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之前你跟我说的她是蒋家领养的女儿之外, 其余的关系, 有吗？”楚歌思索了一下, 补充了一句。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早已停下, 只剩下夜间灯火在绽放着。
屋子里更是没有多余的声音, 楚歌的话, 一字不落的清晰的传到顾清衍的耳畔。
他怔愣了片刻, 对上楚歌那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沉吟了一会，顾清衍索性把知道的事情想要告诉楚歌, 但还没开口说，楚歌便继续的问了下去。
“林潇潇是不是喜欢蒋深？”没其余的关系不代表她是瞎的，按照今天的表现来说, 林潇潇要么是喜欢蒋深, 要么…她思索了一下，没有别的可能性能够让林潇潇情绪波动那么大了。
顾清衍没说话。
这个事情, 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默认知道的事情。
楚歌勾了勾唇角, 看着他。
过了会, 楚歌继续问：“你跟蒋家的关系很好？”
“还不错。”顾清衍伸手想要顺一顺她头发, 被楚歌躲开了。
他的手僵硬的落在半空中, 晃了晃之后，才垂落下来。
顾清衍瞥了眼楚歌：“还生气？”
楚歌没回答他, 转而问：“你之前说潇潇姐出意外，是不是是今天？”
“嗯。”顾清衍想着那时候的事情, 其实那时候他们都还小。
他看了眼楚歌, 沉吟了半晌道：“是她自己的问题，不过那天的天气，跟今天很像，她一个人在山里滚了下去，被风吹断的树枝压下来，直接的压到了腿上，因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所以腿错过了最佳救助的时间，变成了现在那样。”这个事情，之前顾清衍便提了一点，不过说的没有这么细致罢了。
闻言，楚歌哦了声：“你们一起去山里啊？”
顾清衍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她一个人去的吧。”
其实是不是跟蒋深一起去的，顾清衍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抱回来的时候，蒋深有一起，但后来问蒋煜的时候，蒋煜却说当天他小叔一直在家里。
所以，应该不是一起去的。
当时救援工作做了很久，才找到的林潇潇。
听完后，楚歌沉默了许久。
到现在为止，她差不多理出了几条线路。
抬眸瞥了眼小心翼翼的顾清衍，她觉得好笑又生气。
楚歌不是以前的楚歌，不至于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只不过对于顾清衍隐瞒自己的事情，她依旧觉得生气。
这人是跟自己的奶奶一起瞒着自己啊，明明自己才是奶奶的孙女不是吗？
生气。
至于蒋深的事情，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其实就有八九分的肯定了，现在无非是9.9分的确定了，只除了一张证明罢了。
顾清衍盯着楚歌看了眼，低问：“还生气吗？”
轻咳了声，他快速转换了一下语气：“楚楚，还有问题吗？”
楚歌摇了摇头：“没有了。”
盘膝坐在沙发上，楚歌低头翻着手里拿着的书本，想了想，看向顾清衍：“你回去吧。”
“啊？”顾清衍微愣，反应过来楚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顾清衍反而愈加的坚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楚歌看着好笑，但使劲的憋着。
故作严肃道：“我现在对于你骗我的事情很生气，你走吧，要是不想我走的话。”
顾清衍：“……”面对楚歌，顾清衍的脑子，一直都不怎么灵活。
所以在看着楚歌那么严肃的一张脸的时候，他愣了几秒后，点了点头：“楚楚，我走，你别生气，也别走。”
楚歌颔首：“你走吧，暂时别来打扰我。”
顾清衍一噎，想了想，拧眉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嗯，我知道。”
楚歌冷淡的蹙眉：“你还走不走？”
顾清衍没辙，面对这样的楚歌，刚转身走了几步之后，快速的回头，直接把人抱入怀里。
楚歌挣扎了一下，无果。
顾清衍抱的太紧了，她完全挣扎不开。
“你干嘛！”楚歌的语气有些严厉。
顾清衍低头，把人抱着：“楚楚，别生气了，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等会就走，但是你别不理我好吗？”
语气尽显哀求。
完全不像是往常的顾清衍。
楚歌伸手轻捶了他一下：“你快把我放开。”
“不放，你是我女朋友，我不要回去那边。”
“放不放？”楚歌咬牙切齿道：“再不放我就踩你了。”
“踩吧，就不放。”
两人僵持不下，到最后没辙，楚歌长吁一口气，低头直接咬了顾清衍的肩膀一口。
