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看着陆轻歌——
女人精致妆容的脸上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眼底的凉薄也是三年前的陆轻歌不曾有过的，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言语之间的底气也很足。
这一刻，苏郁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了，只能是她手里任他宰割的一枚棋子。
但……陆轻歌真的觉得她是这么好说话的吗？！
那她就想错了。
苏郁突然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陆轻歌，你想对付我，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女人嫌弃地瞥了一眼她拽着自己的手：“给我松开。”
谁知道苏郁直接扯着她的手腕往一层一层的楼梯上带去，而且，苏郁明显没有只让她摔下去的打算，她是要和她同归于尽的。
陆轻歌脸色有一瞬间的微变，但她在自己身体碰到那一层层的阶梯之前，眼疾手快地甩开了苏郁，甚至为了自保，算是推了她一下……
她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面，最后才勉强站稳。
惊魂未定之际，耳边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苏郁摔下去了。
陆轻歌，“……”
她平复呼吸，很快站直了身体，恢复淡定从容的做派。
厉氏的楼层每一层都挺高的，但一层楼梯滚下去苏郁也不至于摔残，顶多就是受点皮外伤，或者……骨折，但她就不一样了，她肩膀上有伤，再摔下去骨头怕是真的要碎。
刚才苏郁扯的虽然是她另一只手，纠缠过程中难免因为力道带动而牵动受伤的肩膀。
有一点疼，但不至于难以忍受。
楼梯间很快跑过来了几个人，有Brody，萧硕，厉憬珩以及几个厉氏员工。
经过厉总示意，有员工下去扶苏郁，也有人打电话叫了120。
萧硕略微皱眉，偏头问了陆轻歌一句：“陆总，发生什么事了？”
“苏小姐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啊，就这么简单。”
萧硕，“……”
他看了厉憬珩一眼，也不便多问。
Brody走到陆轻歌身边，看着她关切地开口：“Rachel，你还好么？”
她抿唇而笑，眼底闪过一丝柔软：“我没事。”
话音落下之后，女人的眸子也跟着垂了下来。
如果她肩膀没伤，也许现在就不会心生恐惧了。
陆轻歌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像是庆幸，毕竟谁想受伤啊，谁想成为伤残？
除了苏郁这种不怕死的。
女人侥幸的模样尽数落在了厉憬珩眼中。
Brody很快拦着陆轻歌离开了，经过厉憬珩的时候，她温声开口：“厉总，这三年来贵公司的变化让人耳目一新，但是你们的员工，还真是三年都没有一点长进啊，所以我建议……厉总不妨多做做员工培训，或者招人的时候，对员工人品多多地考究一下，省的到时候，整栋办公室都被有心之人搞得乌烟瘴气，到那时候，就连厉叔叔估计也是会不开心的。”
说完之后，她就被Brody扶着离开了。
厉憬珩脸色不怎么好看，她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男人看着陆轻歌的背影，看着Brody伸手扶着她，她却完全没有排斥的意思，心头泛酸。
他还是抬脚追了上去。
厉憬珩和陆轻歌以及Brody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门还没合上，厉憬珩对着Brody道：“Brody，麻烦你暂时坐下一班电梯，我有事情要和陆总沟通。”
Brody轻笑：“厉总，说实话，你们单独待在一起，我不怎么放心。”
“我不会对她做什么，只是言语上的沟通。”
男人挑眉，看了陆轻歌一眼，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行吧。”
语罢又看着陆轻歌：“Rachel，我在楼下等你。”
她对他笑了下：“嗯。”
电梯门很快合上了，厉憬珩还没有开口的时候，陆轻歌先说话了：“厉总是来质问我为什么把苏郁推下楼梯么？”
男人接话很快：“不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哦，那就省的我浪费口舌了。”
他看着她，喉结翻滚之后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现在没事，不过刚才差一点，可能我肩上的骨头真的就会碎了。”
男人蹙眉，眼神里带着担忧和关切：“发生了什么？”
“苏小姐想带着我一起滚楼梯，不幸的是自己一个人滚了下去。”
厉憬珩脸色很难看，薄唇一张一合之间响起的是男人坚定的语调：“我会开除她。”
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样的人，是应该开除，待在厉氏早晚是个祸害。”
他看着她，好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怨恨苏郁……或者责怪他。
但都没有。
电梯就这么安静了下来，红色数字一点点变化，呈现递减趋势。
厉憬珩还是开口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关心厉氏的生意，还是在没话找话：“所以陆总不会因此对跟厉氏合作有什么成见？”
她看着他，淡淡地笑：“不会啊，怎么说我也得像厉总证明一下我公私分明不是？”
他知道她想起了在会议室的时候他说的话。
男人点点头：“所以，TOP会和厉氏合作么？”
“你很想？”
“想。”
陆轻歌也不意外：“也是，毕竟这个项目那么赚钱。”
他直截了当地道：“我不单纯是为了赚钱。”
女人微微抿唇，没有深究他还是为了什么，只是淡淡道：“厉总应该很清楚，我和聂氏的董事长关系一直很好，非常好。而且聂氏也拥有足够的优势拿到这次和TOP合作的机会，所以关于TOP会不会和厉氏合作的这个问题，我暂时给不了厉总一个准确的答案，还是要等竞标会结束，再做决定。”
厉憬珩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电梯很快到了。
男人站在一侧，给陆轻歌让出位置，等她走出去之后，他才跟着走了过去。
她出了电梯之后，往旁边站了站，像是在等Brody。
他站在她身旁，空气跟着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陆轻歌有一点点的不自在。
还好，Brody的电梯很快到了，他和厉憬珩点头示意之后，最后看向了陆轻歌：“Rachel，我们走吧。”
“嗯，走吧。”
两个人并肩离开了。
厉憬珩不动声色地跟在他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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