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钦离约在星辉3楼,进星辉的时候,我又朝着四周看了看,直到确定是真的没有人跟着,我才朝着楼上走。
依旧是星辉的工作人员带我上去,帮我敲门。
这一切让我有种倒置的错觉。
仿佛下一秒,就能传出裘钧扬掷地有声的声音。
但我没紧张多久,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楚小姐。”江钦离半侧过身,给我让开一条道,朝着我笑了笑,笑得人畜无害,道:“对方还没来,先进来坐一坐吧。”
我看了他一眼,进了房间。
江钦离给我引荐的人,名唤赵澈,还很年轻,才三十出头,穿着一身迷彩服,长得颇为英俊,麦色肌肤上都透着一种力量感,尤其那双眼睛,锐利锋芒,看着人的时候,像是能将你整个人看透,让人有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据说此人背景强大,本人能力也格外突出。
年纪轻轻,却已经是皇城根下省会的一把手。
他此次来榕城,是为了一起案件,那起案子,具体的细节,赵澈没有透漏太多,只是说上面很重视,之前一段时间本来已经查出一些苗头,但就在最近,所有的线索突然就全部都断了。
他们怀疑是榕城这边出了内鬼,但具体的是谁,还没有查出来。
只知道,这起案件的源头,在很多疑点上面,都指向了裘氏集团的裘总。
赵澈说:“我们已经调查裘氏集团一年多了,但一直没有什么有效的进展,裘氏集团那边现在也有我们的人,必要的时候会和你对接。”
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敲桌子,目光盯着我,道:“我的人告诉我,他近几个月或许会有大动作,不是他的心腹,很难进他的身,他的警惕意识极强,而且懂得反侦查的手段,别人很难抓住他的证据。”
他顿了顿,道:“当然,我们会暗中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迫你。”
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要能扳倒他,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义无反顾。
我们会面的时间不长,赵澈便因为有事先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江钦离。
江钦离点了一根烟,站在窗户边慢慢悠悠的抽着,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
“江总和赵队很熟?”我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
对于和江钦离合作,是我被逼无路时的选择,但是对于他,我了解得确实不多,从我和他遇到开始,他就一直处于一种精心算计的位置上。
我能够很明确的感觉到,他在精心下一盘棋,棋的输赢把握在自己手中,但途中入局的人是谁,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江钦离转头看我,闻言笑了一声,那双眼睛像狐狸一样,微微眯着,他夹着烟的那只手垂下来,隔着一层淡淡的烟雾看我,反问我:“怎么样才算熟?”
他顿了顿,道:“我和楚小姐熟吗?对于我们来说,有同一个目的,就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战友,懂吗?”
战友?
我讽刺的扯唇笑了笑,战友这个词,他倒是有脸说出来。
对于他来说,我不过就是一把出头枪而已。
我在星辉没有呆多久,怕裘钧扬起疑,先回了许芮的住处。
我在许芮租房里呆了两天,第三天晚上的时候,裘钧扬打来电话。
我接了。
我将手机刚放在耳朵边,他的呼吸就透过无线电波传入了我的耳朵里,好像还带着他的热度似的:“下来。”
许芮临时有事,出了一趟门,我正站在她阳台上抽烟。
四周安静得可怕,他的声音,就像是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里。
“咚”的一声,砸了进去。
我的心随着他这两个字狠狠一跳。
我下意识的朝着楼下看过去。
许芮住的这个地方,他怕是已经摸透了,如今就停在许芮楼下。
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一片,他将车子的大灯开着,人就半倚在车前。
车灯打在他半边身子上,照出他白色得发光的衬衫和笔直的西裤上,让他整个人显得清隽出尘又修长挺拔。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朝着我这边看,声音磁性而质地,道:“就算要闹脾气,这么几天,也该闹够了吧。”
我愣了愣,恍然大悟。
难怪周易第二天就走了,恐怕是他向裘钧扬汇报了我的去处,得了他的令走的。
我觉得有些可笑,他大概以为我在闹脾气,所以给了我几天的自由。
我没出声。
裘钧扬的声音紧绷了起来,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的冷笑,道:“你也不希望我上去,对不对?”
