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陈家。
蒋氏时不时地往大门望,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也等不到想要的,她拍了桌面怒道:“这老二一家太过分了,就算咱们不过去怎么也得送点过来孝敬咱们呀?这才分了家就这么对咱们了,太没良心了。”
姜氏和段氏低头吃饭不说话,心里偷笑。
这死婆子真够作的,人家请你你怕死不去,现在又想人家给你送吃的来,还真的把自己当做老祖宗了。
给脸不要脸,以为人家马氏没脾气,老实好欺负呀。
陈老头也觉着她在无理取闹,“老二媳妇刚才叫你过去你不去,你现在又在说人家不孝顺。老婆子,我看你是吃饱撑着没事做,整天总是想找麻烦。”
“死老头,有你这样说话的嘛!”不想再跟蒋氏胡搅蛮缠,陈老头吃完饭背着锄头往庄稼里去。
吵架又不能吃饱,还是他的庄稼要紧。
“死老头,连你也来气我……”蒋氏叨叨念不停,姜氏赶紧收拾饭碗走人,段氏出去溜达溜达。
听说江丽梅男人和儿子也去了那鬼屋,她没事过去问问,看看这一中午都吃了什么。
是不是咸菜和菜脯配白粥,寒酸。
江家。
江大海和江浪河刚要踏入门就被江丽梅叫住,让他们站在门口等着。
然后就见她点燃了艾草,在他们身上胡乱比划,呛得父子俩直咳嗽。
她嘴里还念念有词:“冤有头债有主谁占了你们家屋子找谁去,跟我们 半点关系都没有别找我们家来。”
点燃艾草后,又烧了些纸符,整一套有的没的。
江大海觉得她莫名其妙,被呛得直捂鼻子:“你这娘们又在搞一些有的没的,差点害我跟陈实兄弟关系闹僵,你还有完没完!!!”
“那地方邪乎得很我让你们别去你们又不听只能这样,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为了这个家好。”江丽梅委屈地说了说,江大海懒得跟她哭闹。
毕竟家里的其他事务她也操持得稳稳当当,而且还帮着挣点家用,还给了他生了一双儿女,也就嘴碎这点不好,其他的还不错。
只能等着她弄完就进了屋子,江浪河想起春花给的两个香囊,给她娘和妹妹正合适,“娘,这给你还有浪红的。”
江丽梅接过来,一看是两个香囊喜欢得紧,明明脸上挺喜欢的嘴里却 念着:“浪河呀,都说让你别乱花钱了,把银子攒起来以后娶媳妇用呀。”
江浪红一看这花样喜欢得紧,“谢谢哥,我早就想买个新的了。”
这跟凤庄衣铺新出的香囊差不多的款式,一个得二两银子呢!
可贵着呢!
江浪河只觉冤枉,他说:“娘,这不是我买的,是马婶子给的回礼。”
“什么,是马氏他们家给的。”一听是她们家的,江丽梅一把抢过江浪红手上的香囊,想都没想就往外扔了出去。
怕多拿一刻就会染病上身,江浪红还没高兴半刻,她嗔怒道:“娘,你干嘛扔了我的香囊呀,一个得二两银子呢!”
“就算是一万两咱们也不能要。谁知道会不会染上夏花那病了。”江丽梅怕得要死,命可比什么都重要。
“娘,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江浪红哭红了眼,气得回房间哭去了。
“娘,你这是干什么呀!马婶子好心好意给的东西你干嘛要这样糟蹋。”江浪河也觉得她挺无理取闹的,别人拿着没事就她多事。
再说了生死有命,夏花虽然生了红点子,可是她精神头挺好的,压根就不像她们说的那么严重。
再说陈铭文小时候不也得过,不也活得好好的。
“谁知道她是不是别有用心,指不定这香囊沾了她家夏花的口水,想害我们呢!”这人心眼不好,哪哪都能把人往坏想。
江浪河觉着她太过分了,把人的一番好意当做坏心,不想跟她说话了。
“娘,我跟爹去田里干活去了。”
“浪河,浪河,你还没喝点纸符水消消灾呢!”
门外的段氏刚走过去就被砸了个正着,“谁砸人呀?”
一看地上有两个香囊,她看了一眼没人赶紧拿起来看看,还是十足新的呢!
她想没想就揣进兜里,这是谁扔的,钱多得没地方使吧!
不拿白不拿,等会一个给她家如花,铁定能把她给高兴坏的。
段氏刚要进门就见江浪河扛着锄头出去,还叫了他一声,“段婶子好。”
然后就走了,接着江丽梅急匆匆地追了出来。
段氏正要跟她说说话,江丽梅没空理,“段氏,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话,有事等会再说。”
怎么也得让他们父子俩把符水给喝下去,喝了以后就平平安安的。
“江丽梅……”段氏叫了都没人应,想着兜里的两个香囊,她还是先回去先。
……
傍晚。
因为还剩下不少吃食,让孙婶子今晚在这里多吃一顿,晚上也叫上冷大娘她们过来帮忙吃。
毕竟隔夜菜吃了对身体不好,还不如趁着新鲜吃。
吃完晚饭,孙婶子和冷川平母子一家也回去了,接下来就是他们住的问题。
老实爹说:“春花,你跟你妹四人去那边睡,我和娘睡在这边。”
想来是为了让她们不害怕,陈春花也没拒绝,“行,等明个我去镇上买些染料过来,我把家里再油刷一遍。”
“行,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高兴就好。”陈老二宠溺道:“不过安全要紧,要是哪些够不着的就等着爹干完活回来帮你。”
“嗯嗯!”
“好了,春花水烧开了,你去冲个澡吧!”
“好,娘,我就去。”
别说,这间屋子还有一个独立的茅厕,用起来也挺方便,冲完凉她们就回屋睡觉了。
夏花几个今日玩得挺欢的,一着床就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陌生环境的关系,她反倒有些睡不着。
此时外面起风了,风呼呼地刮着,砸在那窗口“砰砰”响,听着怪瘆人的。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被子,好在有姐妹几个在旁,她还不是那么害怕。
就这声音,难怪村子人都怕,真的挺恐怖的,鸡皮疙瘩直冒的那种。
陈春花深深呼了一口气,正要准备属绵羊,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悦耳的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