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颤抖的开口,“哪个人?”
芳姨双眼含泪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苏晴空。”
傅斯年稍微的往后一退,“苏晴空,她,怎么了?”
芳姨还没开口的时候面容就变得格外的憎恨起来,“如果不是因为苏晴空的话,老夫人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初老夫人她跪下来求着苏晴空,可苏晴空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傅斯年依稀的想起了那一幕,“你说我的母亲,跪下来求她,那天跪下来的时候,是在求她什么?”
芳姨对苏晴空的憎恨已经到了某一种地步了。 “那天老夫人跪下来跟苏晴空说,公司现在处于危险的时期不能没了你,并且说了自己身体的问题,如果不做手术的话,可能就没有多少日子活了,如果少爷你不回来的话,她是没有心思去做手术的,她不想看着公司就这么的倒戈下去,老夫人只是让苏晴空劝一劝你,可苏晴空她,就算老夫人跪在她的面前说这样的话,她还是没有任何的动容,甚至跟老夫人说,命是老夫人自己的,跟苏晴空没有半毛
钱的关系。”
傅斯年的世界好像有什么正在一点点的崩塌一样。
芳姨的哭泣声,还有那天晚上蓝琴在苏晴空面前下跪的样子,以及那天晚上他跟母亲的争吵,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里如同电影画面一样,一幕一幕的飞逝而过。
他的双眼猩红,看着芳姨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一天晚上,我的母亲,跟苏晴空说的,确确实实的是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芳姨点了点头,低下去的头没再抬起来过了。
傅斯年一拳愤怒的捶在了窗户上,玻璃碎掉的声音很刺耳,随后就是傅斯年不解又愤怒的声音,“那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病情的事情?”
芳姨眼眸眯了一下,她可是恨不得苏晴空能代替老夫人去死。 “她当然不会告诉你了,她就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如果她告诉你了的话,那你岂不是就不能照顾她了?岂不是得回到海城照顾老夫人了,就是这么恶毒的女人,是她害死老夫人的,少爷,你这辈子都
不能原谅她!”
傅斯年难受的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芳姨想上来关心一下,却被傅斯年给拦住了,“芳姨,不用了,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芳姨点头,担心的看着傅斯年,“少爷,答应我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行吗?现在傅家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万一你再出了什么事情呢?”
傅斯年的眼眸忽然变得格外的可怕了起来,他转过脸来的时候,格外的凶狠,“傅家怎么就我一个人了?我的母亲不是还在抢救吗?她还没死还没有死!”
看到不愿意接受事实的傅斯年,芳姨更加觉得伤心了。
如果伤心可以用时间来冲淡的话,那芳姨的伤心早就在得知老夫人生病的时候到现在慢慢的变淡了。
而傅斯年则不同了,傅斯年现在的情况是伤心一下子全部都来了,挡都挡不住。
芳姨也不再说其他的话,只是哀伤的看了傅斯年一眼,“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少爷,您自己一个人肚子待一会儿吧,我出去了。”
手上的疼痛已经什么都算不上了,傅斯年此刻就像是心脏被人生生的给拿出来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被人握在了手中,被捏碎了的心从指缝中挤压了出来,那种致命的疼痛让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傅氏医院的长廊,人很多,但是异常的冷清,所有的医生都站在长廊上面,一个个的神情格外的严肃。
傅斯年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苏若云上前,按照惯例说了抱歉,“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本来以为傅斯年会在医院里发一场震天动地的脾气,但是傅斯年却并没有,他看起来那么的淡定,动了动薄唇,说了一句,“我想最后看一眼我的母亲。”
在苏若云的带领下,傅斯年进了手术室。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这十五分钟的时间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傅斯年出来的时候格外的冷静。
甚至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悲伤的样子,只是手上包扎处渗血出来看起来有那么一点触目惊心。
长廊里医护人员,还有芳姨,助理,谁都不敢动一步。
傅斯年坐了下来,看了看身旁的助理。
“给公司的几个大股东打电话,然后把还有一个人你给我抓过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花费多少的人力还有物力,我要莫褚成的儿子半个小时出现在这里。”
说完之后,傅斯年示意助理低头,小声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收到命令的助理点了点头,“好的,我这去办。”
等着公司的股东来的时候,长廊里的人谁都没有多走一步,只是静静的在这里站着,因为没有傅斯年的命令,他们是不敢走动的。
傅斯年就这样坐在长椅上,默不作声的,目不转睛的。
没有人知道傅斯年到底在想什么,时间仿佛是停止了一样。
差不多二十几分钟之后,接到电话的股东全部都赶来了。
莫褚成走在第一位,也是第一个从电梯里下来的人。
现在的莫褚成在傅氏别谈有多风光了。
在各大股东里都是排名第一的存在,好多项目都是莫褚成一手谈成的,傅氏都传言他继傅斯年之后最能带公司赚钱的人了。
莫褚成停下来脚步,站定在了傅斯年的面前,打量了一下气氛,不知场合的开着玩笑,“傅总裁今儿个挺特殊的呀?怎么把见面的位置定在了医院里呢?多不吉利啊!
咱们商人不就是图个吉利吗?” 傅斯年抬头,目光锋利无比,“还有更不吉利的事情我得告诉你,我的母亲,也就是前任傅氏的总经理,今晚去世了。就在你说的,这个不吉利的地方,抢救了二十个小时之后,永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