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了烟蒂,用脚踩灭,转身进了一间网吧。
初中的邮箱我已经很多年不用了。
但是账号和密码都还记得很清楚。
我将邮箱打开,没有收到任何邮件,我盯着空荡荡的邮箱,心里空落落的,脑子里有些空白。
出网吧的时候,正好是中午,不知道是太阳太大还是心中起伏的情绪太大,我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突然想去一趟北城中街。
坐在车上的时候,陈警官再一次打来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立刻挂断了。
挂断以后,整个人靠在了车窗上。
我又想起了那部电影。
我记得当时和项远看那部电影的时候,哭得不行,女孩儿那声嘶声力竭的话,很多年以后,只要想起,就会让人有种窒息的悲伤。
她当时其实并没有哭,可是她喊出那句话的时候,心是碎的。
已经碎到哭不出来。
连火车的鸣笛声都好像在悲痛。
因为她再也不可能和那个男孩儿从新来过。
她的男孩儿,再也活不过来。
我靠着车窗,看着往后迅速倒退的景物,又在下一站,仓皇的下了车,坐上了往返的车辆。
项焯凡在北城中街,我突然很害怕看到有关于项远的一切。
星辉在老城区最繁华的地段,装修依旧豪华大气,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富丽堂皇。
我去星辉的时候,将合同和策划案一并带在了身上,到楼下时,刚好八点。
我报了一下房间号,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上了楼。
服务员在208房间门口站定,用着极其标准的普通话说:“楚小姐,就是这里,需要我帮忙敲门吗?”
我点点头。
服务员轻轻叩击两下,将门推开了一条缝。
不大,但可以让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
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质感的声音:
“进来。”
那声音像是有重量,砸得我心里猛地一沉。
是裘钧扬。
化成了灰我都认得。
服务员做了一个标准的请进的手势,很快离开。
未知的恐惧让我有些害怕。
但我别无选择。
我缓缓推开包间的门。
一打开,就和裘钧扬打了个照面。
他依旧穿着白衬衫,衣袖随意的往上卷了卷,旁边的人微微侧头不知道和他在讲什么,他懒懒的听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但那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坐在正对门口的位置,听到门口的响动声,转过头,朝着门口看过来。
那双漆黑的眼,也像是有重量一样,带着骇人的沉,和我对上。
我的心跳停滞了一秒,背后的冷汗刷的冒了出来。
他的气质其实并不显得阴鸷,相反,他总是穿着白色衬衫,看起来干净而疏淡,但那双眼睛,定定看着人的时候,却像是一把打磨过的刀,锋利,黯沉,配合着他残忍而铁血的手段,让人从心底里畏惧。
他足足看了我几秒钟,才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云淡风轻的和旁边的人交谈起来。
在交谈的间隙看了我一眼,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位置。
示意我坐过去。
我转过头朝着他指着的地方看过去。
这才发现,旁边坐着蒋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