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洲第一神捕回神庭复命时,神皇得知自己那两个叛逆的宝贝儿子宁愿接受天谴也不愿意归位时,真是又气恼又痛心。
神皇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向离恨天的无极求助。无极是玄冥的师父,又是掌管剑林的尊者。虽然不在神庭任职,但是他的修为远远超过神庭里的其他神仙。
在神瑛石的排行榜上,无极位列第二。
若是无极愿意下界捉拿玄冥无邪,不愁两个不孝子不归位。
离恨天,剑林。
举目望去,仙雾缭绕。料峭的山林中,铺着七彩石,上面插着各式各样的宝剑。 神皇来到离恨天时,无极正在饲养一把娇俏的血色宝剑。这宝剑守候在路口,神皇见它身量娇小,浑身血红,只有剑柄有一朵海棠花的浮雕标记。折实看不出出彩的地方。便好奇的询问道,“无极仙尊
,这把剑的主人是谁?还劳驾仙尊亲自饲养?”
无极白头发白胡须,长得拖在地上,只是脸庞驻颜有术,看着俊逸儒雅。并不显老,看起来至多是人界不惑之年的年纪。
无极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海棠花重新放回竹编的箩筐里,叹道,“你终于来啦。”
神皇忙不迭大倒苦水,“仙尊神机妙算。早就算到朕今日会来。”
无极这才站起来。
神皇看到那娇俏的宝剑将海棠花一朵朵吞噬进海棠花浮雕里。惊异非凡。他乃天洲神皇,什么样的宝剑没有见过,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食源如此单一的宝剑。
而且是一把守候在路边的宝剑。
好剑傲慢,总是神出鬼没在料峭横生的悬崖深处。这把剑,看起来是灵力等级极差的宝剑。可是神皇不解无极为何如此器重它?
瞥到神皇眼里流露出来的惊诧表情,无极解释道,“这把剑口味刁钻,只吃海棠花。”
神皇好奇心更甚,“能问无极仙尊,此剑的主人是谁吗?”
神皇已经问过两次这个问题,无极觉得一笑置之有些怠慢这位客人,毕竟对方身份不俗。便一脸高深莫测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神皇便陷入了凝思中,“仙尊的意思是,这剑的主人目前尚且只是平庸之辈?”
无极仰头大笑,“不可说,也不好说。”
神皇见仙尊无意透露此人身份,便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仙尊身份特殊,不在三界内,却在五行中。仙尊法力无边,朕此次来乃有事求仙尊帮忙。”
无极摆摆手,“你的来意我已经知晓。此事老夫不可为。并非老夫有意推脱,而是有心无力。玄冥虽然是老夫的爱徒,然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夫拿他也是束手无策啊!”
见神皇失落备至,无极安抚道,“神皇不必担忧。老夫近日观察天象,玄冥无邪两位神帝即日可回归神庭。神皇不必推波助澜,只需袖手旁观,便得父子团聚。”
神皇大喜,“若果真如此的话,朕便心安了。”
神皇欣然离去后,无极仙尊的脸上却蔓出一抹悲戚的哀色。
“一起一落,此消彼长。天洲最亮的恒星将要陨落了。”
魔域。
暗黑的无尽深渊里,有一座庞大规模的地宫。魔鬼守护着这座宫殿,鬼魅与之同行。
空中漂浮着无数的蝙蝠,地上盘绕着无数的蟒蛇。秃鹫在漫步,乌鸦成群结队的飞舞着。
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肉体腐烂的气息。
唯独海拔最高的那座宫殿,被黑气腾腾的水雾萦绕。显得庄严肃穆,又阴霾压抑。
此刻,魔鬼的宫殿正在进行亡灵的召唤。
一具木棺放在宫殿上方,一朵金莲悬浮在空中,撒出无数状似烟花般灿烂的莲花。
四十九名魔域的祭师,围绕着木棺诵读着无量寿经。
神魔则耐心的矗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忽然,东方闪现一道金黄色光芒,光影朝木棺飞来,远看,那就是一位穿着霓裳羽衣的美人,姿态优美,她在木棺上方盘旋了几圈——
神魔平息凝气,瞪大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幕。
这金莲灵根的身份,一直让他好奇不已。
在天洲,拥有莲花灵根的人,都是出自神庭的皇室血脉。
在红橙黄绿青蓝紫的七色灵根中,金色灵根虽然不算顶级灵根,然而莲花属性的灵根本就傲视苍穹,更遑论还不算太低。
神魔对她充满期待。
凤素暖一旦拥有这个人的灵根后,法力将会得到迅猛提升。
那道金黄色光芒在盘旋几圈后,最后全部注入凤素暖的鼻子里。
一具死尸,就此复活。
当神魔瞥见凤素暖僵硬的手指头在蠕动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凤素暖从木棺里爬出来,原本平淡无奇的气质,这一刻却绽放出绝色锋芒。
“恭喜你,凤素暖,你获得新生了。”神魔走上去。
凤素暖抚摸着自己的脸庞,那些狰狞扭曲的疤痕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倾城妖艳的脸庞。
凤素暖的脸上浮出一抹邪佞的冷笑,“萧清芷,我和你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神魔道,“明日便是萧清芷和君若雪大婚的日子。凤素暖,你复仇的最佳时机到了。”
凤素暖望着神魔,眼底的敬畏和畏惧消弭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摄人的倨傲的目光。
“谢谢你提醒我,神魔。”
大凤帝国。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就在这样美好的夜晚里,清芷依偎在君若雪的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脉脉含情的望着君若雪。
“相公,我们都是二婚的人,婚礼能不能一切从简啊?”
君若雪享受着怀里的美人儿带来的温软绵绵,闭着眼惫懒道。“怎么从简?”
“拜天地什么的,还有合笣礼什么的,能省则省。”
君若雪霍地睁开眼,担忧的问,“洞房环节省不省?”
清芷奸笑起来,“你要愿意,也可以省的。”
君若雪大手将她箍紧,另一只手轻轻刮了她的鼻尖。无比嘶哑哽塞的声音道,“为夫活这辈子,就只为这场婚礼。你忍心剥夺为夫这唯一的嗜好吗?”
清芷望着他,好看的男人卖起惨来完全让人招架不住啊。
“那能不能像市井小民一样,尽量简化?” 君若雪挤出一抹苦笑。“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