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言情 > 病娇权王撩妃成瘾 > 252 沈庭轩遇险
  “你来了。 ”孟廉也在看那些画,脸的神色稍微有些严肃,不苟言笑,没有之前见到的那样轻松愉悦,眼角的细纹明显都加深了好几条,看来是遇了什么棘手的事。
  “月儿见过外祖父。”
  孟廉抬头瞥她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见外了,连来坐客都要拜帖。”
  “并非见外,只是还没有正式拜访过孟家的长辈们,这一点礼数还是该要有的。”
  孟廉也没反驳,抬手招呼她过去。
  “你次跟老二媳妇说的话,她跟我提过,你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拜访吧?”
  “拜访自然是最主要的,顺便过来看看画罢了,外祖父还真是心思玲珑。”
  孟廉皱起眉,“可别用什么玲珑来形容我,那种矫揉造作的词,听了让人觉得瘆得慌。”
  桌案的画只有几张,在案脚边还堆了十几筒的画,有些画已经有些年头了,纸面微微泛黄,但不难看出头画的是一个极为好看的姑娘,身穿艳丽的衣裳,有赏花,有采茶,也有在夜里观月的,总之画里的景致很好,人也很美,画境精致到几乎不真实。
  “我跟随轻荷嬷嬷生活,从未干过这些事情。”她只扫了一眼不看了,假的东西没什么看的必要。
  “从沈家庄子传出恶奴欺主的消息之后,我猜到了这些是假的,昔日也曾怀疑过这画的真实性,可看面你的模样和你母亲小时候很像,便想着沈家那群渣碎再怎么冷血无情,也不可能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终归是我低估了他们的恶劣性子,连累你受苦了这么些年。”孟廉隐隐有些愧疚,连声音都低了下去。
  沈碧月看他的样子,兴许孟廉此刻涌起的不仅仅是对她的愧疚,还有对她母亲的想念与歉疚,当初最疼孟茹是他,推她入沈家那个火坑的也是他。
  “外祖父,我现在已经回来了,轻荷嬷嬷也过得很好,过去的事情没什么不重要的,不把握好现在,才真的是万劫不复。”
  孟廉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你身总有些地方与你的母亲大不相同,若是她,是绝说不出这种话的。”
  “不同的人,走不同的路,所以外祖父不用担心我。至于这些画,要留着还是处理掉,全看您了。”
  “这么重要的物证,烧了多可惜,虽然我也看它们极度不顺眼,可这么吃了闷声亏,不是孟家人的作风。”孟廉从鼻里重重地哼出一声。
  沈碧月已经能想象到沈岐接下来的日子,定然又是一番水深火热,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
  “行了,你出去吧,再留你久一点,阿姝那个小丫头又要开始闹起来了。”
  沈碧月点点头,认同他的话,却没马离开,而是前绕到桌案后面。
  见她突然过来,孟廉连忙叫嚷起来,叫得有些夸张,外头守着的小厮已经见惯不惯了,皆是一脸冷漠地继续站着。
  “你这个丫头,做什么!非礼勿碰!”
  “既然外孙女亲自门来拜访,您老人家怎么说也该给我撑撑场子。”
  “撑什么撑,他们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在孟府人生地不熟的,表姐太过闹腾,有您在,我才会觉得较安心,您说呢?”沈碧月伸手去搀扶他,孟廉倒也没挣脱,本来是像被钉在了椅子一样,死活不起来,被她这么一劝,倒也有些松动了。
  “行了,别老缠着,不害臊。”孟廉一张老脸绷不住,主动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沈碧月抿起的唇不由得泄出一抹笑,跟了去。
  漆黑的长空夜色,有圆月高挂,微薄的亮光照亮了排排长舍,舍有烛光密集亮起,考生有的伏案而眠,有的正在奋笔疾书。
  时不时有巡逻的人走过,手提着个淡黄色的灯笼,动作小心地一排排看过去。
  安静而些微紧张的氛围弥漫着整个考舍,一直到四更时分的时候,一股睡意逐渐爬每个人的脑,连巡逻的人也忍不住伸手打了个呵欠,然后继续睁大了眼睛巡查。
  沈庭轩在长舍的最边,案燃着一盏烛火,雪白宣纸平铺案面,他挺直着背脊,提笔点墨,手动作不停,从一大清早便开始写,偶尔停笔思虑,过一会儿继续下笔,看得周围那些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下笔的考生们便是一阵羡慕,恨不得自己生了一双会飞的眼睛,飞去看看他到底写了些什么的东西。
  放下笔,他微微低头,朝着纸面轻轻吹了一口气,在这个时候,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斜前方射过来,极快的速度让他来不及反应过来,只能感觉到一个冰冷的东西破空而来,贴着他的头顶急速滑过。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加已经深夜了,周围的考生很多都撑不住困意睡了过去,没人看到。
  突然从右前方传来一阵窸窣动静,他眼神一凛,要叫人。
  一颗小脑袋露了出来,整个头都被裹一层黑色头巾,只有小脸莹白得仿佛凝脂白玉一般,在漆黑的夜里也看得清楚。
  趁着巡逻的人还没过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快速地钻进他的舍里,紧紧贴在他的身后,巡查的人过来,他静静坐着,似是等着墨迹干。
  巡查的人也知道沈庭轩,提着灯路过的时候还多看了眼案已经写完的卷子,掩住心里的惊叹,忍不住又看一眼他的脸,直感叹老天爷的偏爱,给他一颗好用的脑子不说,还配了一张清俊的脸,真是人人,要气死人了。
  一直到巡查的人走远,沈庭轩才低声说:“东西你扔的?”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呢喃细语。
  “是。”她回答。
  “为什么过来?”
