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眠垂下眸,当听到母亲二字时,眼地上闪过浓郁的暗芒。
母亲……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想起。
江枫眠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眉头微微拧起,紧接着不紧不慢的接听。
江启行苍老却不失压迫感的声音传来,“洛基萘到底怎么回事?”
江枫眠眸色一沉,老东西收到消息的速度快到超出他的估计,“是我的错,当初南市除了伽罗外应该还有其他人知道药物配方。”
听到这个向来桀骜的孙子主动认错,江启行微微一愣,原本带着火气的话声柔了一分,“你营区的女孩怎么回事?”
江枫眠心脏一紧,刚刚在想着江启行是否也注意到唯西被他藏身于营区的事情,结果他紧接着问出声。
“回来做检查,医务室需要分析洛基萘的成份和药性。”
江启行声音顿了顿,电话如同被人掐断久久没有声响,“最好是这样。”
说完,江启行挂了电话。
江枫眠保持着拿电话的姿势,视线落在江溪宁送来的那份势力图上,他修长的手指抚摸文件表皮,缓慢又温柔,像是对待他耐心饲养的宠物一样。
过去撑着他穿越枪林弹雨阴谋阳谋的是对母亲的愧疚,而如今,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需要他保护的女人,他要更加强大才行。
男人脸部冷硬的线条在想到女孩之际,愈发柔和。
她是他的软肋,同时也是让他前进的铠甲。
捏紧桌上的文件,男人眸底蹿出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帝都的天下,他要定了……
赵玲月一家被带到营区后分开审问。
江枫眠亲自提审赵玲月。
见到江枫眠后,赵玲月紧张又恐惧,这个男人在军训时便见过,但为何不是公,安部门审问,而是军区直接插手这件事?
她的大脑转不过弯来,只能连连否定,“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给你一分钟时间说清药物的来源,你要知道我国法律走私毒品几乎都是几十年甚至死刑的重罪,只有坦白的人才能给予减刑。”江枫眠靠在木椅上,浑身散发的冷气和威压,让对面的女孩不打自招。
“药……药是龙哥给我的!我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效果!”赵玲月死死的扣着掌心的嫩肉,她以为那些假扮服务生的人会守口如瓶。
“这么大的效果?”江枫眠凝眉倾身,更大的威压正面朝女孩铺卷而去,“你怎么知道会有很大效果?”
赵玲月猛地抬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我……”
“你在现场,并且后来亲眼看到朱少恒被灌了药。”江枫眠斩钉截铁的开口。
“不是……不是我,是龙哥给的我药!我有他电话,你们可以找他!跟我没关系!”此刻的赵玲月丝毫不复昨日和康嘉然在一起时的嚣张和狠戾。
她很清楚贩毒下毒所带来的刑罚,一旦这些事暴露,顾家是不会让她嫁进去的!
她现在终于知道怕了。
“为什么要给穆唯西……以及朱少恒下药?”江枫眠暗沉的眸底有凶光涌动。
赵玲月浑身一抖,如此年轻的女孩,光是眼前的阵仗便让她心理防线崩溃了,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我怕她会抢走顾敬轩……顾敬轩平日里跟她走得近,但对我爱答不理的,我气不过……我知道错了……”
“朱少恒呢?”
“他非要跟穆唯西赌一把大的,我为了让他无所顾忌,许诺他如果输了,他的钱我出,没先到他真的输了……我知道错了!”女孩哭的梨花带雨,但是江枫眠却一点同情的心理都没有。
江枫眠用一种及其可笑又可悲的眼神看着女孩,这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孩子,争强好胜贪婪善妒。
或许,在她哭泣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丝侥幸和算计。
男人起身朝外走去,立刻命人去找‘龙哥’。
江枫眠手底下的人办事很利索,很快根据赵玲月手机中的号码找到名叫龙哥的男人。
但是龙哥被发现时已经死在他租住的出租屋里,吸食海洛因过量而亡。
看起来像是意外,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外来的太不是时候。
江枫眠听着手底下人的汇报,心情烦躁不堪。
每每查出些线索,都会中途截断。
究竟是什么人把洛基萘送进帝都的,洛基萘落入赵玲月的手中,是巧合吗?
医疗室里,唯有各种精密仪器在滴滴答答的响着。
房间里,女孩好像睡的很安详,呼吸平稳,只是脸色苍白如纸。
小白从女孩的脖颈探出头,见四下无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再给你吸一次,差不多就能醒了。”
说着,滋溜一下又钻回了被子里,在她脖颈上咬下两个小牙印。
此刻的穆唯西意识被封印在混沌之中,找不到出口,也听不到声音。
忽然,白茫茫的视野中浮现出一个年约十岁孩童大小的身影,肌白如瓷,五官俊秀。
小孩子一身白衣,黑黑的眼瞳里泛着丝丝红线。
穆唯西好奇的看着他,“你是谁?”
孩童环着小胳膊,傲娇的扬着小下巴,“我好不容易修炼出本体,都怪你,现在又变成了蛇身。”
穆唯西愣愣的盯着小男孩,看着他傲娇又臭屁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掐掐他的小脸,“什么语气?到底是何方妖怪?”
“我是小白……笨死了。”小男孩嫌弃的看着穆唯西,“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心脏衰竭而亡了。”
穆唯西不解的眨着眼睛,继而双眸瞪大,“小白?你说我差点死掉?”
这时的她才想起之前自己经历的一切,似乎喝了那杯红酒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别怕,有我在你暂时死不了的。”小男孩见主人有些害怕,赶紧安抚,然后头疼的上前,踮起脚试图摸摸穆唯西的脑袋,但是却摸不到,转而拍拍她的肩膀,“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
穆唯西回过神来,趁机揪住小男孩的脸蛋,疑惑的问,“我怎么觉得我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