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很旺,除了魔身上的各种符外,他的头发,身上的衣服,都烧了起来。
前面我有说过,火符之火是纯阳之火,是一种很霸道的火,一般的鬼物沾染上这种火,会被烧的魂飞魄散。然而,火符烧在魔的身上,他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照样拖着铁链子玩儿。
很快,魔身上但凡能烧的东西都烧了个精光,只剩下了一副铠甲和头上罩着的头盔无碍。
身上的符咒一烧,两个魔的气势也一下子变了,身上透发出一股滔天的魔气,黑色魔气如滚滚黑烟一般环绕在他们周围,外放着一股强大的怨念,让人感受到一股如山的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儿来。
“吼……”
终于卸下了枷锁,两只魔高举双臂,同时仰天长啸,声震九霄,整个地牢都颤了三颤。
“不好!是魔失控了!”囚牢之上,隐隐传来一阵惊呼。
“老祖,怎么办?”有人问道。 “哼,打不过尸将就放出了魔,他这是想鱼死网破!”好一会儿,炼尸派老祖的声音才响起,又一会,他咬牙切齿道:“可惜了我淬炼多年的尸体啊,一番心血怕是要毁于一旦了,不过能杀死三只神兽与
那臭小子,也罢了!”
听老祖这话,是做好地牢内所有的尸、魔、人全都同归于尽的心理准备了。
“咔崩……”
这时,耳中忽然听到几声碎响声,拴住魔双手双脚那手腕子粗的铁链,竟一下子被它们崩了个稀碎!
我一阵心惊,北冥寒铁链都能说崩碎就崩碎,这得多大的力量!
手脚得以解脱的它们,接着开始撕扯套在头上的头罩。
囚禁魔的头罩,想必也是及其坚硬的材质所制,但魔撕扯起来,就跟撕扯塑料面具一样,几下就将其撕了个四分五裂。
魔的头颅露了出来,黑气中,我看不分明它们的样子,唯见两双眼睛通红通红的,乌泱泱的魔气中,鲜红欲滴的双目看的人心惊胆颤!
挣脱了束缚的魔,自然不甘心继续被囚在牢中,它们开始突破牢门。
没啥花哨的招式,它们仅用两双畚斗大的手,抓着牢门的铁柱子往两边愣掰。堪称世间最坚硬的北冥寒铁,硬是在魔巨大的蛮力下渐渐的扭曲、变形……
不得不承认,魔很强悍,但大腿粗的铁柱,也不是一把就能掰断的东西。
我在一边都替魔着急 ,它俩这门打不开,那七具尸将却已冲到了近前。
尸将完全是被控制的行尸走肉,没有自己的思想,不懂得什么是害怕,对魔也不避讳,被炼尸派老祖超控着,一心只想对服我一个。 两个魔没耐性,还是个爆脾气,见铁柱子两把没掰断,急了眼,愤怒的吼了几声,又踹了两脚,之后一腔子怒火发泄到了那些尸体的身上,看到尸体从牢门前跑过,大手一伸,竟隔着牢门各自抓住了
一具尸体,砰的一声,就扯到了自己的近前,然后双手一撕,竟徒手将坚硬如铁尸体撕成了两半…… 尸液迸溅而出,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魔像是闻不到一般,将撕裂开的尸体碎块塞到口中,大吃大嚼了起来,“咯嘣,咯嘣……”牙齿碾碎骨头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同时,鼻
息间的味道又几欲让我作呕。
我自然没工夫去呕,魔抓住了两具尸体,另外五具尸体还在继续追我,我此时不跑那就是等死啊。
我往通道深处看了一眼,撒丫子往里跑去。
地牢我进了一次,对这里有所了解,这条通道不长,很快我就能跑到尽头,到时我便进退无路了,我绝不能让尸体将我堵在死角,那样就危险了……
脑中想着,眼瞅着尽头越来越近了,我左右看了两眼,加快脚步,一个助跑起跳,跃起一米多高,双手死死的攀住一根铁柱,蹭蹭的往上爬去。
沈洛中当初训练我之时,笔直陡峭的悬崖峭壁我攀爬过不少,较于那种摔下去就是个死的艰苦环境,这里有几根大柱子让我把着往上爬,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我像一只灵猴般,顺着柱子嗖嗖上了顶。
那几具尸体不知道我会半道爬墙,一个个刹车不及,继续往前冲出了好几米,我趁此机会一跃而下,反身又往回跑去。
尸体虽然没有自主意识,但它们接收到的命令就是追我,所以很快,它们又跟在我屁股后面追了上来。
我计划着,再将尸体引到关押魔的牢房前,让魔再吃掉它们两个,这样,来回两趟,它们就被吃得差不多了……
我心里计划的挺好,不想计划没有变化快,两个魔比我想象中的厉害,还没待我再跑到它们的牢房前,就听“轰”的一声大响后,它们竟然将牢门破开了。
“吼……”
两声震天大吼响彻天地,两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通道中,通红的眼睛扫视了两圈后,它们的目光锁定在了我们的身上,像疯了一般冲了过来。
“轰、轰……”
沉重的奔跑声让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我心下一凉,心说坏了,这前有强敌,后有追兵,我被前后夹击,进退两难了。
再想想魔将尸体扯成两半,放在嘴里嘎嘣嚼的情形,一道冷汗顺着后脊梁骨流了下来,这可咋整好呢?难道将魔放出来反倒作茧自缚了?
脑子里一乱的功夫,魔已经跑到了近前,这丫的个头足足比我高了两倍,近处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看着魔,我脑中激灵一动,贴着通道壁老老实实的蹲了下来,尽量将身体蜷缩到最小,一动也不动了。
我这不是等死,也不是渴望魔有良心,别伤害我这个将它们放出来的恩人,而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个自然定律。 大家应该都注意到过,无论是人,还是兽,在一群人,一些物件中,总会有率先锁定的那一个,那个东西可能是大的,色彩艳丽的,会动的等,总之 ,是比较突出的一个,但,最不引人注意的,总是角落里默默无闻的那个。而现在,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我在赌,赌魔不会先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