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们一家这是想干嘛！我和娘还没死呢还用不着你们跪拜。”陈老头呵斥道，看见她们就碍眼，还不如消失地好。
尤其是那姜氏最近越发嚣张，还不如那段氏呢！
陈老大本来就顾忌，支吾了老半天都没说出个好歹，“爹，我们……”
姜氏看着他那不中用的样子就来气，只好自己说出口。她抹了抹泪，“爹，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下去了，你看看大宝和二宝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些年就要娶媳妇了。
如今家里这般情况尤其是老三的事情我们每天是过得担惊受怕，我们自己要是被人砍死没什么，可关键是孩子都要活下去呀。今日我们想着跟你们二老商量说要不分家得了，虽然这个时候提出来不太好可我们真的没办法了，我们也想平静地过日子。
但爹娘，就算分了家可我们一家依然住在一起，该孝顺你们二老的那一份我们大房都不会少，我们会跟二弟一样每个月给你们上交生活费，半分不少。”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姜氏说出她们家的想法。要是不分的话，那她就闹个不停看谁熬得过熬谁，如今死老婆子躺在那拿她也没办法。
至于这个老头子，总不能打她这个媳妇吧。她有的办法把这个家闹得鸡飞狗跳。
每个月她们跟二房一样交五百文给他们养老，陈老三那边暂且不算，一个月一两够他们两个老不死吃得吐。
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为了她两个儿子，今日这个家是分定了。
蒋氏眼睛瞪大如牛眼，死死地瞪着姜氏：这臭婆娘，竟然敢怂恿她儿子分家，等她好起来非得把她给扫地出门。
蒋氏这会已经把姜氏娘家祖宗十八代都给一一“伺候”了一遍。
这几天见着蒋氏一直怒着脸却起不来跟只病老虎一样发不了威，姜氏不带怕的；“娘，你也别生气。你放心就算我们分了家，我也会做到大媳妇该做的那一份好好照顾你。
你们想呀，家里孩子都快到说亲的年纪，这要是听到咱们家这情况谁敢嫁过来，你们二老总不想你们以后的孙子当个老光棍吧。”
姜氏有无数个分家的理由，反正她是不可能让这死老婆子再骑在她头上，倒不如趁她一病不起早分早算，各家过日子那才快活。
陈老头拍了拍蒋氏的肩膀让她不要轻易动怒，这一天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他看向陈老大，“老大，这也是你的意思？？？”
迎上陈老头和蒋氏那质问的眼神，陈老头下意识想摇头，突然腰间被姜氏给狠狠掐一下，硬是点头，“对，爹娘，是我的意思。我媳妇说得对，我两个再没多久就要去娶亲了也有自己的小家了，我们做父母不为自己打算也得为他们打算。
爹，娘，你们就答应吧！”
再不答应，他的肉都快被姜氏这婆娘给拧下来不可。
“行，你们想怎么分呀？”陈老头坐了下来，手里掐着烟筒，倒想要看看他们怎么分出个所以然。
蒋氏气得嘴歪得厉害，流了一嘴口水，陈老头帮她擦了擦，让她别气急攻心听听她们要怎么分。
这事姜氏早就想好了，一听到陈老头这话以为分家有望，她说：“爹，咱们家不是还有九亩田地，都说长孙当半子，我们家怎么也得分个四亩，老三家的就三亩，你们二老就两亩。至于房子我们分两家新屋，外加我们原先那家西屋还有偏房，毕竟我们家大宝要是将来娶妻生子总得多个地方住，这偏房归我们大房最适合不过。
至于家里的粮食除却有些卖了换钱我看了大概剩下九麻袋，我们家就分四袋就好……”
姜氏说得唾沫横飞，什么大头都被他们家给占了，甚至还打量起蒋氏的老本，“还有娘之前不是说攒了钱要给我们家大宝和二宝娶媳妇，这笔钱是不是也该拿出来。”
老虔婆那老本才是大头，怎么说她们家得分上个几十两。不过知道死老婆子病了后好像都没人知道她的老本藏在哪里，就连她看病的银子还是二房给补上的。
这些天她进进出出也有找过，就是找不到半点痕迹。藏得可真隐蔽，都快进棺材了也不知道藏那么多干嘛，也不拿来给子孙花。
蒋氏越听越过分，躺在那气得额头青筋直爆，手脚一直挣扎着，只听“噗”的一声，一口黑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恰恰洗了姜氏一脸。
“啊！脏死了！”姜氏抹着脸哇哇叫了起来，脱口而骂：“死老婆子，你要死就去早死，弄得我满脸晦气。”
“艳儿，你胡说八道什么！”陈老大吓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她这么顶撞还想不想活了。
陈老头脸色难看到极点，蒋氏气得一直在那抽搐着，“老婆子，你别吓我呀。”
蒋氏突然握紧他的手，陈老头看着她脸型一点点得恢复正常，那抓着她的手越发有力气，虽然不比以前但至少还能握住。
当然他没有声张，看这状况没准是福伯说的那样，说老婆子体内一口淤血不出才恢复得慢点，今日被姜氏这么一刺激吐了那口黑血，情况似乎有所好转。
不过眼下可不能再受刺激了。
姜艳才顾不了那么多，擦了擦一把脸，继续刚才的正事，都快分家她也不屑装下去了，“爹，我们的条件就这么简单，要是你同意的话明个就让村长过来把这事给办了，大伙都图个清静。”
姜氏这话哪是商量的语气摆满就是威胁，若今日分家谈不成，她是准备闹个鸡犬不宁。
“老大，老大媳妇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若想回家那就净身出户，像当初老二一家一样从家里搬出去去外面自力更生。若是你敢把家里搅个不停，那我按照族规把你这个不安分的婆娘赶出陈家。
就算老婆子倒下了，可你们不要忘了，我才是一家之主。”陈老头拍掉桌上的碗筷，只听“啪”的一声碎了满地。
气势威严，不容置喙。
“老大，带着你们一家给我滚出堂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陈老头铁青着脸，陈老大不敢再闹了，拉着死活不愿走的姜氏出去。
陈家上下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