来是临时起意,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是不是国内出了什么事情?”难怪白素会这么想,楚衍并不是一个做事冒失莽撞的人。
  乔梁看了她一会儿,忍不住笑道:“除了曲家毒品案,并没有什么大事。等阁下回来,你可以亲自问他。”
  昨天,阁下跟素素通话的时候,示意车道改变方向,直接返回机场,所有人都傻了眼,还以为国内当真出了什么大事,一个个紧张不已。
  确实有大事,只是不知道总统夫人生病,算不算大事?
  白素一时没说话,她并不见得就会主动问他,刚醒,精神难免不太好。
  见她困怠的闭上双眸,乔梁忍不住说道:“这两年你都是怎么照顾身体的?体质这么差……”
  “我在连城的时候,身体还不至于这么差,可能回到首都之后,一时不太适应,所以才会这样。”
  乔梁失笑:“你在首都长大,哪来的不适应?”
  “……”白素忽然抿唇不说话了。
  乔梁意识到了什么,握着白素的手,温声道:“素素,过去的事情,真的不能忘吗?”
  “乔梁,你能把我右手治好吗?”白素声音平静。
  “……不能。”乔梁心一紧,松开了白素的手,见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看着他,忽然不敢正视那样的目光,声音沉了好几分:“目前不能,但我们不能放弃希望。”
  “那等我右手被治好之后,我们再谈遗忘这个话题吧!”一条被判了死刑的右手臂,她也希望能够治好,在童话世界里搭建美梦,在现实中灰飞烟灭。
  “素素……”乔梁想劝白素,但出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条右手臂,每天都在提醒我,曾经发生了什么。遗忘?”白素冷笑一声,随即声息冰冷:“等我死了,我一定忘了所有的一起,包括那些好的,不好的过往,轻轻松松下地狱。”
  乔梁复杂的看着白素,迟疑片刻,温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右手:“我不劝你了,但我想告诉你,这条右手臂,曾经为你创造了辉煌,也让我亲历了辉煌的存在,所以现如今,就算它残废了,但它在我心目中也依然完好如初。”
  白素睁开眸子看他,乔梁的双眸宛如天际星辰一般,当他说这话的时候,满天星光仿佛尽数洒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乔梁,蓝颜知己不过如此了。”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她只会觉得虚假,听了之后没有任何感觉,但乔梁不一样,他们认识的时间太长,太长了……
  “所以,我的红颜知己,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乔梁笑了笑,声音醇厚而温暖:“素素,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素微微含笑,就像风雨彩虹一样,想要雨过天晴,势必要先经历狂风大雨,她有准备……
  似是疲惫到了极致,白素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乔梁坐了一会儿,将白素的手放在被子里。
  把灯光调暗,略显昏暗的灯光下,乔梁俯身,抬手将白素脸庞碎发,温柔捋到她的耳后。她没醒,睡得很沉。
  指尖微不可闻的颤了颤,她的脸庞近在手旁。
  乔梁,一次就好,就一次……
  乔梁抿唇,心跳加速,手指刚触及白素脸颊,身后就响起一道异常清冽的低沉声:“你在干什么?”
