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门口这边, 不时有人进出, 任彦东很快松开盛夏, 牵着她去了旁边的回廊,厉炎卓还有短发美女很默契的各自进了会所。
盛夏现在才回神,心情也平复不少, 不得不承认, 即便心里那么排斥他,甚至怨恨他,他的怀抱依旧是有治愈的功能。
任彦东还是没吱声, 打开那个手包,拿出里面的首饰盒, 限量款的首饰盒都与众不同,像个精致的摆件。
盛夏看了眼任彦东,又看看那个手包上的logo, 她猛然记起,去餐厅吃饭那晚, 她在杂志上看中了一款手链。
刚才看到他跟那个短发美女在一块, 帮对方拿着手包,那种疼, 就跟刀绞一般。她以前也想过,分手后,有可能他会遇到合适的那个人, 她或许也会遇到合适的那个他。
但没想到会那么快, 一个月而已。
那一瞬, 她失去了判断力。
各种脑补的画面都出来了,以为他有了女朋友。
“那个短发美女,你朋友?”她问了句,像是聊天。
“也不算,跟她没多少交情,是朋友的老婆。”任彦东拿过她的手臂,将手链给她戴上。
盛夏:“以为是你新交的女朋友,还想恭喜你来着。”她来回转着手腕,手链比她在杂志上看到的要漂亮,但对现在的她来说,一点意义也没了。
“谢谢。”
她想了想,“我之前让你买的礼物都齐了吧?”
任彦东‘嗯’了声,把首饰盒又放回手包里,拉上拉链。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了几秒。
任彦东打破沉默,“以前,你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月见不到我。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你不想我?”
他低声说:“我想你。”
盛夏别开视线,看向修剪整齐的灌木丛。
“盛夏,我说过我会改变自己,不说单纯说说而已。”任彦东看了眼手表,他还约了人,“你也别玩太晚,早点回家。”
盛夏没应声,耳边还回荡着他那句‘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你不想我?我想你。’
任彦东见她不动,他也没走。
盛夏平静下来,跟他对视:“我也在给我自己时间,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或许是等待的机会,一个或许是放弃的机会。
这一个多月来,她也让自己静下心,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让自己别再去钻牛角尖。
也许,慢慢地,她也没那么爱他,从此彻底放下。
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想念加深,她会越爱他。
未来的事,谁知道是怎样的。
也许,有天,爱情会来,心动也有,他们都以最好的那个自己,在前路顺其自然的遇到,然后一起走人生余下的路。
当然,这种概率几乎没有。
不过,她还是会想想。
“以后你要是真的遇到你觉得挺合适的人,你可以跟闵瑜说,让闵瑜告诉我,我不想是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任彦东本不想说的,后来又没忍住,“盛夏,你没男朋友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可我有女朋友,我是被分手,我一直也没同意。”
盛夏:“......”
任彦东最不喜欢跟她起争执,也不想她不高兴,他顺顺气,“不是责备你的意思。”
他再次看了看时间,“我约了人谈事。”再不过去就要让对方久等,他问盛夏:“你跟我去我那个包间?”
盛夏:“不耽误你谈事了。”
这是拒绝了跟他一同过去。
任彦东没勉强,跟她一块进了会所。
盛夏侧眸,“我今天在机场看都你了。”
任彦东跟她对视几秒,“我也看到你了,你在给粉丝签名。”
盛夏微怔,迟疑一瞬才点点头。
想说什么的,话到了嘴边又全部咽下去。
两人到了电梯口,电梯门缓缓打开,盛夏先进去,按了她那个包间所在楼层,任彦东:“帮我按3楼。”
电梯眨眼就到了三楼,任彦东看着她,还是告诉了她,他的包间号。
其实他知道,她不会过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那个挺拔的身影也看不见。
盛夏的包间在四楼,等她进包间时,不少人跟她打招呼。
厉炎卓发觉她跟很多人关系匪浅,他好奇,“你什么时候跟他们这么熟了?”按理说,她舅舅不会带她来这样的场合。
盛夏笑了笑,“春节时。”过年那段时间,舅舅每天带她过来玩,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不过记忆很不美好,她一点也不想提,就没多说。
厉炎卓点头,难怪。
春节那段时间他不在上海,在国外陪母亲。
无意间,他看到了盛夏手腕的手链,晚上吃饭时还没有,他恍然,原来任彦东手里拿的是给她的礼物。
楼下包间,任彦东先跟约好的人把公司的合作事宜敲定下来,之后去找朋友,问朋友借了手机。
朋友看着他,“混的这么惨?盛夏把你拉黑了?”
任彦东没吭声,表情默认。
他给盛夏发消息:【在机场看到你时,我是从天津赶过来,天津和上海子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状况,我赶着过去解决。我知道你来上海,也知道有剧组的车接你。】
很快,任彦东自己的手机震动,盛夏给他发来手机消息:【公司那边怎么样了?】
任彦东:【正在解决。】
盛夏就没再多问,发了一条:【盛氏大刀.jpg】
任彦东看到盛氏大刀这几个字,又想起他的留言条:【什么时候把留言条还给我?】
后来,盛夏没再回过来。
任彦东把朋友手机上他之前发的消息删除,将手机还给朋友。
朋友问:“跟盛夏现在怎么样?”
任彦东:“在追。”
朋友笑了,就看在他被甩的份上,没往死了去打击他,只揶揄两句,“你?追人?我觉得你还是行行好吧,你追人时说点话都能把人噎死。”
任彦东斜睨他,让他闭嘴。
朋友问他,“在上海待几天?”
任彦东:“接下来一个月,基本都待上海。”
朋友知道盛夏要拍戏,之前影视方官宣了演员阵容,电影有部分是在上海取景,他理所当然的以为,“为了配合盛夏的时间?”
