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的饭,可真不白吃……
不枉费她不管心情好坏都坚持吃饱吃好的一番心思。
阮阮还没出来,大家都围住了小孩子,密不透风的一道人墙,霍霆却没有拨开走上前,他直接推开手术外面的大门,有护士把他拦下,他焦急的问道,“产妇还好吗?”
“好,很顺利,孩子有点大,太消耗体能。”
他的目光寸步不离里边那扇门,等着阮阮的床刚一被推出,他便挣开护士,扑到床前,“阮阮?”
巫阮阮的脸色有些苍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眼前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接着又轻轻闭上。
霍霆跟着病床一路走回到病房的门口,周围的人与事仿佛此刻都与他无关,他只能看到阮阮一个人,一张脸,只能听到她清清浅浅的呼吸声,却屏蔽所有人的交谈声。
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绪,由眷恋和心疼交织在一起的不舍,沉重压在人胸口不得好好喘息。
孟东在病房的门口架住了霍霆的手臂,有些焦急的看了眼腕表,“霍霆,我们真得走了,阿青和呢呢他们已经到了,都在等着你,阮阮现在很好,她只是需要休息,你回来她一定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弄不好还有力气给你俩巴掌,所以,我们走吧……啊?”
霍霆委屈的像个小孩,他不想走,可是再也没有理由,阮阮的身边,不缺他这个人。
病房里只有童家的姐弟,安燃负责跟着小孩,霍霆脸上的脆弱只闪现了那么几秒,便恢复了他平日的冷静淡然,随着孟东一起离开。
童瞳的声音从他的背后悠悠传来,“她们母女平安,你好像很失望?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了吗?”
霍霆的步子突然在走廊上顿住,他转过身,冷冷清清的瞥了童瞳一眼,“既然母女平安,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童瞳冷笑一声,没入了病房,没有心的男人,留下来也只能充其量的当个高档花瓶。
安燃推着小孩回来,遇到霍霆时,眼神变得极为复杂,好似在探究,这个看起来白纸一样的男人,到底在织一场什么样的谜。
孟东弯腰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小喃喃,不得不说这基因遗传的强大,小喃喃虽然连眼睛都没张开,可是由于体重有些超标,她看起来一点也不皱巴,除了脸色有些发红,她的五官很清晰,鼻子嘴巴一看就是从霍霆的脸上扒下来 ,就是吧,脸有点大。
这也没办法,体重在这里,脸大是必然了。
安燃眉头微皱,站到霍霆的面前,刻意的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不能告诉阮阮的?”
霍霆淡淡的望着他,半晌,别过了脸,左耳微微朝前,视线也落在了小喃喃的脸上,他不是不想回答安燃的问题,只是他很认真的辨析甚至去分析,甚至去看他的唇语,可是仍没弄明白咬着唇压着声的安燃到底有何用意,“听不清……”
安燃愣了一下,他稍稍提高了声音,重复了自己的话,“我说,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能对阮阮说的?”
霍霆的视线收回,挑着眉梢,“如果我不能告诉阮阮,你现在问我,我会告诉你吗?”
“你可以不告诉我的,但是我会把你和你朋友今天的异常,告诉她,阮阮应该很了解你,她会想到你到底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安燃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准备推着喃喃回到阮阮身边。
霍霆的手臂却突然挡住了他的去路。
孟东在霍霆的背上拍了一把,“别说了,我们走吧。”
从霍霆检查出自己有病开始到现在,霍霆就从来没有一天觉得呼吸是通畅的,这种要生生逼着阮阮离开自己,逼着自己离开阮阮的痛苦,沉重的无法言喻,可不管怎样的痛苦,他都无怨无悔的去背负,既然他比谁都懂这份辛苦,他就永远都不想阮阮知道,他不需要阮阮知道自己为她牺牲了多少,他只要阮阮现世安好。
倘若阮阮知道他有可能在每一个下一刻死去,那么不管她现在爱着的是谁,是安燃还是霍朗,她都会毅然决然的回到自己身边,做一个一生守护孤坟与孩子的女人,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阮阮不是笨蛋,如果童家人说些什么,她会认为那带有私人感情,可是如果安燃也那样说,她一定会怀疑和猜忌。
有怀疑有猜忌,谜底就总会被揭开,真相就总会大白。
霍霆说,“我可以告诉你,但如果你真心为阮阮好,就对她保守秘密。”
安燃那随意的目光变得谨慎起来,“那你得先说出来让我听听,我要知道是不是真的为她好,如果不是,我为什么要为你保守秘密。”
霍霆看向推车里的小婴儿,喃喃抻着小脖子扭了扭,露出了小手,那么小小的一个,却是胖乎乎的,他将手指递过去放在她的手心,她不会握,就这样和爸爸轻轻贴在一起,霍霆的目光一下子软了下来,好像扑上了一层细细的暖光,他抬了下眸,瞥了安燃一眼,嘴角挂着微笑说,“我是病了,可能随时都会死掉。”
“什么病?”
