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能轻易挑起我的情绪。
让我心里翻江倒海。
我嘴唇动了动,却依旧没出声,也没敢再去刺激那个男人,只是努力让自己显得足够的云淡风轻,冷淡的看着他。
裘钧扬修长的指尖依旧把玩着金属制的打火机,隔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我,火光明明灭灭间,是他那一双泛着寒光的眼。
由于没有人开口说话,房间里除了裘钧扬身边的男人,别人也不敢插嘴,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刘总大概也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整个人开始焦急起来。
当初这个合同,是裘钧扬指名道姓让我跟的,裘钧扬的指示,他不敢违背,我也不敢违背。
但他可能怎么也没想到,整个合作案的谈判过程,会变成现在这样骑虎难下的局面。
刘总冷汗都冒出来了,他虽明里暗里想我接了这个合作案,但那一方面是基于裘钧扬给的压力,他不敢不接,另一方面是他以为我和裘钧扬的关系暧昧。
以为裘钧扬想借着合同的事情牵线搭桥。
那么大一个单子砸下来,他没有不动心的道理。
但赚钱是一回事,把前途和命搭上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刘总到底是个通透的人。
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刘总额头的汗渗了一层,在灯的照耀下甚至有些反光,他道:“裘总,悄悄她还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还请裘总见谅。”
“还小?”不知道谁开口说了一句:“别不是还没成年吧?”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
裘钧扬没出声,也没理说话的那个人,只是隔着ktv里昏暗的光,看着我。
看得我心惊肉跳。
刘总简直骑虎难下,赔笑道:“说的哪里的话,我怎么敢雇佣童工?悄悄看起来小,其实已经二十五岁了。”
他说着,朝着我使了一个脸色,示意我开口服个软。
我不想服这个软,却又无路可退。
僵持良久,我突然就笑了,人大概在情绪被绷到极限的时候,最容易起反弹作用,而且反弹起来情绪的起伏会大到让人难以招架。。
我静静的看着裘钧扬,突然就什么也不想怕了。
我在他这里蝇营狗苟,到头来不也连尊严都比狗还不如吗?
我笑着问:“裘总想让我说什么?”
我说着,也不再站在门边,而是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凑到他耳朵边。
我不知道我此时的样子在裘钧扬眼里有多勾人,只是放低了声音,轻声的问:“是想问问我那晚和裘总接吻后的感觉吗?”
倏地,我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狠意,以只有我们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轻吐道:“裘总怕是还不知道,那晚蒋正南走的时候,不准我洗澡刷牙了再下去,我口里可能还有他弄出来的东西呢,也不知道裘总感觉怎么样?这些日子回想起来,滋味好不好?”
说完,我往后退开了一步,盯着他的脸,几乎要笑起来。
我不知道我的话,到底有多刺激眼前这个男人。
我看着他的目光,一寸寸深谙下来,像是能把人都给吸进他那双深谙的眼睛里去。
那种感觉太惊骇了。
我心里惊的呼吸一窒。
一颗心紧绷了起来。
我还是怕他,从骨髓里渗出来的那种怕。
但我没退开,我针锋相对的对着他笑得更冷淡。
良久,裘钧扬道:“出去。”
房间里明明还放着歌,有个小歌星还拿着话筒,好奇的观察着我们这边的动静,但这一瞬间,好像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似的。
每个人的呼吸都沉了下来,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也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响动。
我的心也在昏暗的房间里震响着,咚咚咚的,像是要将我整个胸腔给震碎。
我浑身的肌肉都是酸软的。
我知道,挑衅他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是我太恨了。
根本忍不住。
有时候太恨一个人,真的会连对方还死没死都不想再追究了。
我只想让他不快活,最好是这一辈子都记得这种被人玩弄的感觉。
裘钧扬死死盯着我,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房间里的歌被人关了,音乐停下来。
一瞬间,整个房间寂静无声,更显得气压低沉。
不多时,窸窸窣窣有人动作的声音响起来,每一个声响都牵动着我的情绪。
人陆陆续续的往外走,都不敢发出很大的声响。
连他旁边的那个男人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种我看不出来的深意,然后扭着腰出了门。
最后一个人出去的时候,甚至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我也想走,但是我知道,这时候我要是走了,我就得死在这里。
