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蒙蒙亮,灶房就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哎呦,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呀手滑了,摔了好几个碗呢!”没错,就是姜氏故意起来造作的,因为昨晚分家的事情没说拢,她心里怨恨着一早就起来找事。
“哎呦,又摔了好几个盘。”
“天哪,我还把猪油都洒了一地,粥全部倒在地上了,这早饭是不用吃了。”
这还不止,她打开了猪圈让那些猪出来跑,在院子里到处拉屎,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臭气轰天。
哼,要是不让她把家给分了她跟她们都没完,非得把他们弄得鸡犬不宁不可,看看谁熬得过谁。
段氏也天还没亮就起来了,不过她在屋子撬着芡实,想着能多做点多做点早点完成能早日拿到银子,而且也就这两三个月能挣钱怎么也得多挣些。
她是这么打算的,每个月三房多少还是要缴些生活费的,然后剩下的给孩子多添点衣裳买点零嘴,一个月最少得带她们去镇上逛逛一圈,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落后别人。
之后再看看有什么打算,如今娃儿都大了都放得下,她也该找点事情干,挣钱总比整日跟人八卦背后聊人是非来得好。如今段氏脑子的想法就是挣钱挣钱,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差半截不想让她们走她的老路,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今个按理说是轮着姜氏做家务,她也能趁机多干做点。看着家务事好像不多可琐事一点点加起来一忙活起来就去了老半天,她只能早起晚睡多撬点,做好早日换上银子。
她没住在新屋,新屋让三宝去住,她和如花母女如今住在原先的东屋,至于偏房如今关了起来,陈美花闹着要住新屋,陈大宝兄弟只能挤一间,陈老大和姜氏依旧住在西屋。
这不隔着门就听到灶房传来一阵阵声响,很大声,不用说肯定是姜氏故意的。
段氏本来想着她多少有些分寸没想到动静越来越大,这样闹下去到时她们还怎么吃饭呀。段氏索性放下的活计,出去看看。
一出门就看到满院子的鸡飞猪叫,满地拉得都是屎脏得要命,她皆嘘了一声满是惊讶,这姜氏做得有些过分了吧。
就算她不想干家务也不能越弄越糟糕才是,这还让人怎么过日子呀,段氏看不下去走去灶房想要跟她理论一番。
陈老大也被吵醒,怕姜艳做得太过分到时她们没准就得步老三的后尘,他去了灶房就看到满地狼藉,“艳儿,你别再闹了。事情闹大了对咱们可没好处,要是我爹真的发起飙来到时咱们一大家子没准真的要被扫地出门。”
陈老大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碎片,走去对面准备把姜氏给拉回去,他们也得吃饭再这么闹下去也得一起跟着饿肚子。
看着他这幅窝囊样姜氏就来气,一把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说,要是你硬气点你爹能拿你怎么样!!!要我说就是你不好,如今家里都这样了你还要让我们一家子都跟着受苦,哪有人这样当爹当爷的,一点都不为儿子不为孙子着想。”
姜氏故意放大声音冲着堂屋里叫,谁让她不好过她就让谁都不好过,闹到分家为止。
“艳儿,你别说了。”陈老大想要捂着她的嘴,这个家虽然平时她娘做的主,他爹看着是好说话但也有脾气的,不然也不会不顾他娘的反对一气之下把老三给赶出家门,若是真的激怒了他到时她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对于这个家,比起付出他索取的更多,若是真的清算清楚对他们是有害无利的。
“为人父母的只想着自己一点都子孙想想,哪有这样的。非得拖着全家跟着一起遭殃,一起去喝西北风……有这样的爹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听她越说越过分,陈老大捂着她的嘴不让她说下去。
“唔唔。”姜氏气急败坏地咬了他的手,陈老大“啊”了一声吃痛得抽出来。
这婆娘,还来真的了。
“我告诉你陈生,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别怪我不客气。这些年要不是我娘家能有你的今天。今日你若是不跟我站在一块,我告诉我大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姜氏撂下狠话,以前都没发现他是这么废物的。
陈老大一听到姜坤的名字,显然被喝住,不敢有所作为。
“你越不让我说我就偏偏说的,我说的那些话哪里错了。若是长辈真的为子孙好就该为他们着想,再说了分了家咱们又不是不孝顺了……”
姜氏骂着没人反应觉,尤其是堂屋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她很不解气,拿起灶上的瓜瓢碗筷一件件地往地上砸。
“既然都没好日子过了,那大伙都不用过日子,干脆一起饿死算了。”姜氏恨恨地摔着,只听“趴趴”一声,听得她很解气。
段氏赶来阻止,“大嫂,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这都是家里的东西你摔了还不是得重新买。”
姜氏本来没人搭理就够郁闷的,如今段氏正好撞在这火头上,她不发泄一通才怪,“那又咋样,自己砸着起码心里还能解气,不砸迟早也得让那些流氓闯进家里来砸。”
谁知道陈老三哪天会不会又闯了祸让人找上门来,到时只怕砸的恐怕不止这些,连家都被砸了。
“……”这话刺住段氏的软肋,她一时无话可说。
“段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如今这情况你巴不得不想分家呢,所以一直在那俩老不死面前做好媳妇,想阻止这事。
我告诉你,这事门都没有,这个家是分定了,我们可不想到时被你们拖累,你们不想活我们还想活呢。
今日这事要是没个说法,我就跟谁没完。”说着,姜氏又开始噼里啪啦砸了起来,段氏怕被砸到躲在一旁。
“大嫂,你别砸了,别砸了。”想要阻止她,姜氏一个大锅就早了砸了过来,好在她躲得快不然脑门非得被砸出个大包来。
“我告诉你,今日我就砸定了。你要是敢阻止我,别怪我手不长眼睛。”姜氏嚣张地很。
而此时堂屋,蒋氏听着灶房的动静,怒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