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刘老伯的话,我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眼,素素道:“莫不是那五爷被仙家相中,收了弟子?”
说起仙家,许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狐黄白柳灰,实际除了这五大仙家外,各种动物和鬼、妖、山精、树怪等修行的灵体,都可以称之为仙家。
仙家都有一定的修为,为了修得正果,它们会来凡尘积累功德,而因为他们身份特殊的原因,不能以真身示于人前,便只得在人间找个弟子替自己出马。
那个弟子又称出马仙,是各路仙家与人沟通传达信息的桥梁。
而那些弟子在被仙家选中前,都是些普通的人,选中后因为身上有了仙,便突然间会了一些神通,跟以前的他大相径庭,这倒是跟刘老伯说的五爷的样子差不多。
刘老伯听了素素的话,忙不迭的点头道:“对,对,刑老五自己也说自己身上有仙儿,说那仙就是大祖山无名庙门前的那只狗!”
“啥?狗!”
刘老伯话音刚落,五爪金龙夸张的大叫了一声,随即笑得前仰后合,道:“我还从没听说过狗能成仙的,我看那五爷也不像是狗上身啊。”
我听刘老伯提到了大祖山,还有什么无名庙,心中一动,连忙催促他,快点儿给我们说说这事。
刘老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道:“刑老五他一个羊倌,突然间会了法术,这事乡亲们都觉得奇怪,就问他到道术是咋学来的?” “刑老五说,那年他去大祖山上放羊,刚把羊撵上山,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给他淋的跟落汤鸡似的。他倒也不怕淋,但他心疼他那群羊,最后他硬着头皮,赶着羊进了无名庙避雨去了,那场大雨下
了很长时间也没个停的意思,刑老五坐在无名庙里,听着雨声就睡着了,等雨停了,他醒了的时候,就莫名的会法术了。”
我问道:“那个无名庙有什么说道吗?为什么还得硬着头皮往里进?还有那狗仙儿是怎么回事?”
刘老伯道:“那庙倒是没啥,只是不知是什么年月什么人建的,早就荒废了,隐在深山老林中看起来有些阴森吓人,平时没人敢进去。至于那狗仙吗,是那庙前的一个泥塑。”
“您的意思是泥塑成了仙?”素素皱着鼻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刘老伯点头道:“是啊,关于那泥塑之事,曾一度在附近村庄传的沸沸扬扬,事情就发生在和田村,和田村内有一个种西瓜的老农,每年到西瓜成熟的季节他都头疼,山中獾,野猪等兽类,跑到他的瓜田
里连偷吃带糟蹋,任他如何防范都损失惨重,他养的狗都被咬死了好几条。没办法,老农只得自己彻夜不眠的守在瓜田里,当真是辛苦至极。” “有一年,又到瓜熟季节的一天夜里,老农正疲惫的在田埂间溜达,忽然不知从哪儿就来了一只狗,那狗来后就不走了,在瓜田里跟着老农一起守瓜。说也奇怪,那只狗看上去挺温顺,可那些偷瓜的兽见
了它,一个个就跟老鼠见了猫似得,灰溜溜就吓跑了。” “得此神犬,老农非常高兴,对狗宠爱有加。但不几日下来,老农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每次给狗的食物狗都吃的干干净净,给的水却从来不见少。老农觉得奇怪,就留心了一下,他发现,那只狗根本就不
喝水。”
这一发现让老农揪了心,瓜熟六月,多热的天呀,不喝水怎么行?老农生怕狗渴死了,就拿水放在它的嘴边让他喝,可是那个狗躲躲闪闪,说什么都不肯喝水。 那一天,日头旺毒,天特别的热,老农汗出如浆,那水喝了一壶又一壶,他摸了摸身边的狗,狗的身上热得滚烫,老农觉得狗可怜,心说,你不喝水,那我就给你洗个澡凉快凉快吧。老头想着,就提来
了一桶水,舀了一瓢浇在了狗身上,这一浇可不得了,就见白毛狗一下子就变黑了,老头一怔,心说这狗咋还掉色呢?可待他再定睛一看,那哪是掉色,分明是沾了水的地放变成了湿泥巴! 如此诡异的情形吓的老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狗变成了一堆泥。老农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之后他战战兢兢的上前看了一眼,竟见那泥里还有一行字,上面写着,“大祖山
无名庙”。 这下老农明白了,应该是无名庙门前的狗可怜他夜夜看瓜辛苦,显灵来帮他了。老农于是备了肉菜去庙里感谢,去到后,他发现庙门口的两只泥塑狗少了一只,所以一时间,无名庙狗显灵这事儿就传
开了。 这事传开后,无名庙里的香火曾鼎盛一时,可剩下的那只狗好像还没修出道行,所求一概不灵,很快便无人再去拜了。如此,一直到刑老五去那庙中避雨,忽然又有了神通,所以刑老五认为,是另一
只狗也修成了仙儿,上了他的身呢。
听刘老伯说完,我们五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扯,虽说万物有灵,年久成精,可泥狗这事听起来真玄乎。 刘老伯见我们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道:“那泥狗看瓜的事儿就发生在和田村,你们要不信,明天去了和田村可以问一问。至于刑老五,他都把无名庙前的泥狗抱回家供着了,所说应该也不假。不过那狗
仙时在时不在的,在的时候他变的精神抖擞的,不在的时候,他又变成了那个老羊倌,甩着鞭子上山放羊,完全就是两个人,想想还真挺渗人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刘老伯困得连连打哈欠,人也没啥精神头了。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们识趣的提议睡觉。
刘老伯像是就在等我们这话呢,他打了个哈欠,起身带着我们进了一间屋子,屋子挺大,里面有一个土坯大炕。 刘老伯说:“这炕是特意为我儿子一家四口回来住盘的,很大,你们五个人竖着睡应该没问题,如果你们嫌挤吧,也可以有人去跟我凑合一宿,如果小姑娘觉得不方便,可以单独去住我那屋,我在这里
跟大家伙睡。”
素素笑道:“谢谢老伯了,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我就跟大家一起挤挤吧。”
老伯说声行,出去把门给我们关上了。 我们关了灯,和衣竖着并排躺在炕上,这种姿势让我很不舒服,感觉我们就像停尸房里摆放着的一具具尸体。不过这种诡异的想法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我就迷糊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我听到外面有雨
落的声音,好好的天突然下雨了吗? 雨夜,人睡的分外的沉,那场雨下的很长,我伴着雨声睡去,又被雨声吵醒,我似乎还听见雨声中夹杂着脚步声,碎碎的,轻轻的……大家都起了吗? 我睁开眼睛,却见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