我挂了电话,将许芮房间里的灯全部关了,下了楼。
我人刚下楼,就和倚在车旁的裘钧扬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他的目光透过外面的层层夜色,深得不像话。
我心里狠狠一窒。
继而,他拉开了车门,让我上车。
我们一路无话。
他将我一直带到了他的住处,一出电梯的门,我还来不及惊呼,身后就被一个滚烫的身体抱住。
他紧紧的箍着我的背,让我感觉我身上的骨头根根快要断裂似的。
然后,他朝着我吻了过来。
来势汹汹,汹涌急切。
他将门打开,将我抵在墙壁上,伸出脚将房间的门轻轻一勾。
“碰!”的一声轻响,却不亚于一枚惊雷,让我的心跟着狠狠一颤。
他却不管不顾,将我抱得极紧,手臂压着我纤细柔软的腰身,贴近他,像是要钳进他的肉里似的。
朝着我疯狂索取。
我被他的动作给惊到了,心一阵快过一阵的跳。
他用力撞进去的时候,整个人附在我耳边,像是终于摸到了实质的我,更加用力的抱紧我,附在我耳边,低低徐徐却又像是忍耐已久似的,朝着我道:“阿悄,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他和我拉开了一点距离,目光在黑暗中更显得惊人的黯,沉沉喘息着看我,伸出手指将我汗涔涔的发拢在耳后,道:“我每天都想去接你,可又怕你不开心。”
他自嘲的笑了笑:“你就是拿捏着我的软肋,所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我手指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心被紧紧的拧着。
那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我动了动唇,嘴角牵起了嘲讽的幅度,想说什么,可他或许料到从我嘴里听不到什么好话,堵住了我的唇。
他让我的腿环过他的腰,托着我,将我抱进了卧室。
而整个过程,他不曾离开我分毫。
这个晚上,他像是要将这几天没做的捞回本一样,折腾到了后半夜,他喘息着朝着我道:“叫叫我,嗯?”
我始终不吭声,咬着他的肩膀,咬得满嘴的血腥味。
他在将我送上巅峰的时候,目光黯沉得仿佛燃着一簇火光,朝着我道:“你也有感觉的,对不对?”
但是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我是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的。
醒过来的时候,裘钧扬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
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看起来一丝不苟,禁欲气息十足,单单看他的外表,你根本没有办法把他和欲望这两个肮脏的字眼联系在一起。
但这个人的本质,就是一头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种马。
而且口味还重,在亲眼目睹我和蒋正南上床后,还能对我下得下去手。
还能对我有感觉。
想想我就觉得恶心。
也不知道他内心是有多强大。
大概意识到我醒了,裘钧扬转头朝着我看过来,嘴角罕见的带着一丝笑意,问我:“吵醒你了?”
我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后面他给我洗澡的时候,我几乎都困得有些睁不开眼了,而且洗完澡,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竟然没有给我穿衣服。
我想下床换身衣服,但是被他这样直直白白的看着,我有些厌烦恼怒,朝着他道:“你能先出去吗?”
这和羞涩无关,如果这个人是项远,我或许不紧不会厌烦,还会伸出手要他抱,但是换成裘钧扬,我实在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裘钧扬却好像完全理解错来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是羞涩,低低的笑了一声,笑容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朝着我道:“怕什么,你身体哪一个部位我没看过?”
顿了顿,他又道:“不光看过,我还亲过。”
他说:“阿悄,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我是半坐着的姿势,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触目惊心。
这让我心里更加厌恶,我转头朝着他看过去,嘲讽的笑了一声,我说:
“全世界都看过我的身体,仓库的那几个,也都摸过做过,那是不是我以后上街,连衣服都不用穿了?还是说仓库的那几个人要是在这里,我就要不穿着衣服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反正他们也看过摸过,是吗?”
我的话一说完,裘钧扬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僵硬下来。
整个房间的温度也骤然下降。
我知道我不应该激怒他,但是我需要他给我留一点空间,要让他意识到,我不是他手掌间没有自尊的一个玩物。
我要为自己谋取更大的空间。
我手指紧紧的抓紧床单,瞪大眼睛看着他,我一字一字的说:“裘钧扬,你是不是永远不知道如何尊重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