  乔梁一惊,蓦然收回手,缓慢回头,然后他看到了身后的楚衍和莫珂。
  楚衍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眸幽深,深不见底,透着高深莫测。
  乔梁压下慌乱,倒是很能沉得住气,淡淡出声:“素素刚醒,不过又睡着了,我刚摸了摸她额头,好在高烧退了。”
  楚衍盯着乔梁看,那样的眼光太过犀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闪烁着。
  “她有说什么吗?”终于,楚衍嘴角微勾,似是笑了笑。
  “因为生病的缘故,没说太多话。”
  楚衍应了一声,然后走到了床前,背对着乔梁和莫珂:“你们是素素的好朋友,没事多陪她说说话。”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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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在干什么?”门外,莫珂盯着乔梁,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想通过乔梁神情变化,窥探他的内心。
  “哦?我干了什么?”乔梁瞥了莫珂一眼,没事人一样,在走廊里缓步慢行。
  “刚才所幸,你背对我和阁下,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所以阁下才没有多说什么……”莫珂见乔梁嘴角笑容依旧,忍不住动怒了,蓦然止住,挡在乔梁面前,正色道:“乔梁,阁下是什么人,你我很清楚,他能轻易就看穿别人的想法,但他最厌恶别人欺骗他。这次可以蒙混过关,那下次呢?如果有下次,阁下会把你编排的谎言一眼就看穿,让你无所遁形。”
  乔梁被拦住去路,也不见生气,跟莫珂眼神无言较量了一番,背靠着墙壁,抽出一根烟,并未点燃,只因忽然想起白素不喜欢周围的人吸烟,所以就那么拿在手里,抬手摸了摸额头,似乎在想什么措辞来跟莫珂进行对话。
  “我和素素是好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莫珂似是听了什么大笑话,近乎尖锐的笑了笑,但目光却是极冷的:“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对素素是什么样的感情,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但骗不了我。”
  “你似乎很了解我?”乔梁挑了挑眉,目光迥然。
  莫珂眼神微微闪烁,看着乔梁,不作声。
  乔梁笑了笑,在她面前站定,低眸看她,有温热的气息擦过莫珂的耳畔:“阿珂,你喜欢我?”
  莫珂似是受了什么惊吓,后退几步,秀眉紧皱,姣好的五官微微紧绷着。
  “不喜欢吗?”乔梁含笑逼近莫珂。
  莫珂这次没有后退,声音比往常时候还要冷:“你在胡说什么?”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乔梁似是自语轻问,倒不见失落,反而笑容扩大,一如之前那般温和淡然:“看来,我以为,并不代表就是真理,至少我以为的事实,它并不存在。”
  “你……”莫珂恼声道:“乔梁,你就狡辩吧!”
  乔梁将手中的香烟一点点的捏在手心里,然后揉碎,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看起来面色始终都很平静。
  莫珂万千情绪,最终汇变成一声沉沉的叹息:“我只希望你能够管好自己的心,素素是阁下的弱点,一旦有人触碰,那他势必会抓住对方最大的弱点来进行还击,并且还击的时候,毫不留情。如果你不想当靶位,还请凡事适可而止。”
  “我和素素相识少时,依你所说,以后我但凡看到她就规避三舍好了。”乔梁话语间藏着数不尽的嘲讽。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珂语气柔软了许多,拍了拍乔梁的肩:“乔梁,你和素素相识多年,难道至今你还没有看明白吗?你出现在慕少卿之前,她那时候没有爱上你。慕少卿和她分手之后,她可以嫁给阁下……在素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第一和第二,只有爱或不爱。在爱情里犹豫不决,迟疑难定,这些优柔寡断的词汇从来都不会出现在素素的人生里。她要的是一对一,而不是一对二,一对三。慕少卿和阁下的关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阁下想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可以让人暖到心里,但那么好的兄弟情分,最终还不是因为素素分崩离析了吗?连慕少卿都不是阁下的对手,你觉得你会比慕少卿走运吗?”