顾清衍吃痛，啊了声，但没别的动作。
楚歌这一口，下了狠劲。
虽说不怎么生气，也能接受那些事情，但对于顾清衍瞒着自己，还是觉得难受。
这一口，算是把自己的闷气都给发泄出来了。
“你的肩膀为什么那么硬？”
顾清衍嗯了声：“没有楚楚软。”
楚歌：“……”为什么她觉得这句话很有歧义？还在往不好的地方偏下去。
正怔愣间，顾清衍伸手捧着她的脸，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亲了亲她的唇角，有些不安的继续问：“不生气了好不好，以后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也绝对不瞒着你了。”
楚歌呵了声，直接上嘴咬了口顾清衍的唇角。
瞬间，唇上血渍出来了。
但顾清衍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任由楚歌咬着。
咬了会之后，楚歌觉得无趣，拧眉看着被自己咬破的唇，神色有些懊悔。
“你为什么不躲开。”
顾清衍失笑，伸手揉了揉楚歌的头发：“楚楚给的，全都要接受。”
楚歌嗤笑了声，“别以为说甜言蜜语我就会原谅你。”
“那你要怎么才原谅我？”
楚歌想了下：“你现在回家，我想睡觉了。”
“还没吃东西，我给你做点东西吃了再睡？”
楚歌一顿，迟疑的点了下头：“可以，但今晚你别跟我睡。”
“好。”
对于女朋友刚回来，还要分床甚至分屋子睡觉这件事情，顾清衍觉得无比的难受。
但这会也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只能默默的接受下来。
吃过晚餐之后，顾清衍真的回了他的那边。
楚歌看着他离去时候的那个小表情，忍不住气笑了。
但还是强撑着，回房躺着看手机睡觉。
*
失眠了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歌还是被闹钟摇醒的。
她突然想起一个事情，顾清衍好像今天要上班。
洗漱好之后出门，楚歌意外的看到餐桌上面放着点东西。
走近一看，是顾清衍给她留的便签。
【楚楚，我去上班了，桌子上面是给你做的早餐，等会热一下再吃，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顾清衍。】
楚歌笑了笑，把纸条放在一侧，低头看着眼前的早餐。
即使是她再怎么跟顾清衍生气，在照顾自己方面，顾清衍永远做的最好。
抬眸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了。
楚歌坐在餐桌上面吃了点早餐，吃过早餐之后，她便给曲宁打了电话。
……
而顾清衍这边，一早上都坐立不安。
手机一直都没有动静，在开会的时候，下面的员工汇报着事情的一些经理，全都心惊胆战的看着自己领导的神色。
生怕他一个不开心，便在新年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拿下属开刀。
战战兢兢的开完了一个漫长的会议回到办公室之后，手机依旧没有动静。
正好贺洲走了进来，顾清衍抬眸看了他一眼：“给我发个消息。”
贺洲啊了声：“什么？”
“给我的手机打个电话，再发条消息。”
贺洲:“……”
对于顾清衍这等无理的要求，身为尽职尽责的助理，他当然照做。
铃声响起，短信也接到了之后，顾清衍看着手机，自言自语道：“没有出问题啊。”
贺洲挑眉，微微思索了一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跟楚歌吵架了？”除了楚歌之外，也没别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顾清衍这个人有这样波动的情绪。
顾清衍睨了他一眼：“工作不忙？”
“忙，都快要忙疯了，但看在我们关系好的份上，我决定先关心一下你的感情生活。”
顾清衍：“……”轻咳了声，想了想，“你谈过几次恋爱？”
贺洲噎了噎：“你不是知道吗？”
他每天忙成这样，哪有时间去谈恋爱，不过道理还是懂不少的，“你先说说你跟楚歌的情况，照理说楚歌不是会胡乱生气的人啊。”
贺洲有时候觉得楚歌的心理年龄估计比自己还成熟，说话的时候，道理一大篇，而且很少看到楚歌因为一些小事情闹矛盾，连曲宁有时候都感慨着说，楚歌看起来并不像是第一次进娱乐圈的人。
因为太过老练成熟了。
面对一些事情，跟一些人，楚歌好像觉得见怪不怪的感觉。
照理说，一般圈子里的新人，没有这么好的素质。
闻言，顾清衍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跟楚歌的矛盾跟贺洲简单的提了句：“楚歌是生我气了，我瞒着她一个事情。”
“什么事情？”勾起了贺洲的八卦之心。
顾清衍呵了声：“你别管。”
贺洲一噎：“那你就道歉啊。”
“道了，没用，现在也没理我。”他说这话的时候，可谓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