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跟自己闲聊时没个正经。
穆唯西讲完后,将纸张推向江枫眠,“江老师,我有说错的地方吗?”
江枫眠收起打探的目光,掩饰性的咳了咳,“没有,很好。”
他不自在的挪开目光,看向纸张上的字迹。
清秀的字体笔笔有力,手腕力道应该不错。
“还有这道题,麻烦您了。”女孩将本子上的习题推到江枫眠面前,嘴上说着请求的话,但是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她有请求的神色。
江枫眠倒也不在乎这些,接过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虽然毕业很久,但是他的记忆力惊人的好,并没有把学到的东西还给学校老师。
穆唯西分出三分心思听他讲题,七分心思则是放在了讲题人的身上。
就算是前世,他们二人也从未像今天这样无忧无虑的坐在一起闲聊过。
那时候的每一秒都充满算计,每一秒都是暗流汹涌。
清新的夏风伴随阳光的味道灌进纱窗,让整个房间都弥漫起慵懒的气息。
穆唯西想着,如果这辈子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简简单单陪在他身边也很好。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打断某人美好的想法。
熟悉的声音传来,“老大。”
穆唯西坐在里侧,只要偏头便可以看到屋外走进的人。
她一转头,便对上压抑着妒火的双眸。
叶思兰提着食物以及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在看到穆唯西和江枫眠后,眼底明显闪过一道暗芒。
但是江枫眠背对着叶思兰并没有发现她的异状。
而穆唯西则不同,最了解女人的当然是女人。
穆唯西意味深长的勾起唇角,伸手夹着铅笔的手指朝叶思兰摆了摆,“姐姐好。”
听到那声甜甜的脆生生的姐姐,叶思兰脸颊丑抽动了几下,但很快平复情绪,“嗯,老大,该吃饭了。”
江枫眠并未抬头,继续在纸上写着什么,随口应了句,“放那吧,韩生呢?”
叶思兰目光转向穆唯西,外人在场,她并不准备将队里的事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
却未成想,身前的男人直接开口,“没事,说吧。”
叶思兰一噎,微微瞪了眼穆唯西,“韩……韩然回程遇到些麻烦,他去接了。”
“哦?”男人低垂的眉眼一簇,随即抬头,“麻烦?”
叶思兰见江枫眠终于抬头,上前几步道,“嗯,那边下手有些重,老大,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动手?”
江枫眠捏着铅笔的手在纸上有节奏的点击,洁白纸张留下斑斑点点痕迹。
房间里忽然变的很安静,惊得能听到门帘在微风的吹动下发出的微响。
穆唯西眨着大眼睛看看江枫眠又看看叶思兰,心底则是在暗暗分析叶思兰刚刚的话。
韩然是江枫眠三大暗线之一,几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
可是叶思兰竟然知道他的存在,而且看起来关系很近。
为何自己前一世没见过叶思兰?空白的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是什么人仓促动手想要除掉韩然?
忽然,穆唯西的视线和江枫眠相遇。
男人深邃的黑眸里好似涌动着漩涡,似乎下一秒就会将人吞噬。
穆唯西心脏一紧,她脸上的深思被男人抓个正着。
“怎么了?”他轻声问,似在试探,又似在关心。
穆唯西面色无异的开口,“你们要是怕我听到我可以离开,说的云里雾里的搞的我一头雾水。”
“你可以不听。”叶思兰声音冷冷道。
穆唯西耸了耸肩,十分无奈的看向她,“叶姐姐,你能做到他人在你耳旁说话装作没听到吗?”
她无辜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挑衅。
穆唯西其实是有些嫉妒叶思兰在江枫眠身边的。
有句话说的好,只要是我的东西,别人看一眼我都会觉得是抢。
强烈的占有欲以及不安让穆唯西心底翻江倒海,可是面上却压制的丝毫不漏。
江枫眠双眸微眯,随即轻笑出声,他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动作亲昵的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 把饭给穆老爷子送过去,下午接着补习。”男人柔声开口。
他这样的态度让叶思兰吃惊。
他们老大向来不苟言笑,在队里训练时是一等一的阎王爷,更别提如此温柔的表情语气了。
貌似这样的表情她并不是第一次见,上次野区爆炸,他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将那女孩抱在怀里的。
心底窜起的嫉妒顿时让叶思兰咬紧了牙关。
穆唯西知道江枫眠接下来的话不想让她听到,很识趣的站起身,笑眯眯抱起叶思兰拿过来的食盒,“那辛苦江老师了,我走啦。”
经过叶思兰身边之际,穆唯西眨巴着大眼睛,笑的一脸单纯,“叶姐姐辛苦你过来送饭。”
穆唯西感受到两股视线落在自己的后背上。
她抱着食盒的手微微收紧,唇角的笑意缓缓压下。
在掀开门帘离开房间的一瞬间,她脸上以及眼中的笑意全部消失。
站在门口微微回首,室外明亮的光线愈发衬得室内昏暗。
她看不见里面的情景,但是却能猜得到,江枫眠并没有相信她,而是起了疑心。
但……那又怎样,她本就是抱着将人拐回家的心思接近他的,巴不得让他早点认清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提着食物蹦蹦跳跳回去找老爷子。
房间里,叶思兰见江枫眠终于将人撵走,心情有几分雀跃。
她站在一旁,眼底有炙热柔情隐藏其中,“老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韩然身份已经暴露,让他归队吧。”江枫眠双目微阖,铅笔在长指间灵活转动。
“是,老大,我觉得你还是别跟那个女孩走太近……”
“哦?”男人声调微扬,睫毛颤抖几下缓缓睁开。
他眼底深谙又冰冷,丝毫不见刚刚给穆唯西讲题时的温柔随和。
叶思兰立即低头,“我的意思是,暗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您,如果您和那女孩走的近,保不齐会有人将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我倒是希望有人可以将视线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