任彦东问侍应生要了两杯红酒,递给朋友一杯,“不是。”
朋友不明所以:“嗯?”
刚刚他还想说,这回有诚意。
任彦东:“剧组的拍摄地配合我的行程安排。”
这部电影要在全国多地拍摄,还有国外部分,原本上海这边是最后过来,他投资这部电影就一个要求,四月在上海拍摄。
他手上有个项目要在这边落户,前后忙下来至少得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基本没有休息时间,要是剧组在其他地方拍摄,他没空探班。
任彦东抿了一口红酒,他拿上手机,准备上楼。
朋友:“不玩了?”
任彦东:“去楼上找我家那个。”
朋友跟他碰碰杯,说起盛夏,“像她这种骄傲有灵性又童心未泯的公主,你只能惯着。”
任彦东颔首,跟其他熟悉的人道别离开。
任彦东并未直接去找盛夏,而是约了厉炎卓出来,【我在四楼的休息区,出来喝一杯?】
厉炎卓看到消息在心里‘呵’了声,这哪是喝酒,另一种鸿门宴,不赴也不行,以后还指望着并购ce。
现在他堂弟厉炎越也开始四处托关系约任彦东,听说今晚就跟任彦东碰了面。
至于谈的怎么样,现在不得而知。
他回任彦东:【这就过去。】
厉炎卓跟盛夏说了声,出去一趟,马上回。
盛夏点点头,接着打牌。
厉炎卓拿了烟和打火机,又端着自己的酒杯出去了。
拐到休息区那边,葱郁的植被旁,任彦东已经到了,正意兴阑珊的看着窗外,手里酒杯歪了,酒差点就要流出来。
听到脚步声,任彦东回神,把酒杯拿好,他冲厉炎卓微微颔首。
厉炎卓走近,在空位上坐下来,有些事,两人已经心照不宣,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淡笑,“有何指教?”
任彦东开门见山:“去年在纽约那场演奏会,你就知道我跟盛夏在一块了?”
厉炎卓一点都不意外任彦东调查了他,今晚这么一出,任彦东肯定不会相信,他认识盛夏,只是单纯为了追星。
他没否认,“确实是那会儿知道的。”
难得,他解释:“任总放心,我还不至于去利用女人。”
喜欢小提琴,只是从小受到母亲的影响和熏陶。
任彦东轻晃酒杯,没接话。
厉炎卓知道任彦东这人,从来不动声色。
他直言道,“再说,厉氏集团一直跟ce合作的那么愉快,我再傻也不会自断财路。”
顿了下,“任总给ce找买家,找个志同道合的,不比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有意思?厉炎越给的条件,我不比他的少。”
任彦东似笑非笑:“在商场,我只跟利益,志同道和。”
厉炎卓笑了笑,跟他碰碰杯。
任彦东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不看任何人的面子,最后谁给的价格让他满意,他就跟谁合作。
酒喝完了,厉炎卓邀请,“任总去我们那个包间玩会儿?”
任彦东本来就是这个目的,点点头。
任彦东跟包间里的不少人都有过点头之交,他进去时,有人惊讶:“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说完,才后知后觉,任彦东跟盛夏之前是一对。
任彦东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盛氏之风。”
他们笑,了然于心。
盛夏听到那边嘻嘻哈哈,转脸就看到任彦东,任彦东正好也看过来,两人对视几秒,他朝她这边走来。
任彦东跟认识的人简单招呼一声,就在盛夏旁边坐下。
盛夏:“你怎么来了?”
任彦东:“追债。”
盛夏:“.....”
还在惦记着他那些留言条。
到了盛夏出牌,她转过脸,没再跟他说话。
任彦东双腿交叠,很放松的状态,手臂搭在盛夏椅背上,看她手里的牌。
盛夏正犹豫着,要不要出这张,她下意识转脸看着任彦东,什么都没说,不过任彦东心神领会,点点头,盛夏便出了那张牌。
牌桌上都是上海本地人,说着说着就习惯了说上海话,一不小心忽略了还有个不懂上海话的任彦东。
不过厉炎卓有意识到,他瞅了一眼任彦东,但还是故意继续说着上海话。
任彦东拿过桌角的那杯鸡尾酒,是盛夏的那杯,已经喝了一半,他问盛夏:“还喝不喝?”
他把酒杯送到她嘴边,盛夏不想让他喂,便摇摇头。
任彦东直接自己喝起来,盛夏:“......”
陪着盛夏玩了几局牌,鸡尾酒也全部喝完,任彦东小声跟盛夏说:“去楼下院子,跟你说件事。”
盛夏迟疑几秒,应下来。
凌晨的院子,空气清晰,三月底的春风,柔和舒服。
盛夏跟任彦东面对面站着,隔着有一米的距离。
“什么事?”她问。
任彦东:“你们后天才开机,明天你去我公寓做客。”
盛夏疑惑的望着他,细细品味这话的意思。
做客?
“什么意思?”
任彦东看着她的眼:“你不是羡慕夏沐和纪羡北可以聊冰淇淋聊一晚吗?以后,你不用羡慕任何人。”
盛夏:“你...要跟我聊冰淇淋这个话题?”
任彦东‘嗯’了声,“你起床后就过去,明早我要早起出去,你到的时候我要是还没回家,你自己开门进去,密码还是以前那个。”又提醒她:“要在那待到晚上,有其他什么事你提前安排给闵瑜。”
盛夏诧异的盯着他,“一个冰淇淋话题从早说到晚?你有那么多话说?”
任彦东颔首,“我准备了一个月。”
盛夏:“.....”
不会做成了几百页的ppt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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