  “有危险。”
  沈庭轩眉头一皱,“回去。”
  没人回他,只是静静坐着,既然来了,没有走的打算。
  沈碧月背靠着他,整个人几乎都被裹在黑色里,脸也裹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刚刚会露出脸只是为了让沈庭轩认人,省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突然,有轻微的动静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两人隐在夜色的脸色皆是一凛,背脊下意识挺直。
  一道黑影率先冲进来,沈庭轩本欲出手,却发觉来人的身没有半点杀意,便停住了手。
  谁料那黑影转头朝着他背后的沈碧月去了,他一惊,要出手,却见沈碧月身形敏捷地避开了,看向他的时候,一双眼猛地盯住他的背后,脸的表情瞬间僵硬。
  一掌袭来,沈庭轩躲过一个,却没躲过另一个,对方有两个人,身形诡异得像是两条鬼影,看不清,捉不住,只能勉强躲开,还要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以免引来巡查的人。
  她在这里的事情,不能被人发现。
  不过他很快发现那两人并非是冲着他来的,只是因为他一直护着人,才对他下手,他们要对付的是沈碧月。
  沈碧月猛地推开沈庭轩,身子一矮,冲着其一条黑影而去,两掌相撞,她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罡气从掌心疯狂涌进体内,瞬间翻涌起全身的气血,几乎要窒息过去,却也不忘伸出另一只手探去对方的腰间。
  对方捂着腰后退两步,他的同伴又要冲来,沈碧月看了沈庭轩一眼,步子一转,忽然移至他的身后。
  沈庭轩察觉不对,正要转身,忽然从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烈到紧缩的疼痛,那疼痛几乎难以忍受,一瞬间冲进他脑,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一下子昏倒过去。
  “走!”一道人影也闪身进来,拉住沈碧月离开了长舍,那两道鬼影也立即跟着离开。
  “砰”的一声响,趴在桌的考生一下子被惊醒了,他懵然地坐起来,低头看着案写了没几个字的卷子,这才想起自己正在参加会试。
  不经意地抬眼一看,对面的长舍里,一个少年侧趴在地,脸正对着他,一双涣散的眼眸直直盯向他的方向,吓得他魂飞魄散起来,一下子冲出了自己的长舍。
  有人死了。
  分明是夜深人静的好时候,会试的长舍却已经陷入了一团混乱。
  那两道鬼影一直紧跟着他们,明明其一个已经受了伤,却像是不知疲惫,有一种不追他们誓不罢休的感觉。
  好在侯武的轻功极好,很快带她甩开了那两个人,路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带她回了孟府,一直到翻过孟府的高墙,脚踩着孟家的土地,她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
  “姑娘,您没事吧?”
