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是永远都不会祝福你跟少爷的。”
苏晴空的等待,只收到了这样的一句话,话里带着的那种坚定,是让苏晴空最神伤的。 芳姨看着苏晴空,“如果我祝福了你跟少爷,那是不是忘了当初老夫人死的时候交代过什么了?从前我不做违背老夫人的事情,现在老夫人走了,我更加的不能做违背
她的事情。 从前老夫人不希望你们在一起,甚至还因为你的事情,闹到了这一步,现在,我是坚决捍卫老夫人的,所以,苏晴空,你走吧,继续留在我这里,我也是不会给你好
脸色看的。
永远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说完,芳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估摸着还沉浸在蓝琴跟傅斯年的关系中走不出来。
苏晴空不知道此时是该走,还是该留下来请求原谅跟祝福。
反正来都来了,再多求求也是无妨的。 “芳姨!我求求你了,也替我们的孩子求求你了,过去的两三年,我让孩子在一个并不健全的家庭里成长着,我很愧疚,现在有机会了,我想让孩子正大光明的,与常
人无异的成长着,可以吗?”
说到孩子,芳姨的目光倒是有些松懈了。
眺望着别墅外的风景,深吸了一口气,“孩子?你跟少爷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想关心他们这一个孩子,但是话到嘴边,芳姨能说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一句了。
“现在怎么样了?”
苏晴空想了想,回答着,“一诺的身体比较健康,也比较懂事,差不多,都挺好的......”
芳姨喃喃的念着那个名字,“一诺,一诺......”
要是老夫人能看见她还有一个孙子就好了,要是老夫人能知道她的孙子身体健康,也很懂事就好了。
可,可只不过,那孙子,再怎么样也不是她的亲孙子了。
现在,连亲儿子都不是那个亲儿子了,唉。 芳姨抬头看着苏晴空,话语虽然不好听,但语气里的厌恶,终究是少了那么一些的,“你说你,过来求我,也不带点好的消息,起码让我开心开心,我还有机会同意你
跟少爷在一起。
但你来跟我说了,这么严肃的事情,本来我心情就特别的不好,就更加不会同意你了。”
苏晴空低头,知道芳姨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有些事情,虽然是坏消息,可作为整件事情的牵引,也只有将这个坏消息先说了。
“我知道,一时之间,芳姨您是不会同意我跟傅斯年在一起的。
如今,没了您的同意,傅斯年跟我在一起,却失去了您这位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那么,我跟傅斯年就持续之前的关系,我还会再来看您的,一直到,您同意我们在一起。”
芳姨轻哼了一声,苍老的面容里,满是固执,“不用来了,来了也只是枉费了舟车劳顿的,除非天崩地裂,不然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芳姨这般坚定的话,说出来,如同针一般的,扎在了苏晴空的心脏上,那么的疼,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只能仍由着这针刺往心脏最深的地方,然后得到最深的痛楚。
拖着疲惫的身躯苏晴空从别墅里出来了,本来打算直接离开的她,瞥见了那一方在庄园里显得小小的墓碑。
她的脚步犹豫了片刻,朝着墓碑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墓碑前,苏晴空的身旁有落叶轻轻的划过,难怪芳姨总是过来打扫的,看来这一块地方,确实是落叶缤纷。
站的累了,苏晴空在墓碑旁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再次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的时候,眼神里董都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别墅里,有佣人扶着芳姨,一边扶着她回房间里休息一边禀报着,“方才那位小姐还没出去去了老夫人的墓碑那里了,需要我让人做点什么吗?”
在这庄园里,墓碑一向都是神圣之地,并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芳姨愣住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不用了,她想在那里待一会儿,就让她在那里待一会儿吧。”
墓碑前。
苏晴空仰头看了看周遭的落叶缤纷,忽然感慨横生,“天上应该没有病痛了吧?怎么样?在另一个世界,过得还好吗?
很抱歉,今天似乎我给你带来了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有多不好呢?感觉就好像,是我故意不肯放过你一样。
但是坏消息之外,我也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你有孙子啦!并且,你的孙子特别的健康可爱,懂事。
这么多年了,虽然您跟傅斯年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有些东西,并不是光靠血缘维系的,不然的话,如今的芳姨在傅斯年的心中也会是这般地位的。
所以,一诺还是您的孙子,愿您在天之灵,保佑着他,平安喜乐。
可惜的是,他不能在您活着的时候喊您一声奶奶了。”
说着说着,苏晴空就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不知道为何,说起这些的时候,四下无人的时候,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哭。
总觉得初次这样见面,就在蓝琴的面前哭泣,是特别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擦干了眼泪,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好啦,不哭了,不哭了,再哭得让您笑话我了。
下次,下次我再带着一诺来看您好吗?如果有机会的话。”
说完,苏晴空起身,仓皇的离开了,看起来,似乎在逃脱躲避着什么一样的。
没错,她是不愿在深究自己说过的话,毕竟有些话光是听起来就觉得不可能会实现了。
譬如说,带着一诺来看他的奶奶。
就凭着芳姨那样强硬的态度,又怎么能,怎么能有这样的机会呢?
苏晴空走的时候,芳姨站在二楼的房间里,看着她萧肃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对不起她一样。
“小爱呀,你说,有时候,我是不是对这些晚辈们太苛刻了呢? 是不是过分的挂念从前的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