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久了总让人觉得不祥。
灵牌右边的东西更奇怪——一张装在透明盒子里的光碟,盒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写。
宴月探头看了一眼冥照,裸露的脖颈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为什么要在衣柜里供奉灵牌,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灵牌上的称谓,纸扎闫供奉的是他的亡妻。”季思危若有所思地拿水果刀挑起右边的光碟盒:“照片中的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妻子,光碟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村长说过,纸扎闫的妻子嫁给他没两年就生重病死了。”宴月心里越发不安,像是忽然有了什么不好的预感似的:“我总觉得这个房间阴森森的不像人住的地方,我们赶紧出去吧。”
季思危挑着光碟盒出衣柜的时候,余光看到照片里的女人挑起了唇角,与此同时,房间里响起一声轻轻的笑声。
季思危果断地把光碟盒扔给宴月,冷声道:“快跑!”
一只惨白的手从照片里伸出,细长的手指曲起,黑色的指甲越来越长,速度飞快地掐向季思危的手腕。
“嘭!”
季思危二话不说,地关上衣柜门,那只惨白鬼手被狠狠拍了回去。
宴月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迅速下降,紧张得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她顾不上那么多,攥着冰冷的光碟盒向外跑。
衣柜砰砰作响,好像里面关着一只狂暴的巨兽,正在疯狂地撞击。
一双怨毒的透过百叶门的缝隙,冰冷地盯视着季思危。
红色血雾从掌心涌出,封住整个衣柜,暂时稳住了“暴怒”的衣柜,季思危抓紧时间跑出房间,关住房门。
“虎牙,你还好吗?”宴月小心翼翼地从拐角处探出脑袋,眼神惊慌。
“砰砰!”
门板重重一震,宴月的身体也随之一哆嗦。
两人一动不动,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那扇不时发出巨响的门。
几分钟后,房间里面终于安静下来。
宴月松开了咬得发酸的牙关,几不可闻地问了句:“安全了?”
季思危收起刀:“暂时安全了。”
两人走到客厅时,白轶和新手妹子刚刚从门外走进来,两人皆面有菜色。
“我们刚刚去搜了厨房,总算知道那两个小孩拖着的斧头上的血是怎么来的了。”白轶轻轻拍了拍脸:“厨房的地面上有两只被砍得稀烂的鸡,血流了一地,这两个小孩也太残暴了,简直非人类!”
新手妹子咬了咬下唇,瞳孔轻颤:“而且厨房里站着两个纸人,嘴唇和手上全是血,好像……好像舔过地面的血一样。”
“那两个小孩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宴月平复情绪,晃了晃手里的光碟盒:“我们在纸扎闫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房子里应该有可以播放的设备,你们去喊其他人过来一起看看。”
客厅的电视柜里就有一台老式的dvd播放机,宴月打开电源,把光碟放进去,按下播放。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像锋利的针一样刺向耳膜,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一片杂色噪点,密密麻麻地闪烁着。
白轶受不了这种噪音,捂住耳朵问道:“是机器坏了还是光碟坏了?不行就别播了吧。”
“嘘……”季思危竖起食指:“仔细听,噪音里好像有唢呐的声音。”
白轶松开捂住耳朵的手,淡淡的眉毛皱了起来。
噪音里的唢呐声越来越清晰,渐渐占据了主体,除了唢呐,依稀还可以听到鼓声,这是一首喜庆乐曲。
在这个气氛之下,喜庆乐曲反而起到了反作用,阴凉的屋子变得越发瘆人。
屏幕上的画面还是看不清楚,乐曲的声音越来越远,好像是录视频的人换了场地一样。
他们听到电视里面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生前,我没来得及办婚礼,没有告知已故父母,没有把她的名字写进族谱。
“我怕阎王爷不承认她是我的妻子,现在只能扎个纸人补办冥婚,委屈了她,这都怪我……
“村子里的人都觉得这是不吉利的事情,只有村长你肯帮我做证婚人,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纸扎闫的地方,村长你尽管说话!”
是纸扎闫的声音,他像是喝了酒,口齿不清,音色比现在要年轻一些,也热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