  沈碧月平缓了一下呼吸,摇头道:“不碍事,你先回去吧。”
  “可是……”侯武没忘记刚才看到的惊险景象,若是他没有及时进去将沈碧月带走,只怕那两个人已经得手了。
  “这件事还没完,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已经这个时候了,外祖父还在等你回去复命,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说,“我没事。”
  侯武离开之后,沈碧月背靠着墙,忍不住弯腰,坐在了地。
  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她盘腿打坐,强逼着自己平静下来,闭眼调息。
  好不容易将体内翻涌的气息压下去,她呼了一口气,站起来,飞快地朝孟姝的院子走去。
  虽然已经进入了深夜,可长舍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这次又发生了命案,同样是一掌致命,掌印还染着毒。
  豫亲王很快过来了,依旧穿得一身雍容华贵,神色姿态都带着一股淡淡的慵懒,看人的眼神不减丝毫威慑力,只是那脸的表情,着实不怎么好看,像是黑云罩面,时刻都会轰隆响雷。
  也是,大半夜的睡得正好,被人硬生生叫起来查案,换了谁,脸色都不会好看,更别说这位行事狂妄,无视规则法度的亲王殿下了。
  负责监考的官员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站着,考场出了事情,他们负有很大的责任,怎么说也是有人在四处巡查的,怎么查着查着把人给查死了一个。
  天风领着验尸的仵作过来,那仵作是临时从京兆府叫来的,连对豫王的眼神都不敢,颤颤巍巍地跪在地,“小人叩见……”
  “别废话,说正事。”豫王挥挥手,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这时候王府的侍卫搬了把椅子过来,他顺势坐下,身子放松地往后倚靠,十指交叉搭在肚子以的位置。
  “回殿下,经过小人查验,王勇的死因与之前被毁的女尸一样,都是死于……”仵作欲言又止,抬眼偷看了一下豫王,然后又赶紧低下头。
  “都是毒而亡。”
  豫王挑眉,冷冷扯起嘴角,“科举会试乃是为我大宁选拔人才,筛选将来能撑起大宁这个江山的国之栋梁,是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不之前的毒杀案,你京兆府倒是厉害,先前没照管好尸体,让人有了可趁之机,现在发生了同样的事,又要这样含糊带过,难不成京兆府也知道了什么秘密不成?”
  那仵作听得心惊胆战,连忙解释道:“殿下冤枉!小人实在是还未弄清楚此毒的来历,还需要一些时间……”
  “孤给你时间,让你们再拖延下去,直到这具尸体又被毁了不成?”
  “小人不敢!”
  天风在一边静静看着,主子脾气好像又不好了,说睡觉的时候不能有人来打扰,那些刺客真是不长心。
  这时候,王府的一个侍卫小跑着过来,附在天风耳边说了几句。
  豫王的眼神瞟向天风,只听天风说:“殿下,还有一个人也出事了。”
  赶到另一排长舍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了。
  “秦大人怎么在这里,孤还以为你在府睡得正好,都不舍得来了。”
  秦召蹲在地,手里握着火折子,正在找些什么,听见豫王这番话,只是淡淡回道:“陛下命臣协助殿下查案,臣不敢怠慢。”
  “那秦大人可找到什么线索了?”
  秦召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人,“殿下不打算救救他?”
  “死了吗?”豫王看那人一动不动,自己也一动不动地站着。
  “沈家大公子,还有气,同样了毒,却没另一个人发作得厉害,殿下若是不救,只怕再拖延一些时间来不及了。”他说得轻描淡写,还有些事不关己的态度,那仵作跟在后边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些世族权贵之间的相处都是这样的吗?不仅气氛硝烟四起,心也那么冷血无情,让人看了心里发寒。
  “既然是沈家大公子,找沈家人来收尸。”
  “殿下,沈家大公子还没死。”天风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他们再不来人,真该收尸了。”
  天风听得明白,立马让人去沈府通知一声。
  “这里有人打斗过的痕迹。”秦召举着火折子走了出来,想来里面也没有其他线索了。
  “既然有打斗,兴许有人受伤。”
  秦召闻言,立马去吩咐人在附近进行搜查。
  “殿下,那这场会试可要继续?”问话的是一个监考官员。
  豫王斜睨他,冷冷道:“会试是大宁自古以来定下的,岂能说取消取消。”
  “是,是下官愚昧了。”那官员擦着汗,又冒着被骂的风险问了一句,“这件事可要告诉陛下?”
  “自然先瞒着,怎么说也要等这场会试结束,这可是许多人都盼着的一场会试。”豫王弯腰从桌案拿起一份卷子,微微挑眉,“这沈家公子还真是不简单,竟然已经将题目全部答完了。”
  “沈家公子一看是个有才的。”那官员附和着,结果被豫王一个眼神把所有话都给咽了回去。
  “说起沈府,孤倒是想到一个人。”豫王轻笑一声,朝着天风抬手示意,“你再派一个人去沈府,把沈家大姑娘一起黑请过来,孤有些话要问问她。”