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待我们停止关于那片坟地的话题时,我们已经在大山的深处了。
这山岭高密险,山间尽是灌木,大树,枝繁叶茂,浓荫蔽天。
到了这里,山中就无路了,倒霉蛋领着我们,尽走那些野兽踩出来的小道,道路崎岖,我们走的深一脚浅一脚。 走到这时,倒霉蛋开始采集一种植物的叶子,那是一种叶片很肥厚的植物,叶子上有一道道类似与红色血管的脉络,能挤出淡红色的汁液,倒霉蛋将那叶子揉搓碎了,把汁液往裸露的皮肤上摸,脸上,
脖子上,摸的自个儿跟个唱大戏的似得。 一边抹一边给我们介绍说,这种植物在他们本地叫驱毒草,这个季节,正是蛇虫鼠蚁肆虐的季节,山里毒虫多了去了,有拇指肚那么大的蚊子,被咬上几口人就会发高烧,还有毒蛇,游移在树上,不知
啥时候就从上面掉下来,缠住人的脖子,来上一口。而把身上抹上驱毒草的汁液,那些毒虫就不敢靠近了。
我们也在身上抹了一些,像这些土方子一般都还是比较实用的。
那山还真是远,我们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山林子越来越密,路越来越陡,我问道倒霉蛋:“你到底知道周通住在哪儿吗?”
倒霉蛋抹了把汗说:“知道,前年那个老板找人进山伐一种珍贵木头的时候,我们村子里好些人来过,当时我也来了,我看见过周通住那房子,就快要到了。”
倒霉蛋话落没多久,他伸手往某处一指道:“到了,就是那儿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在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小木屋,木屋不大,就两间,墙上挂着苞米棒子,红辣椒,木屋前用简陋的木栅栏围成了一个小院子,院中堆积了一些劈好的木柴,栅栏是爬满
了郁郁葱葱的藤蔓,一派静谧又天然的景象。
“有人吗?”
走到近前,我站在栅栏外往里喊了一嗓子。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声,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推开木头院门走了进去。
屋子的门也半淹着,我轻轻的一推,门应手而开。
屋子总共两件,一间卧室,一间厨房,我简单转了一圈,内里情况一目了然,并没有人。
“周通不在,看来是出去了。”我道。这大白天的,他去林子里打些野物,砍些柴火,这很可能。
“那咱们在这里等他。”倒霉蛋说着,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木凳上,这一路赶来,他累得够呛。 我没有坐下,而是在屋子里打量了起来,屋内除了桌椅,锅碗瓢盆等生活必需品之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这里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卧室里只有一张单人木床,屋里
的衣物,鞋子,都只有男人的,没有女人的,照此看来,周通的女儿似乎真的不在了。
“小子,给我倒碗水喝。”
秃老头坐在木桌前,跟个大爷一样指使我。
我也没跟他计较,水壶就在我身边儿呢,我伸手就能够着。
然而,在我伸手拿水壶的时候,鼻息间忽然闻到了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我使劲儿的嗅了一口,发现臭味是自旁边的一口锅里传出来的,水壶则正放在灶台下。
闻着那臭味,我放下水壶,好奇的掀起了锅盖儿。
我看到,在那锅中有半锅煮熟的肉,只不过那肉已经发霉发臭了。
看着那肉,我蹙起了眉头,照此看来,周通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因为他若回来,不可能不生火做饭,也不可能任由肉坏在锅中……
“臭小子,我让你给我倒碗水都指使不动你?你……咦,什么味儿?”秃老头见我半天没端水回去,自个儿走了进来,吸着鼻子凑近了我身前,看着锅内的东西,疑惑道:“周通他去哪儿了?”
此后,我试了试保温瓶里的水,是凉的。 倒霉蛋还在锅台上发现了一包黑乎乎的药渣,他闻了闻,告诉我们,那也是一种防虫的药物,但那药渣是半成品,成品是要经过挤压后,挤出一种类似与药膏状的浓稠液体的,林中毒虫多,早年人们
上山砍柴采药,都会自制这种药膏带着,特别好用。 照我们所见看来,周通离开这里应该有几天了,并且他走的挺仓促的,我可以想象,他走之前,锅里正炖着肉,他正一边在灶前烧火,一边自制防虫药,可药制了一半,肉还没吃,他就走了。是什么
事情让他走的如此匆忙?他至今未归又去了哪儿呢? 我万万没有想到,周通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见了,先是神女说有些事情她不能说,后是李琦死了,现在周通也失踪了,我忽然发现,在无形之中,似乎有人在阻碍我们查这件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事
情的真相。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这么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就这么回去吗?”素素撅着小嘴问道,此行她累的也不轻。
我想了想,扭头问倒霉蛋:“你可知道,当初周通没有替那木材老板守林子的时候,他住在哪里?”对于周通,我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毕竟我们没见到他的尸体,有可能他只是离开了这里。 倒霉蛋儿挠着头想了想,道:“我好像听人说过,他似乎住在这山里的某处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