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了一通。蒋大宇连续撸了两晚,还带声音,带肢体动作,第三晚就跳楼死了,而他跳楼后,我正巧在那窗内看到了一个红衣女子的身影。难道蒋大宇碰上了女色鬼,那女色鬼禁不起他外表的诱惑,
夜里去找他行云雨之欢了……
“程缺,你说大宇前两晚行为那么古怪,是不是正跟女鬼干那事呢?”我这儿正想着,猴子打断了我的思绪问道。
顾忌到我要说是,猴子铁定会害怕,于是我一挥手,斩钉截铁道:“不能,你就别瞎想了,哪来的那么多女鬼?要有干那事的女鬼让他来找我。”
猴子显然不相信我的话,低眉垂首思索了一通,说了句,“我找导员换寝室去。”说完就要跑。
我一把拉住他,问道:“昨晚蒋大宇跳楼的时候你在干嘛?你看到了吗?”
猴子道:“我要看到我不就拉他一把了吗?那时候我正在隔壁宿舍开夜谈会,讨论咱学校闹鬼这事呢。”
说完,猴子挣脱开我的手,急不可耐的找人换宿舍去了。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陷入了沉思。
听猴子所说,蒋大宇倒真像是遇到了女色鬼。
不仅男人好色,女人也不例外,很多生前好色的女人,死后为鬼也还会对长相帅气,出众的男人抱有爱慕之心,见到自己心仪,且有机可乘的男人,便会缠上他,夜里与其欢好。
那么,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女色鬼有机可乘呢?
答案就是蒋大宇这种意志力薄弱的帅哥。
这里所谓的意志力,指的是对女人没有抵抗能力,花心,经常看一些淫秽书籍,电影,心里整日都想着那些事的男人,如果那男人长的再帅点儿,便成了女色鬼纠缠的不二人选。
反之,如果男人心性坚定,只对一个女人一心一意,那女鬼是无法接近他的。
如果哪个男人整夜做一个春梦,梦里都是与同一个女子交合,早上起床后内裤是湿的,且夜夜如此,那人肯定就是被女色鬼给缠上了。 只是被女鬼缠上的男人,最终会萎靡不振,精神低落,再严重些就是那方面不行了,也没听说有被杀的啊?难道缠上蒋大宇的这个女鬼,完事后觉得他不仅颜值高,活还好,舍不得与他分开,便干脆杀
了他,想着自此与他做对鬼鸳鸯?
…… 一上午胡思乱想着就过去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蒋大宇的父母从外地赶来了,在蒋大宇跳楼的地方哭的惊天动地的,一边哭一边让学校陪他儿子,说他儿子在家的时候好好的,刚来学校两天就出事了,
这不是自杀,里头一定是有啥猫腻……
他们这一哭,几乎引来了全校学生的围观。人群中几乎也要炸了,纷纷说昨天白天才说闹鬼,晚上就开始死人了,这是将闹鬼事件落到了实处啊。
有胆小的女生吓得脸都变色了,有家庭状况好的,说要搬出去住,还有几个人将我围住,给我塞钱,让我有时间给他们画张护身符……
校方又找出一些官面上的话来澄清此事,但这次收到的成效远没有上次大了。
一天就这么闹闹哄哄的过去了。
下午回寝室时我傻了眼,寝室内满满当当站了一屋子人,手里都拿着钱往胖子手里塞。
胖子一边收钱一边喊:“大家都别急,人人都有份,程大师亲笔力作开光灵符,驱鬼、辟邪、保平安,价高者先得……306王大伟两百块,我给你记上,回头我把符给你送过去……”
我一听胖子说程大师,驱鬼啥的,知道这货肯定又在打我什么主意,于是一步迈进屋内,问道:“这怎么回事?都干啥呢?”
“程缺回来了!”
“程缺。我就住在蒋大宇的宿舍隔壁,大宇那事之后,我心里总觉得虚的慌,你能不能先给我画?”
“凭啥先给你画?不是价高者先得吗?想先要你拿钱啊。”
“……”
我一进屋,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很快我也听明白了。
合着这些都是对闹鬼之事比较信服的人,来找我买符来了。胖子则对我的符进行了拍卖,先收钱后画符,谁给的钱多就先给谁画。
我看看这一屋子闹哄哄的人,再想想我受到的处分,把门一关,低声道:“现在校方正在大力打压封建迷信这事,你们就这么在我这里闹哄,这是要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上啊。”
大家一听我这话都闭了嘴,半天,有个同学弱弱的问道,“那~那你画不画?不画我们大家再想别的办法。”
“画画……” 还没待我说话,胖子急了,一连说了好几个画,又道:“不过大家都知道,现在风声紧,这就跟破四旧那会似得,被逮着,大学没得上,直接就下放去工地搬砖了,所以咱们有言在先,这事得保密,谁
要给说出去了,大家都没跑。”胖子说完晃了晃手中的本子。
“是,是,这道理我们都懂。”大家纷纷答应着。
胖子道:“那就行,那交了钱的先回去吧,回头我挨着把符给你们送寝室去,还没交钱的来我这里登记,来来……”
人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这一波接着一波一直到了夜里八点多,寝室内才总算安静下来。
人都走后,胖子插上门,左手拿着本子,右手拿着一大摞钱,洋洋得意道:“怎么样程大师,我这个助理做的不错吧?咱俩先说好啊,你出技术我拉业务,这钱咱们四六开,我四你六,成不?”
我夺过他手中的本子看了看。由衷的在心里对胖子挑起了大拇指。
别看这小子胖,头脑还挺好使,我当初想着一张符卖五十,他这种竞拍手段,竟促使最高出价者出到了八百,我粗略的翻看了一下,这本子上记的钱得有小一万。
“怎么样?这钱来的容易吧?每一种事件的发生,都会有一种职业随之应运而生,这将是咱俩在大学生涯里挖到的第一桶金,且前景无限……”
胖子兴高采烈的跟我好一通显摆。
我道:“你以为画符是医生开处方似得?随便一画就成?成符是需要消耗功力的,你一下子应允了什么多,我要一下子全画出来,大家戴在身上是没多大效用的。”
“这玩意有用无用的,不就图个心理安慰吗,你给我画张有用的,其它的就当医生开处方行了。”胖子很有当奸商的潜质,不以为意的说着。 我想了想,倒也是这么个理,符咒这些东西真正懂的人不多,真正会画的人更少,市面上那些多是些江湖骗子照虎画猫,画出来糊弄人的,而求符者求的也多是个心理安慰,这人心安理得了,胆子自然
就不虚了,胆气上来了,身上的浩然正气自然就重了,一些小鬼也因此不能靠近了。
胖子见我半天没说话,问道:“怎么样?你考虑好了没?你要不画,我就去路边随便找个算命的给我画,十块钱一张,成本还低。”
“别介。”我道。“成交!”
胖子听了很高兴,咧着大嘴算账去了,我则将昨天晚上出去买的画符的东西拿了出来,一一摆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几十张符,我画到了凌晨两点多才画完,胖子那货早已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看着马飞跟杨野的床皱起了眉头,心说,这二人干什么去了?怎么都这个点了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