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裘钧扬。
裘钧扬在门关闭的一瞬间,猛地一把卡住我的下巴,将我从俯视他的姿势调转了一个头,变成了仰视他。
我整个人猛地失重,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经被他抵在了沙发上。
他结实的长腿箍住我的身体,半压在我身上,五指掐着我的脸,指骨用力,手臂上紧实的肌肉凸起。
那是他发怒的征兆。
我的头被迫抬起来,嘴巴都合不上。
我有一种要死在他手上的错觉。
他的眼神沉得骇人,胸膛剧烈起伏间,侧脸绷紧,低垂着头死死盯着我。
像是要将我焚烧殆尽。
四目相对间,我后背的冷汗冒了出来。
这是裘钧扬第一次露出这种让人窒息的怒意来。
他胸膛一起一伏间,都像是带着一股摧天毁地的怒意。
整个房间的气压都好像随着他的气场骤然紧缩压迫起来。
我的心跳声更加剧烈,我甚至觉得我的内脏都跟着一起受损,我害怕极了。
但我眼中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狠意,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能维持住眉眼间嘲讽的笑意。
裘钧扬面无表情,冷着脸看我,怒气在他的眼底肆虐。
良久,就在我心里的那根线快要绷断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他说:“楚小姐既然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那我就帮你管管。”
他说着,另外一只手解下了皮带,将长裤半退。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的瞳孔骤然紧缩,下一秒,我开始不管不顾剧烈的挣扎起来,再也维持不住表面上的平静,我低声的骂道:“畜生!”
裘钧扬脸色更加阴沉,不说话。
我血红着眼,伸手不断摸索着,惊慌之下不知道摸到了个什么东西,迅速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裘钧扬的反应却极快,他一只手还捏着我的脸,另外一只手一把钳制住我拿着烟灰缸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我半天没缓过劲来。
烟灰缸从我手中脱落,没有砸中他的头,却砸在了他的背上。
他连闷哼声都没有,迅速将掐着我下巴两侧的手指放开,将我两只手举过在头顶,用一只手固定,另一只手,将皮带从裤头抽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的手捆绑住。
动作之快,让人连反应都来不及。
我胸膛剧烈的起伏,再也挣扎不开,只是血红着一双眼睛看他。
我差点忘了,这个人从十五岁开始,就是龚州市有名的打手,他是真正从真刀真枪里走出来的练家子,他的背上还有纵横交错的各种伤口,如果没有真本事,他早就死在了乱棍和砍刀之下。
我这么点本事,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如果不是我朝着他的头砸过去,他根本连躲避都不削。
这个认知,让我更加害怕。
我心中发慌,却依旧镇定嘲讽道:“裘总这是要做什么?别不是到了这种时候,还要和我上床吧?裘总可真不挑,就不怕得病吗?”
裘钧扬却不出声,只是依旧居高临下的盯着我,表情和眼神都沉得骇人,就连他高低起伏的胸膛,都带着让人害怕的压迫感。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像是为他镀了一层冷厉的冰,显得他的表情更加沉静可怖,不知道我那哪里触动了他,他一双眼睛渐渐漆黑黯沉得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狠狠吞噬。
就在我快要抵抗不住这种气氛,想要再次从他身下挣扎出去的时候,他的身影却猛地覆了下来。
“唔”,等反应过来,我开始剧烈挣扎,用力将头往旁边偏过去。
他一手扣紧我的后脖颈,迫使我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一寸寸将吻加深。
我和他严丝合缝的紧贴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他胸前的每一寸肌理纹路,和他每一次的胸膛起伏所带出来的力度。
“呜呜呜……”我挣扎不开,慌乱间,几乎是处于本能的,将贝齿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迅速弥漫上来,充满了口腔。
裘钧扬整个人一愣,但也就一瞬间,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在一阵阵铁锈似的血腥味中,再一次攻城略地。
比之前的更加深重激烈,让我喘不过气来。
像是要让我窒息而死。
以往在床上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碰我的嘴唇。
我的心都随着他的动作揪紧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