霍霆正视安燃,漠然道,“什么病你也不是医生,治不了,这个病会遗传,我的呢呢喃喃一样会有,这就是我不许她要喃喃的原因,我很喜欢这个小孩,和喜欢我的大女儿一样,我也很喜欢阮阮, 就像我昨天才把她娶回家一样。”
安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霍霆的肤色过分的白,从他见他第一面起,这个男人的身上的便总散发着一股病态的美,可是他步履匆匆,神采奕奕,看起来是那么健康,有谁会相信好端端的一大活人,说死就死,毕竟人命不是游戏,GAMEOVER之后就会有马上REPLAY,人生只是单行道,死掉,路就断掉。
“你看起来很惊讶,不过有病的是我,我比所有人都惊讶,惊讶延长不了我的生命,改变不了的事实强求也求不来,如果你想劝我不如让阮阮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我还要劝你死掉这条心。”霍霆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我比你更了解阮阮是怎么样一个女人,明天你让她回到我身边,是暂时为我们的好,可一旦我死了,她永远不会离开我的家,我母亲是一个刁蛮的婆婆,我有一个她支撑不了的企业,还有我的孩子,我还有……”他眼里一闪而过淡淡厌恶,“我还有一个私生子,女方足够的胡搅蛮缠,如果你让阮阮知道,她回到我的身边,就会一个人面对这些全部。”
安燃不得不承认,自己真不是块干大事的好料,单单是听,他都觉得霍霆这话够惊心动魄,可他就那么淡然的好似不是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一个人,得参过多少禅,才能将自己的人生看的这般轻,将他人的生命看的那么透。
“那,你怎么办?”安燃忍不住问道。
霍霆微微眯起眼,视线从很远的地方飘回来,“等死。”
安燃愣在原地,手掌搭在喃喃的身旁,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等死。
这两个字,听起来怎么那般像捧在怀里的定时炸弹,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秒秒倒计时,还看的无比清晰,甚至可以听到它每一秒发出的冷静而渗人的——滴——滴。
霍霆弯下身体,嘴角弯起柔和的弧度,目光里盛着父爱的光芒,指尖轻轻在她的小鼻尖上点了点,一个温柔的轻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他的声音悄悄得只剩一点点气息,仿佛他手臂之下的女孩是这世界上最浅眠的人,他说——小宝贝,我是爸爸。
孟东撇过脸看向窗外,安燃心里一酸,喉结也跟着不自然的上下滚动。
霍霆在自己的衬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三角护身符,打开包裹着喃喃的被子,放在她贴身的腰侧,眯着眼睛笑的像个小孩,抓起她的小手在嘴里轻轻啃了一口,“护身符给你,等爸爸回来,还有……”
孟东再一次提醒霍霆,他们真的是一点点的空白时间都没有,现在离开,还要一路的极品飞车,才能赶得及。
霍霆的身体微微僵硬着,对小女儿说了最后一句话,“爸爸很爱你。”
离开的时候,他留给喃喃的是一个暖风般的笑脸,还有笔挺决绝的背影。
安燃没来得及问霍霆,你要去哪,也没来及说,既然你来,不如多看看她们。
男人总有男人的道理,不必对世人开口解释。
从前安燃一直认为,从霍霆那个薄凉的长相来看,他就应该是个薄情的男人,可谁知道呢,可能连被他守护着的深爱着的巫阮阮都不知道,原来这薄情男人的爱啊,深如瀚海。
我们这一生,不知道会见识到多少种爱情,可有多少人有幸,能见识到这样的真情,你说它深不见底,我说它,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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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不在乎后位、让歼人夺去也无妨!
她要的不过是,今日为君舞,生生为君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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