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英第二天一早就赶到了医院，追查的线索终于有了一点眉目。
只要能够知道药剂的具体成分，就能找到治疗温蕴钧的办法。
温蕴钧清晨时又醒过来一次，叶蓁蓁陪他说完话就趴在他的床边睡着。
何家英一进门就看到两人都沉沉睡去了的场景。
他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又转身离开。
叶蓁蓁再醒过来天已经大亮，有护士进来查房。
温蕴钧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所以需要经常抽血来进行化验。
针头埋入血管，温蕴钧几乎是瞬间就醒了过来。
他眼中闪过利芒，身子刚要扭动就被叶蓁蓁忙又压了下来。
“你睡醒了？只是做常规检查，不要担心。”
叶蓁蓁的手安抚般的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
温蕴钧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中已经清明一片。
“睡得有些迷糊了。”
叶蓁蓁抿着嘴笑，柔柔的看着他。
心里却是又疼了几分，他们认识了好多年，无论什么时候温蕴钧都是格外清醒的。
哪怕是同床共枕的时候，他也能立马恢复清明，保持清醒。
像是今天这样，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前一晚都没有睡好，这会儿肯定头都不舒服。”
护士抽了血就已经离开病房，叶蓁蓁转身进了卫生间洗了一条毛巾出来。
“你现在是熊猫一样的待遇，所以不许乱动，要听我的话。”
叶蓁蓁说的格外强势，只是她的语调软软的，落在温蕴钧的耳中就觉得她是在撒娇。
“我当然是什么都听你的。”
温蕴钧也不挣扎，也许是身上没有力气，他躺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
任由叶蓁蓁将病床摇起来，然后仔细的给他擦脸，擦手，又找来漱口的杯子，让他刷牙。
“居然还能得到病号的待遇，这一次住院倒是很值得。”
他揉着下巴，语气同样很轻松。
有些事他们两个心知肚明，可谁都不愿意过多的提起。
何家英在回来的时候，手中提着两个饭盒还有一个保温桶。
“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吧？我让酒店送来的。”
保温桶中是熬的软烂的稀粥，他也不让叶蓁蓁动手，就径自倒了一碗端给温蕴钧。
“只喝粥我吃不饱。”
温蕴钧丝毫没有身为病号的自觉，看着递过来的碗，忍不住拧起了眉头。
饭盒里是小笼包，喷香的味道让叶蓁蓁瞬间就觉得有些饿了。
她闪身进了卫生间去洗漱，何家英凑到温蕴钧的耳边小声的问着。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温蕴钧沉着脸摇了摇头：“不好，身上几乎没有一点力气，感觉人格外虚弱，比昨天晚上的状态还要差。”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棘手。
何家英看着他咬着牙问道：“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他的问题有些突兀，温蕴钧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什么。
“我只记得一半，前半程是彻底失控的状态。”
“你记得的那部分，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温蕴钧摇头，在他看来就只是正常的欲望发泄，如果觉得有问题他一早就会提起。
“你记不住那就只能去问蓁蓁了。”
何家英有些头疼，这种事让他怎么问。
打听自己好兄弟的房事啊！
温蕴钧也觉得很尴尬，可涉及到他的身体，他知道叶蓁蓁就算会害羞，也一定会全部讲出来。
“等一下用过早饭你问她的时候我要在场。”
三个人总会比他们两个人私下里提起要好一点吧。
反正这种事都要回忆，那不如他们两个把面子先扔掉，一起回忆一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被忽略的地方。
叶蓁蓁出了卫生间，就见那两个人好像在说什么。
温蕴钧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窘迫，她念头一转就想到了前一天晚上何家英问起的那件事。
她果然还是逃不掉……
本来应该喷喷香美味的小笼包，因着房间里尴尬的气氛也不再美好。
叶蓁蓁吃了几个就再吃不下，她放下饭盒找了椅子坐到了另一边。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事关温蕴钧的身体，她就是再如何害羞也不能不提。
“蕴钧那天晚上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叶蓁蓁红着脸去仔细回忆，他们之间亲密的次数并不算多。
所以他对温蕴钧在这种事上的习惯也不是很了解。
如果非要让她回忆，那就是他那天格外粗暴。
“异常的地方应该不算有。”
她咬着牙说出了这么几个字，然后想了想又说道：“他那天的喘息声很重，汗也很多，而且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什么奇怪的味道？”
何家英顾不得尴尬，忙出声问着。
将药粉喂给那两个死刑犯后，医护人员几乎是守在他们身边。
严格监控任何变化，按照送回的信息来看，那两个人的身上并没有所谓的奇怪的味道。
“就是……那种味道并平时要浓烈很多。”
叶蓁蓁脸红得已经快滴下血来，可在他们二人注视的目光中还是要咬着牙交代。
那种味道是什么何家英并不清楚，但不代表温蕴钧不知道。
温蕴钧见不得她为难，凑到何家英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何家英只能尴尬的咳嗽一声，表示知道了。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吗？”
叶蓁蓁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们两个说，就只能学着温蕴钧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然后温蕴钧红着耳垂，又凑到何家英耳边。
得到了重要信息，何家英也不在这里继续跟他们保持尴尬。
饭盒都顾不得收，人几乎是瞬间就消失。
“蓁蓁对我平时的表现很满意！”
温蕴钧笑的得意，那副表情让叶蓁蓁简直想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国人对于这种事向来很羞涩，很少会摆在明面上去讲。
哪怕他们已经很亲密，温蕴钧每每问起来的时候，她都躲到一边，从来不肯正面回答。
这还是第一次。
叶蓁蓁被他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可又舍不得躲出去。
谁让他们平时能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叶蓁蓁面上的潮红已经慢慢褪去。
眼中就只剩绵绵的情意。
她知道温蕴钧在意，也就再不会去遮掩。
两人正甜甜蜜蜜的你看我我看你，病房门又再一次被推开。
温老爷子和温奶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他们今天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温蕴钧出任务差点交代在外面。
两个老人几乎是吓坏了，温老爷子再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蕴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瘦这么多？”
温奶奶只当是他和叶蓁蓁又出了什么问题，指责的目光直接落在叶蓁蓁的身上。
叶蓁蓁淡淡的回望过去：“温爷爷可以去问一下蕴钧的首长，他到底是怎么了。”
温蕴钧没有办法去指责他的长辈，但她还没进门呢。
她现在才不管那么多，尤其这两个人之前费尽心力的想要拆散他们。
她的心中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尊重可言。
她的话就表示温蕴钧这次出状况跟她没有关系。
温老爷子的眉头已经拧起，他虽然每天待在家里，可有些事还是知道的。
这段时间最高首长那里一直会叫吴青山过去。
这可不是为了升职提干，这么频繁的叫人就意味着出事了。
“到底怎么回事？”
温老爷子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温蕴钧看了眼叶蓁蓁。
叶蓁蓁心领神会的退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他们祖孙三人。
“吴丽对我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