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言情 > 杀手俏皇后 > 第145章 好不心伤
  “昊天哥哥?”宇文若彩咋一听到这个声音,原本是应该开心的,可是当她突然意识到皇甫昊天那话中的意思之后,脸色也不免陡然变得苍白起来。
  昊天哥哥明明不是亲自跳下水去救了她吗?可是如今,他为何又会对她说出如此残酷无情的话语?是不是他当时在回廊之上看到了什么?
  是了,一定是昊天哥哥看到她伸手推了箫璃,所以才会这么生她的气的吧?
  可是,她不是已经对箫璃道歉了吗?这一次,她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而且,连箫璃自己都已经原谅她了,昊天哥哥难道就不能对她网开一面吗?
  越想这事,心头便越发的难过,宇文若彩抬起头,盯着箫璃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痛苦的泪水:“阿璃,都怪我,这一次连昊天哥哥都生我的气了,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
  见她眩然欲泣,箫璃却是心头苦涩。真不知道宇文若彩此时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当着她的面问出这么让人难以回答的话题。
  箫璃心头当然知道,皇甫昊天之所以会生这么大的气,全部都是因为她,因为他亲眼看到了宇文若彩对自己下毒手。而这种情况,又是皇甫昊天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然而此时的宇文若彩,却在她的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箫璃偏就不相信,宇文若彩会不明白皇甫昊天此时的心思。
  可是,既然她已经把难题给箫璃摆出来了,箫璃又如何能够缄口不言?
  “阿彩毋须多想,这件事情我自会对王爷解释清楚的,之前的事情,只不过是有一点儿小小的误会而已。更何况,你方才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向我道了歉,而我,也已经决定原谅你了。”
  却在此时,只听门外一声厉喝:“阿璃!本王只想再对你说一句,快点给本王从里面出来!”他的声音凌厉而冰冷,像是蕴含着极大的怒气。
  箫璃无奈,只得冲着宇文若彩一声低叹,然后冲着黎赛君微微颔首,转身而去。
  刚一出得房门,便看到皇甫昊天满脸阴郁:“本王连洗个澡换个衣服都不得安生,你居然趁着这么一点功夫就跑走了?本是她害的你,你反而还来看她?为了她,却弃了本王于不顾,真不知道你这心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
  皇甫昊天说这些话时,并不低声遮掩,倒像是故意说给宇文若彩听似的。
  而屋内的宇文若彩听了此话,脸色果然瞬间苍白了起来,紧接着,那盈了满眼的泪水也滚滚而落。这一切落入到黎赛君的眼睛里,倒让她有了些束手无策。
  “阿彩妹妹…”本想着开口安慰她两句,可是刚才的一番话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是以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到可以安慰她的话语。
  然而她不说话,宇文若彩却突然从水桶之中站起身来,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望着她请求道:“我已经没事了,还请姐姐可以帮我寻套干净的衣服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对王爷讲明。”
  黎赛君连忙冲守在门口的丫头挥挥手,只见那丫头回身急速而去,不过片刻,便已经往返回来。紧随她身后而来的,还有黎赛君身边的丫头俏儿。
  “小姐,衣服拿来了。”俏儿手上捧着衣服,快速来到木桶前面。
  黎赛君伸手接了衣服,然后挥手让俏儿退下,才又帮着宇文若彩更衣梳头。本想细细为她打扮一番,无奈宇文若彩心头多事,只草草穿好衣服,用毛巾将头发擦了个半干便急着出门去了。
  黎赛君心头自是不放心,连忙也跟在她的身后追了出去。
  等到她们出门之后,门外又哪里还有皇甫昊天和箫璃的影子?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宇文若彩脸上也是一片失落,可既而她便伸手抓了一名下人,问道:“王爷他们,已经走了吗?”
  那下人被她吓到,脸上也是一惊,好在此时黎赛君已经跟了出来,于是跟着问道:“看到明诚王去哪里了吗?”
  下人伸手指向院门:“刚才奴婢见到王爷的马车已经停在大门外面了,怕是这一会儿,王爷就要回府了吧。”
  宇文若彩闻言一松手,撒腿便跑了起来。黎赛君担心她出事,也连忙随着她跑了起来。
  出了院门,转过九曲回廊,黎赛君发现此时的流芳阁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无论是坊中的宾客也好,还是舞姬也罢,早已经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似是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直到大家看到宇文若彩披发疯跑的样子,才一个个停下口中的言论,却也难免又张大了嘴巴。紧接着,大家又看到跟在宇文若彩身后的黎赛君,就更加惊讶了。
  然而此时,无论是宇文若彩,还是黎赛君,都已经顾不上这些人奇怪的眼神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宇文若彩更是用尽了全力,飞一样朝着大门口跑去。
  此时,在流芳阁的大门外,琴剑正一手挑着车帘,小心翼翼地回望着箫璃,道:“小姐,你就听王爷一句话,快点上车吧。”
  箫璃一声轻叹,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在抬头间,突然看到皇甫昊天满脸的阴霾。
  还是算了吧。虽然皇甫昊天一直都给人一种泰山压顶都能够丝毫不动声色的感觉,可是箫璃却知道,这样的他,一但要发起脾气来的话,恐怕比狂风暴雨还要来的可怕。
  而面对危险的时候,箫璃一向都十分警觉。所以这一次,她自然也不会轻易去碰触皇甫昊天的那根弦。
  抬起脚来,箫璃正要拾步而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疾步奔跑的声音。既而——
  “昊天哥哥,你等等——”宇文若彩动作倒是真快,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也让她给追了出来。
  既然宇文若彩来了,箫璃便不能再继续上车,于是她便再次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回过头来的时候,宇文若彩也差不多跑到了车前。
  “昊天哥哥,你先别走…你听我…把话说完。”宇文若彩倒底只是一个娇弱的小姐,要不是心头提着一口气,谅她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够追了过来,然而这一会儿,当她一停下来之后,整个人也难免喘得厉害。
  皇甫昊天没想到宇文若彩竟然能够追到这里来。可即便是她追过来,那又能如何?
