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钧扬定定看我,他像是没想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整个人沉默得可怕。
我红着眼眶,嘲讽的笑。
渐渐的,他的目光黯沉下来。
我熟悉这个目光,黯沉,炽热,像是卷夹着一团扑不灭的暗火,死死的盯着我。
眼底的欲望昭然若揭。
但他没动。
车内的气氛变得危险起来。
我被这样的气氛弄得有些慌。
人在慌乱的时候,容易滋生出一种不畏死的孤勇来,我大着胆子朝着他靠近了,凑在他耳边轻声的道:“裘总不会是想和我上床吧?”
说句话的时候,因为胆怯,我的心跳得异常的快。
裘钧扬握住方向盘的手用力收紧,像是连带着我的心也一起收紧,他压抑着一丝怒火,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毕现。
“裘总这是什么癖好?”他这样的反应让我笑起来,将热气喷在他耳朵边,我恶向胆边生,一字一字的恶心道:“怎么总喜欢在别人做过以后捡现成的?我刚刚给他用嘴了,你要试试味道吗?”
我说完,不等他有所反应,快速将嘴附在了他嘴唇上,舌头伸了进去。
裘钧扬一愣,劲实有力的手猛地将我的头一掀,他的虎口用力卡主我的下巴,速度极快的将我狠狠甩在了椅背上,如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压抑着怒火,脸色铁青的道:“我看楚小姐是不想活了。”
我的头被他大力一甩,甩得阵阵发黑。
他的手指修长却有力,像是钢筋铁骨,钳制着我。
我还从来没见到过这样发怒的裘钧扬,恐惧铺天盖地袭来的同时,又感觉到了一丝报复后的快感。
我忍着身体的不适,卷夹着刻骨的恨意,强自笑道:“怎么样?刚刚的味道好吗?”
裘钧扬身上的气势骇人,死死的盯着我,下颚绷得很紧,白色的衬衫都像为他添了一份骇人的冷厉。
我被他的气势吓得整颗心都在不安的跳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字的道:“楚悄,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脏吗?”
我心里抽痛了一下,但也就一下,我不能让这种情绪掌控我,我强忍着嘲讽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吗?裘总?”
“你以为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会上?你,楚悄,你真看得起你自己。”裘钧扬用力卡主我的下巴,让我有一种要死在他手上的错觉:“就是夜店里的鸡,也要比你干净百倍。”
我咬着嘴唇,不说话。
“滚!”裘钧扬压着怒气,将我的下颚狠狠一甩,开了车门,冷沉着声音道。
我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冷汗涔涔。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在这样的时刻总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的这个“滚”字,也让我有些心惊肉跳。
可我不能就这么滚。
我垂下头,强忍着眼眶里充血的胀痛,整理了一下皱起来的衣服,将刚刚动作间掉在了地上的合同和策划案捡起来,放在副驾驶上,笑了笑道:“合同和策划案还是要麻烦裘总看一看,如果裘总不想见到我,签了字直接寄到我公司就行。”
裘钧扬嘲弄的笑了一声。
然而我并不在意,说完这句话,我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打开车门,仓皇的下了车。
裘钧扬的车没有马上开走。
我只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盯得我脊背发寒。
但我没有回头。
上楼以后,客厅的灯都没有开,我就直接进了浴室。
我开始一遍遍的刷牙,刷完牙以后,又开始一遍遍的洗澡。
直到一点也看不出身上的那些痕迹的模样。
穿好睡衣出来,我也没有开灯,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向了不远处的书房。
这是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当初我和项远一起租住的,有一个小一点的卧室,为了工作方便,项远将它直接改成了书房。
其实这个房子里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婚房装修好后,为了以后搬家方便,我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搬了一部分东西过去。
只剩下了一小部分日用品还留在这里。
项远日常办公的那些资料,原本也全部都在这里,但现在却不多了,只留下了零星一点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纸。
有用的那些资料,已经被送回了警局。
我在黑暗中,看着那扇紧闭着的书房门,渐渐的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