  见乔梁不说话,莫珂方才继续说道:“你、我、温岚、徐泽、慕少卿、邵凯、易笙、白素和楚衍,看起来还跟从前一样,但你我应该很清楚,自从我们长大后,很多东西都变了。我们说话不敢那么肆无忌惮;我们凡事都要谨言慎行;我们做事要斟酌之后再斟酌,虽然我们都想回到过去,但过去注定回不去了,因为我们走的是现实路,看的是远方的风景,而过去,看似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却只能被我们打包收藏,以备偶尔缅怀纪念。但温岚他们都很清楚,虽然时间让一切变得面目全非,却始终有一样东西从来都没有改变过,那就是楚衍的权势。他在我们面前,从来都不会拿权势来压人,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足以让人浑身冷飕飕的。身份不同,决定命运不同,他的权势,永远都是我们难以挣脱的桎梏。”
  “没人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乔梁眼神漆黑,微不可闻的叹声道:“他看似拥有一切,看似是我们所有人中最风光的那一个,其实他的人生远不如我们任何一个人自在、如意。”
  目光凝定在莫珂身上,这一次乔梁对莫珂温暖的笑了笑,他的笑容总能让人感觉很心安。
  “阿珂,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你多想了。我原本可以有机会跟素素在一起的,但我没有把握,不是错过,而是不愿意把握,也不敢把握。她看起来很耀眼夺目,那么优秀出色的人,应该让这世上最出色的男人来匹配,我……”乔梁自嘲一笑:“站在这样的位置很好,这些年我一直都站的很好,也很稳,所以以后也会继续站下去。”
  莫珂失神,苦笑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愿意承认,你爱她吗?”
  “我爱她,我也曾一度管不住自己的心,但我后来任职总统府,为阁下效力,我渐渐明白了,我和慕少卿的爱都不叫爱,真正的爱……我在阁下身上见证过。你永远都难以想象,那一刻我的震惊有多大,我从未想过,有一个男人可以为素素做到那种程度。我输了,未战先败,但我的心却溢满了欢喜,因为有人是真的把素素放在心上去爱。”
  乔梁此刻在笑,莫珂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乔梁的笑很真实,那是发自肺腑的微笑:“莫珂,你一定见过很多把爱情当养分的恋人,但你一定没见过,一个把白素当氧份来呼吸的男人。若说爱情疯子,有谁能比得上楚衍呢?听闻当年K国总统萧何可以为了苏安能够重新回到手术台,不惜设计受了枪伤,逼迫苏安出手相救。素素听到后,半开玩笑说了一句话,她说:有夫如此,妇复何求?”乔梁说着,苦涩一笑:“我当时真想告诉素素,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把她的悲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乔梁的话,莫珂说实在话,有些困惑,但隐约觉得不是小事,声音不由低了几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婚后三年,正是素素和楚衍闹得最凶,夫妻关系最僵持的时候,如果你把有些话跟她说了,兴许她和阁下也不会闹到今天这种地步。”
  “那个男人很骄傲……但你相信吗?我理解他的做法,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隐瞒不说。更何况我对素素,确实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有关于这件事情,我、徐泽和易笙都是帮凶。起先是不愿说,后来隐瞒的时间久了,就再也不敢说了。”
  “乔梁,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莫珂在乔梁的话里敏感的觉察到,那将是一个大秘密,一个被楚衍、徐泽、易笙和乔梁严密守护的大秘密。
  他们究竟隐瞒了什么?
  乔梁先是低头看着地面,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莫珂,话语真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素素,但这份爱在楚衍面前望而却步,我输的欢喜。我还想告诉你,我对素素的关心一直在一个范围内小心运营着,不会给任何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因为我尊重阁下。素素是他的妻子,我明白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莫珂静静的看着他,嘴角缓缓扬起:“原来,在我们这群人里面,从头到尾看的最透彻的那个人竟是你。”
  “跟你相比,相差甚远。”他把自己的心收的滴水不露,可还是被莫珂看透了,少女时期的莫珂,活泼明媚,看起来是最没心没肺的,但如今看来,她是真的长大了,就连思想和见地都越发成熟起来。
  真的是变了。
  “你就别打趣我了。”莫珂说着,含笑望着乔梁:“要不要陪美女一起下楼吃早餐?”
  乔梁偏头笑了笑,望着莫珂直摇头,性子倒是没变,跟少时一样,眼眸半眯:“走吧!本帅哥正好饿了。”
  路过走廊做工精巧的纸篓旁边时,一支被揉碎的香烟,被丢弃在了里面,走廊里空无一人,似乎只有它刚刚见证了一场好友间的心灵对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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