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楚歌听着顾清衍的声音, 连呼吸都变得轻了许多, 更别说在前座开车的司机。
顾清衍沉声道：“先给我看好人, 我们马上过来。”
说完, 他侧目看向楚歌道：“带你去个地方。”
楚歌连忙应着：“好。”
顾清衍跟司机报了一个地点之后, 便带着楚歌往那边走去。
在去的路上, 楚歌总算是知道顾清衍刚刚的语气为什么那么严肃了。
上次在微博上, 关于她的照片来源，被爆料的事情，那会没查到太多的线索, 所以一直被搁置在一侧，没有水落石出，但顾清衍这边, 在知道是国外的ip之后, 并没有放弃查询，反而一直在查找着。
而上次, 楚歌正好跟顾清衍说了朱青青的事情。
顾清衍便立刻让人调查了一下关于她的那位同学, 当初出国的时候, 去了哪里, 这一年来, 都见过什么人，做过些什么, 越调查，却越发现楚歌的这位同学不简单。
要说当初在学校的时候, 是个没带脑子的人, 那出国之后，脑子倒是变得挺灵活的了。
不知道是攀上了什么人，很多生活的痕迹都被抹去，经历过的事情，也花了不少的功夫才找到。
这次带楚歌过来，虽原本就有这个想法，但顾清衍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能在第二天就抓到人了。
据说朱青青跟踪着他们来了美国，当时就在一架飞机上面。
楚歌听完后眨了眨眼，回想着昨天顾清衍的一些举动：“所以我下飞机那会，你是故意给我把外套帽子给戴上的？也是故意让司机饶了路，在路边给我买了杯奶茶？”
当时楚歌还觉得奇怪，自己并不是很渴，更何况车里还有矿泉水，顾清衍却要求司机在繁华的市区停车，当时车流量大，靠边停车之后，顾清衍下车给她买了奶茶回来。
再后来，便直接回了顾家这边。
这样一想，好像昨天那些诡异的行为都能解释的过去了。
顾清衍颔首，轻恩了声：“差不多是这个原因。”
楚歌一顿，觉得无比的诧异。
想了想道：“朱青青昨天还在跟踪我们？”
“嗯。”顾清衍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之前你不是跟我说感觉老是有人跟踪你吗，而且还看到过她几次不是吗？”
“是啊。”看到过两次，再之后，从楚歌跟顾清衍说过这个事情之后，其实就没怎么看到过了。
但没想到，她还在继续的跟踪着自己。
顾清衍点了点头：“我这边一直找人在查，后来发现她虽然没有太大的举动，但一旦你去某个地方，她便会出现在那附近，这一次也一样。”
楚歌一惊，完全没想到朱青青会这样。
她想了想，“高中的那件事情，应该是我对她记恨吧，所以现在是轮到她一直都在记着我？”
顾清衍嗤笑了声，摸了摸她脑袋道：“到了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楚歌轻轻的应着。
司机的车开的平稳且快，两人到达顾清衍说的那个地方的时候，只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楚歌跟他一起下车，往眼前这栋大厦走去。
想了想，楚歌勾着顾清衍的手指问了声：“这是哪？”
“我们家的公司。”
楚歌：“……”
看着眼前的这栋大厦，她只能说，顾家真的比她想象当中要有钱的多。
顾清衍带着她直接坐电梯上了顶楼，上去的时候，顾清泽的助理接待的两人。
“小顾总。”
顾清衍颔首，介绍了一下楚歌：“我女朋友，楚歌。”
助理微笑道：“楚小姐好，这边请，顾总在里面。”
顾清衍点了点头：“好。”
两人往办公室里面走去，顾清泽正倚靠在办公桌上面，双腿交叠在一起，看着对面被两位保镖守着的人。
轻嗤了声，在听到脚步声之后眼眸亮了亮，看向走进来的自家弟弟，扬了扬眉：“来的挺快的。”
顾清衍嗯了声：“谢了。”
“不客气，要带走吗？”
顾清衍一顿，看了眼：“给我一个隔壁的办公室就好。”
顾清泽笑了笑：“行啊，去吧，随便用。”他看向后面跟进来的助理：“调一个办公室或者会议室给他，暂时别人其他人上来这边，把我的工作挪后。”
“好的。”
没一会，顾清衍他们一行人便转战到了旁边的办公室。
而楚歌，还在盯着朱青青看着，越看越觉得狐疑。
她微微顿了顿，低声问顾清衍：“她是不是…整容了？”印象中，朱青青的鼻子没有这么的挺，下巴也没有如此的尖，至于眼睛，因为被蒙住了，所以楚歌并没有看到，但就其他位置而言，已经是有些变化了，就像是简称现在的网红脸，不过之前的痕迹还是能看出来的。
顾清衍轻笑了声点头：“看出来了？”
“嗯。”
顾清泽在一旁补充道：“弟妹你可别去整容，天然的挺好的。”
楚歌失笑，摇了摇头：“不会的。”
她还蛮满意现在自己的这个样子的。
*
隔壁会议室。
朱青青被解开了眼罩，瞬间，会议室里的光全部落了进来，在第一时间里，她本能的闭了闭眼。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楚歌跟她的男朋友坐在椅子上，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着。
