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吧里的氛围很好,放着轻缓而不沉重的曲子。
苏晴空难得的一扫往日的阴霾,如释重负。
傅斯年来的比苏晴空稍微的晚一些,尽管是在清吧这种光线不会太明亮的位置,傅斯年进来的时候还是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这家名不见经传的清吧跟傅斯年常去的有名的私人会所跟酒吧是不同的,所以这里的人是不可能认识他的。 看着他款款走来的样子,苏晴空这才恍然大悟,从前她一直觉得傅斯年身边会围绕着莺莺燕燕的原因是他的身份本来就显赫,但是此刻的苏晴空后知后觉的知道,像傅斯年这样的人,才不需要靠他的
外表来吸引其他的人。
傅斯年笑着坐了下来,因为是出来喝酒的关系,他特意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不穿西装的傅斯年看起来,就好像是个大学刚毕业的男生一样,看起来年纪不会超过二十三岁。
苏晴空甚至有时候都会有那么一些的嫉妒,“你好像永远都不会老一样,岁月没在你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真害怕这样的人在十年之后,四十岁的时候还是这个样子,那就过分了。
傅斯年薄唇淡淡的上扬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经常笑的原因,眼角也没有任何的纹路。
清吧的侍者过来倒了两杯酒水,是苏晴空点的,“抱歉,你知道的,我喝不了太烈的酒精,不然的话,后果会很恐怖的。”
傅斯年当然知道,“没事,只是庆祝一下,没必要拼酒。”
苏晴空一饮而尽,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些尴尬和怪怪的。
因为除了公事之外就不知道要聊什么了,好像聊什么都会触碰到雷点一样。
两个说要出来喝一杯庆祝一下的人,在喝了一杯之后,却各自的沉默了,苏晴空努力的找着话题去聊,“跟orange暗通曲款的人是制作部的部长吗?”
傅斯年摇头,也没有卖任何关子的回答道,“不是,是柳如画。”
之前苏晴空非常确认问题就出在了柳如画的身上,可她是真的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是柳如画的话,要怎么办。
毕竟,柳如画是傅斯年的未婚妻,这是整个海城都知道的事情。
苏晴空的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固了,讪讪然的笑了一声之后说道,“没,没想到真的是她,那,之后的事情要怎么办?”
傅斯年看着自己握着酒杯的手,仿佛只是在讨论中午吃了什么一样,“我已经跟她说了,让她今天摆平跟orange的事情,她说了会做到的。”
苏晴空的那句话隐忍在了心头,没有去问。
是不是只要柳如画今天摆平了跟orange发生的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柳如画还是柳如画。
苏晴空无奈的微笑着,幸好刚刚那个冲动的当下,没有问出来也没有说任何的话。
傅斯年看着苏晴空,她的面部表情有些多彩。
气氛又再度了沉默了片刻,傅斯年找着话题,“你最近是住在s酒店吗?”
“嗯。”
“为什么住在哪里?没有跟温茉莉一起住了吗?”
苏晴空没有很迅速的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缓和了片刻,“没有了。”
想说什么,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傅斯年蹙眉,心思细腻的发现,“跟她吵架了吗?”
苏晴空本来不打算说什么的,但是被傅斯年猜到了她也说出来了,“嗯,吵架了,还挺凶的,吵完了之后,我就从她那里搬出来了。”
看着傅斯年面露担心的神色,苏晴空紧接着说道,“反正在海城也过不了几天了,我已经让crystal那边帮我订明后两天的机票了,顺利的话,明天就能回去巴黎了。”
傅斯年没有想到苏晴空会这么快的就离开。
他甚至慌乱到一瞬间都忘了接话了。
可是为了让苏晴空不察觉到异样,傅斯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接了话,“这么快就要回去巴黎了吗?那跟温茉莉之间打算怎么办?”
苏晴空还真的没想过跟茉莉之间要怎么办。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两人吵架的时候,当时说的话对彼此的伤害有多么的深。
她摇头,“我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跟她这样吵过架。”
苏晴空跟温茉莉之间就是那种彼此都不需要多说就能懂得的朋友,她不知道这次为什么会吵的这么的凶,可吵架了就是吵架了啊,她们之间现在有一道裂痕,并且谁都不愿意主动去修补这一道裂痕。
有些裂痕放任的时间久了,就会变成巨大的沟壑。
傅斯年看苏晴空也在逃避这个问题,也就没有多问其他的事情了,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是这种可以去问私事的关系。
他们现在的关系只不过是因为一起处理好了一件事情,所以出来庆功罢了。
喝完了这一杯,下一次可能就没有任何的联系了。
酒过了三杯之后,苏晴空明显的有些醉意了,表现之一就是话开始多了起来。
傅斯年用力的拉着她的手,去阻止她继续去拿酒杯的动作,“别喝了,你不能再喝下去了。”
苏晴空无力的甩着傅斯年的手,虽然知道傅斯年自己根本就无法摆脱傅斯年的束缚,只能一边动着一边说着,“你放开我,我还可以喝。”
傅斯年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就让她继续喝酒的,他严肃而又认真的说道,“不,你不能喝了,继续喝下去的话,后果真的会很严重的。”
她现在是还有那么一些意志,还算是苏晴空,放任她胡喝下去的话,等下从清吧出去的话,她就不是那个苏晴空了。
苏晴空眨巴着眼睛,眼底还有湿润的水花,特别的无辜,“就让我随心所欲的喝吧,明天我就要离开海城去巴黎了。” 离开海城去巴黎的意思,可能不需要任何人的细说,傅斯年都懂,就是这辈子不管有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他们甚至都没有机会去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