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景宫吓一跳,一双眸子瞪着周青伟。
“没什么试一试那蛊虫在他身体里是否,有用。”
嘶。
景宫忍不住用力扶着巍巍颤颤随时能摔下去的凌人,看着平易近人的凌人若无其事的擦了嘴角的血水,同时抬头看来他,声音十分虚弱,“我没事。”周青伟却冷冷一笑,他身上蛊虫可不同于另外两个人的,它最喜欢撕咬的便是人的五脏六腑了,当然最后就是心脏了,外面看不出什么,但一旦他有命令,那蛊虫会将他
的内脏啃食的干干净净。
就算死了也跟活着一样,让人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走吧,你们的同伴也在想你们了。”周青伟瞥了眼那墓碑,眼眸尽是讥讽。
人都死了,为了一具尸体被人背叛了,想来萧然若是知道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但他就是要让她痛苦。
从太庙那边出城后的萧然放弃了累的口吐白沫的马,飞跃的穿行在树木之间。
冷锋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只能拼尽全力的跟上她。
天色越来越黑,冷锋看着如此模样丝毫不让自己停歇的萧然,心中是带着担心的,尤其是那些荆棘枝条划过她的衣袖拉扯出口子,她露出的皮肤也被划伤了。
不过一个时辰,她身上就出现了不少伤。
轰隆隆。
巨大的雷电突然之间闪了下来,冷锋见到她那张脸也有着划痕。
扑哧一声,从前面传来,压断了不少旁边的枝叶,冷锋立马一跃跳到了萧然的前面,拔出寒刀。又一个闪电下来,萧然推开冷锋,盯着扑到在她前面草地上的人影抬起了头,脸上的泪水夹着血水,本来一张清秀的面容此时坑坑洼洼多了不少血淋淋的伤口,身上的伤
口自然也不少。
神色萎靡,张嘴,声音微弱无比,满眼泪光,巍巍颤颤说道,“主子,离开,离开这里,危险,快点。”
“主子,你先走。”见状的冷锋如临大敌忙大声的说道。
未曾想萧然站定了一会儿,盯着此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是即将死去的墨竹,在他身后还能够见到大量的血迹,而这血迹全部都是他身上的。
通过他气息,血的味道,萧然清楚知道,他中了蛊毒。
萧然的鼻子比不得小包子的灵敏,却也因为常年与毒打交道,甚至要对付南蛮族的人,所以也对蛊毒有所了解。
拨开冷锋。
“主子!”冷锋急切不已,看着萧然往墨竹而去的时候,恨不得推开萧然,可终究不敢忤逆此时面无表情,神色从未暖过来的萧然。
萧然走到墨竹前面的时候,刚蹲下身子准备查看那一刻,本来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人突然之间如同隐藏在草丛中伺机而动的毒蛇发动了攻击一遍,朝着萧然挥了一手。
萧然自然下意识的阻挡,也在这一刻,手心之中似是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粘了上来,甚至还能够感觉到一丝的钝疼。
低头一只毛茸茸很小的黑色虫子趴在她的手心,正努力的蠕动,似是想要进入她的身体之内。
“主子!”冷锋怎么也没有想过会有这种变故,手中的刀已经朝着墨竹挥去了,戾气极重,凭借着普通人的墨竹,是无法阻挡的。
偏偏墨竹此时抬着头,半点闪躲没有的看着已经放下手一双深沉幽暗的眸子盯着他的人。
半响,墨竹双眸缓缓流下了泪水,似是满意似是难受的闭上了眼睛,明显准备赴死。未了,半响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墨竹不忍的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的却是萧然右手不知道何时拿出了扇子阻挡了那散发着寒光的刀,以及那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他的冷锋
。
“退下。”萧然轻声喝了一声。
冷锋眼眸有些发红,他从未想过主子身边的人既然会背叛她。
萧然却半点感情没有一般,盯着此时看着她眸目之间含着复杂之色的墨竹。
“你马上就要死了,你可知道?”冷冷的声音,让墨竹整个人一顿,咬了下嘴唇,眼中的复杂之色变成了冷厉,“又如何?从你丢下我们丢下醉红果然在逃命的时候,我们是死是活,你关心么,你应该恨不
得我们能将时间拖的久一点,给你争取时间吧。你可知道凉玉凉月变成了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墨竹整个人都发抖。
萧然缓缓的将手上还在的黑色虫子扯了下来,看着那拉扯出来的头部,既然没有任何毛坚硬无比,难怪能钻入她的手心之中。
墨竹一双还带着泪水的眼睛惊恐的看着被她捏在手心之中不断蠕动的虫子,最后也不知道萧然用了力还是怎么的,那虫子不动了。
可墨竹心中清楚,这可不是一般的虫子,是周青伟给他用来牵制萧然的蛊虫,蛊虫哪里这般容易死?
下意识的盯着萧然流出血的手心,她没有做任何的处理。
“所以呢?我不能这么做么?”
这毫无波动平静的声音让墨竹瞪大了眼睛,抬头却见到嘴角含笑更显绝色,甚至都能让他看呆的脸。萧然双眸更显幽深,“你们命是我的,难道就不能为我而死?虽然你是醉红的人,可跟随她的时候,吃穿用度等那一项不是我给的?甚至你能活着,你以为没有经过我的同
意,醉红敢收你?”
墨竹神色僵硬。
萧然冷冷一笑,“别把自己看的这么重要,你们对我来说都是奴才,这不是一早就知道的么?怎么难不成还指望我为了你们而死?你们够格么?你们又凭什么?”
泪水聚在墨竹的眼眸之中,身为男子本该顶天立地,但若是面对敌人,他们绝对不会掉下一滴眼泪,可他们却是被最信任的人在关键时刻给抛弃了,能不痛苦?
冷锋背过身去,双手紧握,牙关紧咬,明明不是这样的,主子为何这样说?旭国皇族因为与主子外公一族有过交易最后却用了那样的手段逼迫他们,主子对其是何其的不屑?可为了他们却宁愿低下头颅卑微的求上门,结果还无功而返,谁又能够知道主子当时绝望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