  自从上一次在皇上的寿宴上,皇甫昊天把自己的心声向文武百官坦露出来之后,就已经打算好了。他爱的人是箫璃,所以不管以后将会遇到什么事情,他都一定会第一个出来维护箫璃。
  而今日,竟然让他看到宇文若彩趁人不备时,对箫璃下毒手。此等行径,简直让皇甫昊天当场就抓狂了。所以,就算平日里他对宇文若彩的印象还不错,就算她是玉琼公主的女儿,此时在皇甫昊天的心里,也已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
  “事以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皇甫昊天此时看向宇文若彩的神色是阴冷的,语气,更是冷的让人寒凉透骨。
  “我…”宇文若彩张张嘴,却在皇甫昊天阴冷的目光之下又变得语塞起来。
  皇甫昊天却并不会因为她的害怕而心软,早已经冲她冷哼一声道:“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就恕本王不客气了。”说完对箫璃身边的琴剑一点头,示意她伺候箫璃上车。
  宇文若彩一见他如此,慌乱之下也顾不上许多了,只见她突然上前,一把拉住皇甫昊天的衣袖:“昊天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当时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告诉本王,你并不想推阿璃下水。要知道,当时本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阿璃闪的快,此时遭殃的恐怕就是她了。”皇甫昊天本想给宇文若彩留几分面子,可是她一再纠缠,难免触到了他的底线,是以此时他便连一点情面都懒得留给她了。
  “宇文若彩,本王念你是皇姑姑的女儿,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却不想,你竟然也有如此歹毒的一面!”一直以来,皇甫昊天都以为宇文若彩是箫璃的好朋友。箫璃为了她,甚至还差一点放弃两个人的感情。就算这些宇文若彩都不知道好了,然而,做为一个口口声声把箫璃当成最好朋友的她,又如何能够如此狠得下心肠?
  宇文若彩似乎也没有想到,皇甫昊天竟然在这种地方,当着许多人的面如此说她——
  之前,因为宇文若彩的一路狂奔,自然也引得许多好事者,偷偷跟在她们的后面追了出来。只是当那些人一看到外面停着的,竟然是明诚王皇甫昊天的时候,也不免又悄悄地退了回去。要知道,这些人虽然好奇不已,可是相比起挑战明诚王的底线,大家还是情愿不去惹火烧身的好。
  然而即便是如此,有一些人还是情愿以身犯险,抱着一种侥幸心里,躲在暗处总也不肯离去。
  所以此时,当皇甫昊天出言羞辱宇文若彩的时候,自然也落入到了那些人的耳朵之中。
  而一直以来,宇文若彩虽然都表现得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少女,可是她毕竟也是一个名门闺秀,更何况皇甫昊天本是她的心上人。所以此时此刻,皇甫昊天竟然不顾一点情面,如此的羞辱于她,这又让宇文若彩如何能够承受得了?
  是以,就在那一瞬间,宇文若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陡然间爆发了出来:“昊天哥哥,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子对我?我承认我的确是做错了,可我那样子做也是因为姐姐啊!谁让阿璃她非要和姐姐抢武王爷!如今,连皇后娘娘都已经同意让武王爷娶她了,可是如果武王爷娶了她的话,那姐姐又应该要怎么办?”
  皇甫昊天闻言也不由冷颜一笑:“是谁说阿璃一定要嫁武王爷了?再者说了,武王爷与若雪表妹的婚约可是自幼定下的,又岂是别人随便就能够抢得走的?”
  宇文若彩听了也不由满面委屈地苦笑了起来:“这种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会骗昊天哥哥?不信你问阿璃啊,这些话可是皇后娘娘亲口告诉她的啊!”
  果然,皇甫昊天听了她的这些话之后,脸色也变得更加阴冷起来。目光所过之处,所有明处暗处的人,都不免感觉到心头一片寒凉。
  而此时再去看箫璃的脸色,更是早已经变得苍白一片,毫无一点血色可言了。
  抬起头来,箫璃望了一眼皇甫昊天阴冷的脸色,心头蓦然变得苦涩难当。
  此时再转过头去,却看到宇文若彩正以一种悲伤且委屈的眼神望着皇甫昊天的脸,一时之间,脸上也不由更加苦笑连连。
  阿彩呀阿彩,到底我箫璃如何冒犯了你?才让你的心头恨我至此?
  是以,今时今日,你果然是想要至我箫璃于死地吗?
  原来这就是箫璃最好的朋友,一日之内,为了同一件事情而连番变卦了好多次的朋友。好啊,宇文若彩,你还真是好,还真是箫璃最好的朋友。
  立在车辕之边,箫璃一动不动,只留一双眼睛,在皇甫昊天和宇文若彩的面上来回流连忘返。目光过处,留在她眼底的,却是更加浓厚的苦涩笑意。
  终于,心头一阵苦闷伴随着一口恶气猛然上涌,死死顶在喉头——
  “哇……”她真的想要压制的,可是她到底还是没有压制得住。
  闭上眼睛之前,箫璃只感觉喉头一阵腥甜,紧接着眼前突然开了一朵艳丽的花,然后…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