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在那张地图上,倒确实有标注,在昆仑虚不同的四个方位,各自标注了一个圆点。我蹙眉看着那四个圆点,思索那代表着什么。
就在我作思索装时,一直飘在地图上方的五爪金龙忽然“咦”一声,龙爪指着一处圆点道:“这里怎么那么眼熟?这……这好像是仙人冢所在的位置啊!”
经五爪金龙这么一说,我定睛看去,倒真觉相似。
我急忙拿出仙人冢的地图,与其对比,对比之下我发现五爪金龙所指的那处标注,竟然与葬仙图上标注出的仙人冢的位置,为同一个位置。 我与五爪金龙对视了一眼,二人皆是一脸惊讶。我的惊讶,倒不是完全来自仙人冢与整图上的标识重合,还有让我惊讶的一点是,在整图上标注有四处,若一处是仙人冢,那与仙人冢同样被标注出的地
域,也一定非凡俗之地,那会是什么地方呢?
“难道这三处,一处是囚禁上古先贤之地?一处之内有阵图?还有一处是藏那诛仙四剑的地儿?”二大爷想象力极其丰富,他一只龙爪在地图上比划,一边不时的看着我说道。
我点头道:“若当真如此倒好,咱们去完那仙人冢,可以去其他三处看上一看,好了,现在咱们快点出发吧。”
我招呼五爪金龙行动。我们来昆仑山兜兜转转也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找到这里,着实有些迫不及待,也不知道灰爷、二爷跟掌柜的,他们有没有在这里。
我带上地图,跟五爪金龙欲腾空而起,想先去仙人冢看看。
然而我们二人刚欲前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艾布拉的喊声,扭头看去,但见艾布拉在距离我们几十米处对着我们摆手,示意我们等他。 随着艾布拉的跑近,我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株刚自地下挖出的人参。之前我跟五爪金龙寻地图上的线路时,稍微注意了一下,在这灵气氤氲的山上,奇珍异草确实不少,人参也见了几株,不过没有艾布
拉手中拿的这个大,艾布拉手中的人参已神似人形,看那样子约莫九百年以上,似乎要能化成人形了,这种品相的人参,若拿到外面去,绝对可以卖出天价。 我看着跑到了我们近前的艾布拉,心说,他这是做什么?难道要挖人参来给我和五爪金龙吃?反正就他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他大概自己也清楚了,莫说是人参,就是给他个灵丹妙药,怕是也回天乏术了
。
艾布拉将人参递给我,然后跟我好一顿比划。
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总算看明白了,他是让我将这人参带出去,交给他的老伴儿。
理解了他的意思后,我的心中莫名的一阵触动。我想起我们临走之时,艾布拉的老伴远远的跟在我们身后,那萧条,瘦弱的样子。想起艾布拉决绝的脚步,自始至终他没有回一次头。
但是艾布拉其实是知道的,他不回头,该是怕一回头就有了牵绊,就再也迈不出离开的脚步了吧? 这么些年他装疯卖傻,他的老伴一直照顾他,他其实不光亏欠着死在此处的那十个人,还亏欠着与他最亲密的那个人,自己的另一半,故而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件事是磕头赔罪,第二件事就是挖了这人
参,让我们带给他的老伴儿。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只要我能出去,就一定将东西带给她。”
艾布拉听不懂我的话,但他该是明白我的意思,他眸中露出了一副感激之色,连连对我鞠了好几个躬,而后对着我跟五爪金龙挥了挥手。
我也对他挥手作别,与五爪金龙腾空而去,我没有取下艾布拉身上的符,如果取掉符,他当场就会死,可我不想看他在我眼前变成一具尸体躺在地下,我那张符可以维持七天,就让他顺其自然吧。 昆仑虚内大的无边无垠,放眼望去但见仙雾缭绕,我跟五爪金龙依照着地图上的路线飞行,那感觉就跟腾云驾雾的神仙差不多,别有一番意境。这不仅让我想起一些类似西游记中,众仙人腾云驾雾的
画面,可我们连续飞了小半天,行进了几百里,却没见到一个人。
“难道这么大一片地域中没有一个人?”五爪金龙边东张西望边嘀咕。 我道:“或许真如我之前推断的那般,当年通往天界的路,是被什么人强行斩断的,不仅断了众仙回天界的路,还将所有的仙都囚禁在了这里某处,而有幸免者,带出了这张地图与封神榜,想告知有缘
者,让其想法子进入这里,救出诸仙。”
五爪金龙说我说的有道理,并且更确定,地图上所标注的另外三处,有其中某处就是囚禁诸仙的地方。 我俩说着话,就进入了一片谷地上空,到了这里之后,我发现周遭的气场突然变了,灵气一下子少了很多,树没有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么灵动,草木也没有了那么苍翠,这里除了山依旧高大巍峨之外,
其余的自然景色倒是跟人间界普通的景色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了此地灵气骤减?”五爪金龙疑惑,喃喃自语。
我伸手指着前方道:“你看,越是往前去,灵气越是不如之前,似乎此地曾经发生过什么变故,导致了这一片的灵气受损。”
自此处开始,越是往前,灵气越少,我们身下的山上,树木越来越少,草木越来越稀疏,到了最后,甚至直接就没有了植物的痕迹,变成了一片荒芜。
“走,下去看看。”我招呼五爪金龙。身形同时急速下降,落在了谷中。 看着谷内光秃秃的一切,我感觉很是不可思议,要说一个地方灵气再少,无非就是那一处地域内的一切不那么灵动,树木不会显得那么青翠欲滴,但是一些杂草,灌木还是会有的,可是这里不仅没有
草木,甚至没有一只虫蚁,简直如同一片死地。 类似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但均是在特殊情况下才会如此,如有什么东西破坏或者干扰了此地的生态平衡,导致植被的生长被破坏,蛇虫鼠蚁难以生存,那种情况在现在多体现在工业化污染较严重的