两边都没人说话，都在互相等待着。
突然，朱青青尖叫了声，指着两人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抓了过来，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
她挣扎的厉害，好在在之前，顾清泽便让保镖把她的身子跟椅子绑在了一起，更何况旁边也站在两位保镖按住她的身子。
一时之间，即使是再大的力气，也挣扎不到哪里去。
楚歌勾唇一笑，在其他地方，她或者会心软，但在这位名叫朱青青的这个人身上，楚歌是真的一点心软的痕迹都不会有。
勾了勾唇角，她语气微扬，笑了声道：“朱青青，别来无恙啊。”
她低头轻吹了下自己的手指，“怎么就不认识我了？”
朱青青瞳孔收缩着，刚刚一解下眼罩楚歌便发现了，这人还动了眼睛，之前的单眼皮，现在也完全变成了双眼皮。
倒是好看了不少，不过蛇精脸的印象，也挺深刻的。
她一顿，突然再次快速的挪动着：“谁是朱青青？我是安妮。”她喊着：“你们抓错人了。”
顾清衍嗯哼了声，手里拿着关于朱青青的一些资料，直接的给丢在了她的面前，“抓错人了？”
那些资料，除了朱青青一次一次变脸的照片，还有关于她之前跟踪楚歌拍到的一些照片，跟顾清衍的一些亲密照，还有有时候跟曲宁在外面吃饭时候的照片。
瞬间，朱青青脸色大变。
“就算是我跟踪了她，你凭什么抓我？”
顾清衍嗤笑了声：“抓你需要理由？”
楚歌在一侧听着，没说话。
说实话，她是不知道朱青青对自己的怨念竟然如此之深，从没想过，嫉妒会使人如此的面目全非。
朱青青做的那些事情，她刚刚随意的看了眼，都觉得可怕。
但只能这样说，恶有恶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朱青青，你是不是觉得，攀上了一位黑客，就能随意的把关于我的照片发在网上，我也查不到任何的痕迹？”她嗤笑了声：“据说那名黑客，貌似有虐待倾向吧，就为了整我一次？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她哦了声，慢条斯理的继续道：“其实我不懂我哪里需要被你嫉妒，高中的时候，我安静的不惹事，你却硬是要招惹我，我懦弱，被你一直欺压着没有反抗，你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我。”
楚歌顿了顿，眼神冷冽的直直看向她：“是不是觉得折磨我，你能得到快感？”
朱青青脸色大变，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楚歌你这种人，就是故意装柔弱的，不是吗，实际上，你比任何人都狠。”
楚歌勾了勾唇角，对这句话真心觉得无语。
她原本本来就懦弱，何来故意装柔弱之说，只是对于朱青青，楚歌给不了好脸色。
突然，朱青青轻笑了声，“那你又能奈我何？杀人可是犯法的。”
楚歌还没说话，顾清衍先嗤笑了声，他压着声音道：“你觉得我要是杀了你，会让警察知道吗，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说着，顾清衍慢条斯理道：“你的金主难道没告诉你这些事情？”
瞬间，朱青青神色一变。
整个人变得紧绷了起来。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你身后的人是谁，可以说一说了。”楚歌好心提醒，她看了眼顾清衍，跟顾清衍对视，弯唇一笑道：“不说也没关系，反正花不了几天，你后面的人大概就能跟你一起见面了，对吧。”
顾清衍伸手揉了揉她脑袋，表示赞同：“说的真棒。”
突然，朱青青尖叫的指着楚歌道：“你知道这个人曾经经历过什么吗？那么脏，被厕所里的脏水冲着…”她哼笑了声：“也亏得你，顾影帝是吧，下得去手。”
楚歌脸色一僵。
顾清衍神色一顿，看向两侧站着的保镖：“你们怎么没教她怎么跟你们的老板娘说话呢？”
说的话，是慢悠悠的，但一字一句，却像是在凌迟着朱青青一样。
旁边的两位保镖，直接上手。
之前，是楚歌考虑到打人不好，让顾清衍别乱来，但现在，不乱来好像不行了。
顾清衍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对我女朋友出言不逊，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朱青青依旧坚持着：“恼凶成怒了是吗，你觉得不爽对不对，我跟你说，你女朋友之前身上的味道……啊……”顾清衍带着手套，伸手掐着她的下颚，语气冷冽道：“继续说。”
“你…给…我…放……”她还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了楚歌的声音。
楚歌淡然的看她，浅声道：“顾清衍，让她说。”
顾清衍微顿，回头看了眼楚歌。
楚歌弯唇一笑：“我知道你不介意的，我们就让她说个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