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依旧是吵闹声不断,你一句我一句,哭哭啼啼的好像谁死了一样,扰得让人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
“老二,我告诉你,今日你非要在这个扫把星,加上那四个赔钱货还有我之间做个选择,有我没她们,有她们没我。”蒋氏咄咄逼人,非要让陈实做出选择。
只要将这个扫把星赶出去,他们陈家还能跟以往一样繁荣。
听到这个让人牙痒痒的声音,陈春花猛然睁开眼睛。
刚才战况如何了?
她记得这具破身子战斗到最关键时刻突然断线,马氏还有几个小屁孩不知道怎么样了?
担心她们的安全,陈春花费力撑起身子起来,听到外面一个男人开口说话,“娘,你非得让我为难吗?这传出去只会让人闹笑话。”
这个声音她是熟悉的,是原主的爹陈实,人如其名老实得很,特别爱她娘,就算陈春花几个都是女的,也从不重男轻女,相反宝贝得很。
“二弟,你还想护马氏护到何时!她今天敢推我,还有你家春花竟然拿绳子抽娘,要不是你们回来得及时,我们早就被打死了。你看看我这个当大嫂都被打成什么样了,你们是不是都看我家陈生不在家就这么欺负我。”
说完,姜氏就跟死了爹娘卖力地鬼哭狼嚎着,对着众人露出手臂,上面斑斑驳驳的,确实像有那么一回事。
周围的邻居们面面相觑,私底下议论纷纷。
陈实眉头蹙了蹙摆明不信,话里对闺女无比信任,“我家春花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不信。”
他家春花老实得很,平时只会埋头干活性子内向不怎么说话,更别说有胆子打人,还打长辈。
反倒是他家娘子还有女儿,一个个躺在屋里,身上都挂了彩,伤得不轻。
人群中站在最前边特别显眼的孙喇叭也愤懑不平地插了句话,“我也不信。姜氏,你这伤该不会你自己弄的吧。春花才刚水里救上来还不知死活她哪来的力气打你,再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春花那性子软得跟棉花一样,说她会打人除非天塌下来。倒是马氏跟孩子们一个个伤得这么重,该不会你想恶人先告状吧。”
这姜氏好吃懒做,平日里没少冤枉马氏,谁知道她会不会想血口喷人。
姜氏一听这话差点想吐血,“孙喇叭,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我吃饱没事做还是我犯贱,我平白无故打自己干嘛。”
姜氏不满地睨了孙喇叭一眼,什么事情都有她的份,她才是吃饱撑的。
孙喇叭意味不明地哼笑几声:“那这可说不定,毕竟你整天啥事都不用做,自己找乐子也说不定。”
陈春花躺在里面差点喷笑出声,孙喇叭她是知道的,虽说平时八卦了些为人倒是挺仗义的,跟马氏走得很近,很帮衬他们家。
姜氏的为人在场邻居清楚得很,整天闲着没事做喜欢嚼舌根跟妯娌斗来斗去,叫她干一点活就各种装死,马氏总是遭受委屈的那一个。
面对着大家那一个个大白眼,姜氏把蒋氏给搬出来,“你们不相信我的话,那总该信我娘的话。”
姜氏眼巴巴地瞅着蒋氏,蒋氏披散着头发,叫苦连天:“我真是命苦呀!老了没有享受好日子就算了,现在还得遭孙女毒打。儿子也不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哭了老半天说要死的,蒋氏却没有半分行动,陈实陷于两难,瞅着屋里的媳妇又瞧着闹腾的蒋氏,直叹着气。
孙喇叭脖子伸得老长酸得要命,干脆指了指对面的墙壁一本正经道:“蒋婶呀,我看你家墙挺硬的你撞上去肯定能死了,不会很痛苦的。”
要说这老陈家三个媳妇马氏最实在,姜氏只会空嘴说大话,至于段氏小家子气,花花肠子可多着。
也不明白这蒋氏咋回事,一门心思总是要让陈实休了马氏,马氏虽说没生个带把子,不过干活利索,一个顶三,这样的好媳妇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要不是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真想骂她一句老糊涂。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蒋氏,等着她的“自杀”行动,蒋氏被逼得不是办法索性“晕”过去,倒下之前不忘给姜氏使眼色。
姜氏立马扑了过去恰好无误接住她,哭天动地,“二弟,你把娘都给气晕了,还不快点请大夫。”
陈实信以为真急忙要出去请大夫,哪知孙喇叭一把推开面前的姜氏,很有经验地说着:“陈实大哥你不用去,干嘛要花这样的冤枉钱。对付这样突然晕过去的我最在行。”
孙喇叭撇在地上装死的蒋氏,嘴角划过一抹戏谑。
躺在地上晕过去的蒋氏听到孙喇叭说她行,头皮直发麻,可现在起来也不是时候,就孙喇叭那手劲不按疼死她才怪。
还没等蒋氏想好对策孙喇叭已经付诸行动。
姜氏看着孙喇叭那彪悍的架势下巴差点掉在地,心里默默为躺在地上的蒋氏祈福,暗自庆幸她不喜欢“装死”这套路。
蒋氏闭着的眼珠子转了转要睁开醒来,孙喇叭二话不说大拇指狠狠地掐住她的人中穴,使出了吃奶的劲按着。
蒋氏疼得眼睛瞪得老大,直直蹬着腿喊叫着。
怕蒋氏醒来发脾气,姜氏赶紧推开孙喇叭,“娘醒了,你总算醒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媳妇该怎么办呀?”
只见蒋氏人中那地方连着上嘴唇肿红一大块,疼得眼眶裹着泪花,看向孙喇叭的眼神充满了怨气。
孙喇叭自动忽略那哀怨的眼神,反倒拍了拍手笑着说,“你们看看,我都说不用请大夫的。”
“孙喇叭,没想到你还真的挺有一下子的。”
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孙喇叭被夸得很不好意思。
地上醒来的蒋氏脸皮狠狠抽了抽,气得快内瘀血。
孙喇叭还不忘冲着地上的蒋氏问了一句,“婶子,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再按一下?”
孙喇叭这一打趣吓得蒋氏利索地从地上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她手一直摸着嘴唇边缘,说话都扯着疼,“老二,你今天要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当场撞死在这里。”
说着就要去撞墙,姜氏连忙做做样子扯了扯,“娘,你千万别想不开。二弟,你难道非要眼睁睁地看着娘死不行。”
躺在床上的陈春花透过破洞的屋顶望着外面湛蓝湛蓝的天,这一个个都是戏精呀。
也该她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