区域,但就我遇到的类似情况而言,一般这种地方不是有大阴大邪之物,就是有某种极具破坏性的气机,阴地等等因素,促使如此大的一片地域生机绝无。 但就我说的那种情况,我肯定会感受到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不好的气机,可在这里,去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五爪金龙甚至以为这里的土质又问题,内含有什么不利于动植物生存的特殊物质,趴在地上仔
细的瞅。
然而我俩研究了半天,这里除了灵气稀疏外,没一点毛病。
这毕竟只是前行路上的一个小插曲,实在搞不明白,我们也没有过多的纠结,与五爪金龙继续前行。
如此又走了不多时,眼尖的五爪金龙忽然伸出爪子指着前方,情绪激动的大呼小叫道:“小子,你快看,前方有一个湖!” 听了五爪金龙这话,我定睛看去,发现前方确实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看到湖的那一刻,我也知道五爪金龙为何会那么激动了,因为,那个湖中的水是黑色的。想必他与我一样,在看到那个湖的一
瞬间,一下子想起了艾布拉曾经跟我们说过的黑水湖。 也是在这一刻我才想起,在艾布拉的叙述中,说起过他们在水湖的途中,经过了一片死气沉沉的不毛之地,难道他说的黑水湖就是这个湖?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地图上标识的仙人冢的点已经到了
,好巧不巧的,正在这个湖的位置。难道仙人冢在这黑水湖中?难道当年身穿魂胄,缝尸进湖的那个白衣老头,不顾一切跳进黑水湖中,就是为了寻找仙人冢? 一瞬间,我脑中出现了无数个疑问,同时我还想起艾布拉说,当初他走到这里时,被此地一股强大的气机压迫的几欲崩溃,并且白衣人进湖之前,自湖内还传出一阵怪叫声,可为何现在我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妥的气机呢?艾布拉都能感受到的东西,我没有理由感受不到啊。难道较我们早来此地一个多月的掌柜的,以及其他手持葬仙图之人,已经提前来了这里,进了黑水湖,破了仙人冢,才将此地变成
了一处普通地?
我脑中一边想着,身形一边急速前行,小片刻,我与五爪金龙便停在了黑水湖前。
黑水湖中的水并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种蓝,蓝的发黑的样子,似乎深不见底,又似乎这湖下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将湖水衬托成了这么一种颜色,这让这个湖看起来非常的幽深,诡谲。
我放出神识,在整个湖面上感应了一圈,没有丝毫不寻常的气机。而后,我与五爪金龙分头围着湖转了一圈,想着找出点证明掌柜的他们来过的线索。 就我所想,仙人冢被发现这事,有不少的人知道,那么掌柜的他们能来此地,其他人一定也能进来,而他们进来,都是有着相同的目的,有着相同目的的人,便可以称之为敌人,那么就会有争斗,有
残杀,若如此,这湖边一定会留下打斗的痕迹,甚至会留下尸体。
然而我们转了一圈,什么痕迹都没有发现,这里最近似乎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他们会不会直接进了湖底?”五爪金龙望着幽深的黑水湖说道。
我点了点头,倒也有这种可能,能来此地之人,都非泛泛之辈,进这黑水河,必然是各有各的法子。“那咱们也进去瞧瞧?”我看着五爪金龙问。 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情况下的五爪金龙,胆儿还是贼肥的,在者,下水本就是他们龙族的强项,我话音刚落,这家伙比我行动都快,直接一头就扎进了水中。我打开一把防身手电,紧随其后,也跳进
了黑水湖。 这湖水虽然看起来很是神秘不凡,但下来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儿,跟普通的水没有什么区别,如果硬要说点儿不同寻常之处,那就是这个湖越往下越冷,那种冷超出了正常湖水范围内的冷,但就我现
在的修为而言,这都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这个湖非常的深,是一个漏斗的形状,越往下潜,面积越小,水也越黑,手电的光在水中照不出去多远的距离。
下到百余丈深处时,空间变得有些逼仄,这个湖也小到了一定的范围,我们似乎到了漏斗的底部,那感觉像是身处在一眼深井中。 我放慢了速度,不急不缓,慢慢推进,仔细观察,我发现在湖边沿的石壁上,有不少刀斧留下的石刻,不是图案、壁画类的石刻、那石刻弯弯曲曲,就像是曾经有一个人手提着一把剑,闲着没事儿,
一边在这湖中游着,一边随手瞎画着,画出来的一条条凌乱的线条。
当然,这只是我看到那些时刻时第一眼给我的即视感,我并不认为什么人闲的蛋疼,会跑到这么深的水底来勾勾画画,我认为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与人类有关的痕迹,都不是平白无故的出现。
越往下,那些图案越密集,渐渐的,我也看出了几分端倪,那果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勾画,那似乎是道纹。
我之所以用了“似乎”两个字,是因为我不敢确定,对道纹我了解的虽然不多,却也认识,此处勾勾画画间有些像,又有些太过于杂乱无章,也或许是太过高深莫测,总之不全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
到了这里,水也越发的冰寒刺骨,像是北风夹雪吹在身上,而就是在这时,我终于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机,那种气机的太过不寻常,让我一时不敢确定那是什么东西,像是杀气,又像是煞气。
“往下似乎有情况了。”我意念传音给五爪金龙。 五爪金龙反应敏锐,已经进入了戒备的状态,放慢速度,与我贴得很近,瞪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