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整, 早读已经开始,在各班教室传出来的朗朗读书声的映衬下, 显得偌大的校园有些冷冷清清。
不过这样也好, 拉着行李箱横穿了校园的美术老师鲁俊才想,这样就不会被学生们围观了。
因为是早上十一点的火车,大家昨天下午便商量好今早八点十分在校门口见, 然后一起去火车站。
鲁俊才老师对高一年级的两位神仙学霸早有耳闻。
虽然他不是教主课的, 但每每出成绩的时候,李闻风同学都牢牢霸占着高一年级年级第一的位子, 甩了第二名三十多分。
他简直就是所有老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至于乔依之同学, 是在今年三月份, 身体逐渐好转之后便横空出世。第一次月考就考了年级第一, 而且那成绩比李闻风还要高。
不仅同学们震惊, 就连老师们看到后也不免挠着头想, 这成绩真的是人考出来的?
因此,这次能被分配到这个带队任务,鲁俊才老师是非常开心的。
反正自从每学期的第三次月考后, 因为只剩下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的原因, 他的美术课每每都被其他老师给霸占了。
不是这个老师说讲卷子, 就是那个老师要了给学生随堂考。
鲁俊才想, 与其自己一个人画画, 还不如带着俩学生去科大, 到时候学生们参加活动, 他就在校园里写生。
想到这里,已经快走到校门口的鲁俊才老师不禁哼起了小曲儿,对未来十几天的生活很是期待。
因为这会儿已经是早读时间, 校门口门可罗雀, 鲁俊才一抬头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等他。
正是李闻风和乔依之。
因为不用上课,李闻风和乔依之都没穿校服,各自穿着私服。
李闻风穿着靛色的圆领短袖,黑色休闲裤,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窜着长高的时候,这休闲裤硬生生被他穿成了九分裤。
乔依之则穿了一件白色短袖,配着背带式的浅色牛仔裤,露出一截儿细瘦伶仃的脚踝,看上去乖巧又文弱。
鲁俊才心里默默出现两个字——般配。
他反应过来后迅速谴责自己,当老师的可不能随便给学生拉郎配。
走近了,鲁俊才说:“早啊,依之、闻风。”
“鲁老师早。”
“老师早。”
鲁俊才刚走过来时已经打量了一下他们,这会儿便把心里话说出来:“平时在学校都穿校服,你们突然换成私服,真的让老师眼前一亮。”
看着乔依之只有背上一个瘪瘪的书包,鲁俊才愣了一下,说,“依之,你没准备行李吗?”
大家可是要在外省住十几天的。
乔依之说:“在车里,还没拿下来。”
至于李闻风的行李,也只是装了一书包,但男孩子行李本来就少,鲁俊才老师就没多问。
鲁俊才又跟两人确认了一下重要行李:“校服和身份证都带了吗?”
校服原本是不用带的,但万一获奖了呢?领奖的时候穿着校服感觉会更加给学校长脸一点。
“都带了。”
“那就好,咱们走,我来打的,正常情况下,估计九点多就能到火车站,到时候我给你们买点零食。”
乔依之说:“老师,我家里的车还没走,司机小刘叔叔说送我们去火车站。”
说着,乔依之给小刘叔叔挥了挥手,他就把车开了过来。
鲁俊才也是一位很懂得变通的老师,笑说:“那就麻烦依之了。”
“老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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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常文曜是想给三人直接买同一时间的高铁一等座,但他后来转念一想,还是没这么做。
对于人生来说,无论什么样的经历都是一种财富。
有时候顺着安排往下走也挺好的,在时间来得及的情况下,不必要一味的追求更便捷、更迅速。再说,六个小时的火车硬卧也算不错了。
乔依之上辈子记忆里的公共交通已经大部分都是升级版的磁悬浮列车了。
不像现在成本这么高,几十年后磁悬浮列车已经逐步取代了火车和高铁。
李闻风跟乔依之一样,对这种跨城市交通的记忆都停留在磁悬浮列车的时代。
因此,他们俩在看到火车‘哐切哐切’到来的时候,眼底还是有些新奇和惊讶的。
鲁俊才老师自然看到了这一幕,想到自家那个七岁的小崽子也是这样,在月台上一看到火车来了,就高呼“爸爸你看,火车!”
果然,小孩子们都一样可爱。
一上车,鲁俊才老师就担负起照顾两人的任务,带着两人找到位子后,安排他们坐在自己的下铺,然后自己给他们俩打水。
乔依之说:“老师,我们自己来就行。”
鲁俊才说:“没事,我正好也要给自己打水,顺手一起打了。”
“谢谢老师。”
午饭是火车上的盒饭,乔依之和李闻风坐在走廊那边靠窗的两个座位吃,鲁老师坐在自己床上吃。
盒饭可供选择的种类很少,乔依之随便拿了一个后还是踩雷了。
她不吃芹菜、不喜欢蒜苔,结果这里面都有。
李闻风打开自己的盒饭,跟乔依之的一样。他说:“不吃的给我,剩下的你慢慢吃。”
然后,他就低头跟那些带了皮的土豆丝斗争,把皮剥下来后,再给乔依之夹过去。
乔依之下意识的偏头去看鲁老师。
两人之间分明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乔依之回过头来后自己都觉得有点反应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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